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会儿给冯侍卫说完妾身便后悔了,只是当时爷和年妹妹已经动身了,想追回冯侍卫已经晚了,爷不知道,看到年妹妹平安回来,妾身有多庆幸,爷,妾身只是一时的糊涂,请你看在大阿哥的份上饶过妾身这一回吧!”
四爷爷望天叹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你现在想起弘晖来了,在做事之前为什么没想过他?没想到事情败露后他会如何自处?有你这样狠毒的亲娘,你让他往后如何抬得起头来?
还有,你考虑过爷和我们王府么?
年羹尧在西南屡立战功,年遐龄在江南守着皇上的钱袋子,今年江南运进京的税收比往年高了三倍不止,这都是他的功绩!
还有年顺尧,他改良的几项农具都用于农事上,为全天下的百姓贡献不小,被皇上褒奖了几次,虽没有官身却赏了三等伯的世袭爵位!
而你在这个时候算计年氏,如果年氏遇到不幸你想过那三人会如何对付爷和王府么?
不要说什么爷是皇子,他是奴才,理应受着、忍着,你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应该知道重臣的作用有多大,如果不是年氏福大躲过一劫,仅凭这一项皇上就能将爷之前的全部功绩抹去,撸成光头阿哥!”
这话不完全是忽悠那拉氏,重臣在皇上心里的地位,肯定比一般的皇子要强上许多的,尤其这父子二人都在重要位置上,且都在短时间内做出了成绩来,更得皇上重视。
康熙不止一次地在他面前感慨兼自夸。
果然是屋里女人有本事不缺钱用,男人在外头就不会总想着捞钱,年遐龄不差钱,自然就不会和谁同流合污,税收一点没做假收上来直接就封箱派军押运回京了,看到这数额康熙都惊呆了,这样算下来,往年那些官员得贪了多少啊?
此时后悔没有全部抄家,只罢官免职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那拉氏再顾不得形象,哭得脸上的粉都冲开了:
“爷,妾身知道错了,真的知错了,往后再也不会这样小心眼了,妾身心里哪能没有爷,如果没有爷就不会嫉妒李妹妹和年妹妹了,爷就原谅妾身这一次吧!”
这次看起来是真心话,四爷神情软化了不少:
“只罚了管家差事已经是看在弘晖的面上了,不要再不知足了,真有改过之心,往后看你的表现再说吧!”
说完人就离开去了西院瑾瑶那里。
四爷拥着瑾瑶把玩着她散开来的秀发,说着对那拉氏的处罚结果。
瑾瑶无所谓地听着,并没什么表示。
这世道就是如此,自己没伤着人也活着,那这事就不算大,能在过了这么久还能给自己一个交待,已经是看在自己父兄的份上了,她有什么好不平的。
四爷显然也明白这事对瑾瑶的不公,歉意地抱紧她:
“瑾儿,有时我真的觉得后悔,尤其在你受了委屈又没办法帮你报仇的时候,不止一次地想过,兴许将你许给一个平常人家,会过得更舒心些!可是……”
“瑾儿,我舍不得!一想到你属于别人,我的心里很不舒服,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可对你,我放不开……”
瑾瑶别过脸,没让他瞧见自己的表情,顾作淡然道:“说的这么感性做什么?如今我就是你的侧福晋,说再多的‘兴许’都是无用的,人就该面对现实才对。”
“还是我的瑾儿通透!这次将管家权利自那拉那里收了回来,交你保管如何?”
瑾瑶冷笑道:
“爷又不是不知道我性子最是散漫,自己的事情也一大摊子,哪还想操劳这些?李侧福晋不是一直想要么,不如给她吧!”
她又不缺府里那口吃的,穿的,接这个做什么?好处没见着,麻烦事倒是不少,吃力不讨好,她才懒得管呢!
就算是不管家,府里哪个主子下人还敢轻慢她了。
四爷没想到她这么利索地拒绝,连考虑都没有。
这下有些看不懂了,李氏就为了想接掌一部分管家权闹出一场大戏来,那拉氏在自己收回权利时那份紧张可比对自己还要着紧,可怎么到了瑾儿这想都不想地就拒绝呢?
第二日得到瑾瑶中暑消息的几个好友相约着过来瞧她。同时那拉氏也宣布人不大舒坦,她的知交们得到消息也过来瞧她。
一进府来见到的就是李氏春风得意,一副主人家的作派招待客人。可惜今天来的人没有找她的,让她想炫耀都没机会。
十三福晋和五福晋与那拉氏交好,见面就问她:
“昨天在宫里还好好的,怎么这时就不舒坦了,可瞧过太医?”
那拉氏一脸的温婉:
“瞧了,没多大的事,可能天气变化大人就不太耐受,在屋子里养上一养也就好了,倒是劳烦你们为我担心。”
还有就是可能得罪了德妃,从她那侍疾回来自己就称病了,可不是在给她上眼药,只是得罪也没办法了。
“那也不能将中馈交给李侧福晋啊,你瞧她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扶正了,成了福晋呢!”
五福晋很看不起侧福晋,她和府里的几个侧福晋斗得厉害,她赢的地方只有抓在手里的管家权,所以她觉得如果失了管家权就完了。
那拉仍一脸的理解:
“只暂时让李氏代管,毕竟我这身子需要静养,放心吧,不会翻起什么大浪花来。”说得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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