“师尊!我生气了!过肩摔很疼的!”
计夏青放下手中还剩三四个的蒸笼,又拿起了一笼蒸饺,继续观看着龙表演。
宿白闹腾一会,还是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嘟起嘴。
根本不痛,师尊显然收了力道,又是摔在沙发上。
她其实就是有点恼羞成怒,还有一点点不开心——那人就这么悠哉悠哉地在厨房吃着早点,根本不管自己。宿白沮丧地低下了头,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
师尊大概,是不会哄无理取闹的自己的。
她从各种乱七八糟的书上看到过,如果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大概是可以无限度地包容她的小性子,鬼主意。
可是厨房里的师尊,显然并不是这样。
她像一只霜打了的茄子,有气无力地瘫在沙发上,眸子微垂,有些低落。
一对漂亮的腿却慢慢停在了自己面前,计夏青带着笑意看完好戏的声音传来了,“怎么?不闹了?”
宿白默默坐起身,抬头看着计夏青,表情诚恳,“对不起,师尊。”
正看好戏的青帝陛下一愣,“干嘛要说对不起?”
“我不该无理取闹,不疼的。”小龙明明是抬着头的,但语气确是那么低落。
如果知道没有好结果,自己还没有被宠得无理取闹的资格,还是早早道歉,免得后果更加恶劣。
计夏青目瞪口呆,根本不知道这龙刚才脑子里过了什么,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坐下,微微皱眉,“到底怎么了?就刚才那件事?”
宿白低头,似乎不把沙发上布料的纹理研究清楚誓不罢休,嘴里轻声说,“没事,师尊,我懂。”
计夏青:我没懂。
她伸出双手,强行捧住了宿白的脸颊,强迫她看着自己,佯装凶狠地说,“看着我!”
宿白略微抬起头,眸子里有几分难以分辨的水意。
青帝陛下抿了抿唇,终于叹了口气,将人抱进怀里,嘴里嘟嘟囔囔,“不就是没顺你的意么,用得着这样?”
她只得亲了亲小龙的额头,无奈地说,“好了,装够了吧,别假哭了。”
小龙眸子又垂了下来。
和刚才的意义不一样的。
“师尊,我们还是看曼施坦因送过来的这个吧,”她深吸几口气,小心翼翼将自己从计夏青怀抱里挣脱出来,迅速改变话题,唇角挂上笑意,“你昨天和老师做了什么交易吗?”
计夏青看着密封的牛皮纸袋,拿过来,看了看一旁的小龙,犹豫了会,突然拿着牛皮纸袋走进书房,关上了门。
宿白愣在原地。
还是得被瞒着啊,什么都不能知道。
浓浓的疲倦涌上心头。
青帝陛下站在门后,略微思索了会,突然开窍了,意识到这样做估计会让外头那个家伙更加误会。
于是宿白看着门又突然开了一道缝隙,探出了师尊的脑袋。
计夏青有些手足无措地说着,“不是这件事要瞒着你,是我想先咨询一下其他的事,那个,你先别伤心,不是要瞒着你的!”她特意强调了两遍,又觉得似乎还不够真诚,哒哒哒跑出来,认真站在宿白面前,揉了揉她细软的发丝,“让我先把一些事情搞清楚。”
宿白看着师尊又哒哒哒跑回去了,手上依然拿着那个牛皮纸袋。
她心中塞着的郁结突然又散了点,于是托着下巴乖乖在原地坐好等着。
等着等着,她又想到了昨晚。
声音嘶哑疲倦的师尊,手臂在梦中也不住地抖动,哪怕休息了一晚,今天的声音也多少有些中气不足。
小家伙抿起唇,叹了口气。
这样的付出,怎么会是不在乎自己呢?
可是明明知道师尊的答案,却依然渴求她亲口说出来,甚至刚才的一系列行为,在她自己看来都有些莫名其妙和疯魔。
不过是想听到她认真对自己说:爱的是你,对你好是因为是你,而并非他人。
门内,计夏青面色凝重地踱了几圈,突然高声喊了一句,“太乙!”
蓝色人影出现在书房。
青帝陛下转身看着她,手指捏着下巴,苦苦思索,“刚才你都看见了吧。”
太乙点点头,“看见了。”
计夏青迷茫地摇着脑袋,“小白这是怎么了?她以前不是这么不经逗的啊。”
太乙:“……”
您叫我出来是问我这个的吗?
计夏青看向她,有些不满,“我问你话呢。”
“额,陛下,容我确认一下,”太乙谨慎地问着,“您是在向一个人工智能咨询感情问题吗?”
计夏青看向她,认真的点点头。
太乙深吸一口气,犹豫了一会,开始老实出主意,“我觉得,小白她吧,只是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底执拗得很,认准了的事很容易钻牛角尖,比如和塔主怄气的事。现在看来,小白对您的行为举止似乎过于敏感了。”
计夏青急忙赞同点头,“我也觉得,为什么呢?”
太乙迅速分出一条线程分析宿白的行为逻辑,想起了那晚因为去查游戏异样数据而忘记给出的提示,谨慎地提出建设性的意见,“我觉得,小白似乎,总以为您把她当成了另一个人。”
青帝陛下一脸懵逼地看着她,“不能吧,我除了一开始几次实在是有点恍惚,其余时候没搞错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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