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你不用招待我们俩,赶紧和四哥说事吧,真没想到你和四哥竟然这么熟。”温恪格格大方道。
瑾瑶忙叫金铃几人将自己平时解闷的小玩具及一些话本子拿了过来, 让她们在地上伺候着两位格格, 厨房准备好的各色点心、小食、果子也都端了过来。
就这样还让瑾瑶觉得失礼,难得人家出宫一次, 竟然到她家了还是坐在炕上自己玩, 那和宫里有什么区别啊。
其实如果她问了温恪一定会回答她, “有区别”。
对她们整天只能待在宫里的人,哪怕出宫走上一圈也是放松了。
主客让了几让,瑾瑶方才离开里间,到书房外招待外面的四爷。
四爷一直没催促她,坐在她的桌案前翻看一本书,见她过来方才放下。
“倒是给你添麻烦了。”
瑾瑶轻笑:
“别这么说, 有能帮到四哥哥的地方,我也感到荣幸,你想问的是什么方面的?”
“听你哥哥说你对商人世家一些作派很了解?”
“很了解倒也说不上,不过有借助的地方。”
不然她的小金库哪会满的这么快,再有好点子做生意也需要专门的人才行,而且规模小了也就赚个吃饭钱,哪能和专业的商人世家相比,人家有专门的铺子、专门的经营者,还有客户群。
像她家,父亲自然是不会沾手这个的,平时本就很忙的,哪愿意理会这些。
而大哥向来清高,瞧不起商人平日里从不接触,也没有经营的念头,当初他成亲后交给他他生母的嫁妆被他败的差不多,收不抵支,也没想过寻个来钱法子。
她三哥更是对银子没有任何概念,只要有吃有穿就不管其他,一心只沉浸在学海中,别看二人是双胞胎,可瑾瑶自小跟他一起玩的时间还没有跟二哥在一起多。
只有娘亲颇通经营之道,将她的嫁妆经营得如今不知道翻了多少翻,连带她和二哥自小就对这个感兴趣,跟在后面赚点零用钱,除了她娘亲,家里其他人都不知道她们兄妹俩有多少银子。
四阿哥带着两个妹妹在年府待到下午三点多才离开。
临走时两位格格还有些意犹未尽,温恪不好意思道:
“瑾瑶,你这些玩的东西真是太有意思了,在哪里买的啊?”
瑾瑶笑了:
“哪里是买的,是我三哥做了送我的。”是的,和她同样大的三哥经常做些小玩具送她玩……
温恪格格和敦恪格格一听这话,眼中都露出了羡慕,却没再说什么。
瑾瑶怔了下,想想还是没直接送她们。
一是这东西自己都玩过了是旧的,再有,毕竟是三哥的心意,还是亲手做的,再送闺蜜总觉得不太好,怕人嫌弃是男人拿过的,倒不如过几天找人重新做了再送,正好当成年礼了。
他们一走瑾瑶就瘫在椅子上不想动了。
这四爷果真不愧是工作狂,一边询问她,一边记“笔记”,除了中午用饭后歇了半个小时,再竟然没休息过,真是服了。
再次庆幸自己是女人,这要是男人往后在他手底下干活,还不得累死,哎哟,她的老腰啊“嬷嬷,快帮我揉揉!”
“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现在过年的气氛已经很足了,府外幼童们奔跑着嘴里的童谣仿佛都传进府里来。
这些天瑾瑶便一直在忙着,忙着定礼单,忙着着人到处采购。除了过年自家用的还有大量的是要送亲戚朋友的,也要提前准备好。
为了减轻年羹尧的负担,她主动担起所有责任,尽量不让家里这些琐事打扰到他。
过了年就是春闱了,她哥还在每日上值,下值了有时还要同僚相聚联络感情,只有晚上才能看上一二个时辰的书,她好担心啊。
年羹尧啼笑皆非地摇头,终是接受妹妹的好意,不用他操心办置过年事宜,有时间就温习功课。
其实他觉得读书是天长日久的累积,不是一时半刻努力一下就能出结果的,无奈这丫头比他还紧张,只能顺着她。
好在她们年家在京城的亲戚不多,就那么三五家需要费心些,远些的族亲倒不用那么麻烦。
再有就是二哥的上司及同僚们相互走礼,这也需要认真对待,不然可能哪里疏忽一下,自己还不觉得就被人家记上了,无意中得罪人最要不得。
这事她也没麻烦哥哥,叫了年羹尧的书童丰收问也是一样的。
还有瑾瑶自己的,她进京几个月也结交了不少手帕交小姐妹,年节的自然也要正常走礼,给谁送什么,绝对不能送什么,这都需要费心。
总之是劳心比劳力还要多。
孙嬷嬷一直紧张地跟着瑾瑶,眼睛都不敢错一下。
每每来到年瑾瑶都会犯些老毛病,虽然年纪渐大,人也渐好,可仍不敢轻忽。尤其今年离了爹娘身边,又要操劳过年大事,深怕她累倒了。
可惜瑾瑶自己并不觉得,这样忙碌虽然辛苦点,但心情却很好,除了更想爹娘外倒没哪不舒坦。
尤其年底了,她手底下各处给她送来的分红,那份额足够让她开心一阵子了。
而忙碌的她自然也想不起旁人的事,眼瞅着都二十八马上就要到三十了,她才突然想起来:
“金铃,舅舅家的年礼是你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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