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想些什么, 是我写信给娘, 让你三哥进京的。
左右你三哥和你三嫂给间屋子就能过日子了, 在哪都一样, 我常不在家, 进京了也省得你二嫂一人在家无聊。”
瑾瑶怀疑地看向他。
年羹尧摇头失笑:
“你啊, 这嫁人了倒是更喜欢操心了,是你三嫂不通世俗, 进门后娘带着她想让她多少学一些,也能帮帮她,没想到东西没学会倒让她惹了一肚子气。
我想着与其如此,还不如离了眼前, 左右你二嫂不需要她帮着做什么, 有我们在总少不了他们的衣食住行,省得在那边都不得安宁,便叫人接了过来。”
瑾瑶瞪大眼睛:
“你这主意有跟我二嫂商量过么?”
年羹尧在她额头上敲了下:
“问过了, 你还不知道你二嫂的为人么,不过你到底是我妹妹还是她妹妹啊, 什么事都想着她?”
“切,我要不是你妹妹才懒得管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问题呢!我二嫂在家也不容易的!”
“知道了,记着你二嫂的好呢, 难怪你们姑嫂的关系这么好,真跟亲姐妹似的互相关心。”
“知道就好,往后你要是惹了二嫂生气我可是站她那边的。”
离别时间不长,兄妹二人却仿佛有许多话要说一般。
转了一圈回来的四爷见他们兄妹二人还在聊倒也有些无语了。
“到晌饭时辰了,去用饭吧!”
瑾瑶跟在二人身后到了隔壁间用饭,不想到时发现里面竟然已经有人在了。
“学生邬思道见过王爷、年福晋!”
“邬先生免礼!”
瑾瑶惊讶地打量了下对方,二十七八上下,长相清瘦修长,五官不错,只可惜左手拄着拐破坏了整体形象,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军师”邬思道。
“爷,不如妾身先回西院?”
“无妨的,没有外人在,邬先生于我如师如友,不必避讳!”
既然他说不用避嫌,瑾瑶自然就不在意了,几人坐好吃饭。
非正式场合用饭,几人还是会交谈的,多是邬思道和年羹尧在说话,瑾瑶和四爷听,有时四爷也会插言几句。
像是邬思道问过年羹尧练兵情况后,思索了下猜测道:
“西南那里战况怕是不太妙,皇上应该是想要增兵,亮工努力些,说不上能被派出去挣功勋。”
年羹尧眼睛亮了起来:
“还真有可能如先生所说朝庭会派兵增援,只是从西山大营调兵的可能性不高,不过事无绝对,有些准备还是好的。”
有野心的武将哪个会不想上战场,何况年羹尧也不是新手,从十三四岁开始就跟年遐龄混在军中,十多年间也参与了许多战斗。
邬思道点了点头,他只擅于分析人与事,对军事却丝毫不通,怕是远不如年羹尧,无法给他什么好的建议。
听到这里瑾瑶却有些吃不下去了,她二哥要上战场?
四爷最先发现她的情绪不对,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放心吧,不是打前锋的多数都不会太危险,何况以亮工的身份也不可能是普通士卒,没你想像中那么危险的,只是机会却是个好机会,如果能抓住自是极好。”
胤禛在瑾瑶面前几乎没有隐瞒过什么事,只要她参与或者过问。
年羹尧这才想起妹妹也在,笑着安抚:
“别担心,凭你二哥的功夫,在战场上虽然不能说以一敌百,可敌个二、三十兵士还是能够的,再说事情也没个准信呢,想捞功劳的人太多了,都不一定能轮到我头上,现在担忧可着实早了。”
瑾瑶这才松了口气:
“我倒宁可你不挣这功劳!”
刀枪无眼,那可真是拿命赚。
年羹尧打了个哈哈,说起其他,对此四爷并不阻拦,显然也不想让瑾瑶太紧张,心里有些后悔,看来往后还是少让她来书房吧,她胆子小容易吓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四爷都在配合年羹尧,帮着他活动。
终于在一个月后,皇上下旨增援西南,从各营抽调一定兵力派往西南战场,火器营由年羹尧统领一千人前往,同时派遣钦差将南安郡王押解回京!
而在此之前京都节度使王子腾因包揽讼司至多人性命被革职查办!
这两年就是多事之秋,很多一到四品官员先后被参奏革职、降职,今年的宴会都少了许多,去年瑾瑶进京时还每天都能接到帖子,今年就少了许多。
接到二哥要上战场的旨意后,瑾瑶回了趟年府,本想安慰她二嫂的,没想到却是她二嫂安慰她。
富察氏对年羹尧上战场已经不陌生了,婚后这些年他去过几次了,只是每次都有担心就是了。
可在看到瑾瑶忍着不安还要安慰自己时,富察氏心里倒安宁了许多,更多是担心瑾瑶的身体。
“你月份不小了,可不要总操心这些,你二哥你还不知道,精明着呢,咱们姐俩都把心放肚子里,等着他的好消息就是了。”
瑾瑶拍拍二嫂的手:
“又要辛苦二嫂独自支撑府里了,再过几个月就要到新年了,怕是不得消停了!”
“你二哥就是不出远门在大营里,还不是难得顾上家里,都习惯了。”
瑾瑶点头:
“家里过年的吃用可都准备着了?如果少了什么千万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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