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我担心坏了,生怕你被委屈着,金铃一走我就派人给你二哥送信了,想来他一会儿也会来的。”
“倒是把你们都折腾起来了。”瑾瑶有些不好意思。
“说什么胡话呢,你有事想到找我们,我们才能更放心此,不然让你一人承担着,受了委屈我们不是更心疼?
像今天这样就对了,有事尽管第一时间叫人通知你哥哥们,别自己扛着,你可是有哥哥的人!”
瑾瑶笑:
“好,听二嫂的!”
姑嫂二人说了没两句,瑾瑶就要出去招待前来的各府福晋。
今天来的都是近亲,各皇阿哥及福晋、侧福晋,还有亲近宗室如裕亲王府、恭亲王府、庄亲王府、康亲王府等等都派了主子过来询问,真正的吊信要等发帖子定时间的,原本弘晖是个孩子不用大办的,只是四爷不想让他走得太委屈,又是嫡长子。
那拉氏这次是真的倒下起不来了。
她就凭着一股劲支撑到现在,如今凶手找着了,却不能报仇,两相打击下她病得起不来了。
李氏,四爷没有马上处置她,只将人关了起来派人看守着。
他也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她。
他也想让李氏给弘晖陪葬,但这并不现实,如今他仅剩的四个孩子中,有三个是李氏所生,不能不顾他们的颜面。
想到李氏的怨恨,她说她之所以动手是因为恨那拉氏恨了许多年,她的弘盼,是四爷的第一个孩子,那才是正经的长子,刚生下来就被那拉氏给害了,她也是为儿子报仇,如果四爷公平的话,应该让那拉氏先给自己的弘盼陪葬才对!
四爷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一遭。
他虽在宫里长大,却是自懂事起就在佟皇后处,佟皇后对他保护得很周到,虽然听说后宫里女人恐怖,很多皇子、公主没活下来,可他一个阿哥自记事没多久就在上书房读书,整天都在忙于书本骑射,连玩的时间都不多,又怎么会去了解女人间的事?
女人争斗他向来都只是听说,没有直观的体会,哪怕在六弟和七妹、十二妹走的时候,他也只是伤心弟妹的夭折根本没真切体会到女人间斗争的残酷。
倒是在他近三十岁的时候终于感受了,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的弘晖!
李氏说弘盼当初被那拉氏害了,如今这了这许多年也难查真伪,对那个只见了一面的孩子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印象,反倒是弘晖养在身边九年,感情自然是不能比的,可你能怪她做为一个母亲为自己的孩子报仇么?
她们都没有错,也都有错,更都该死,因为她们都没想过他,没想过这两个孩子都是他的儿子!
受此打击的四爷,也是挺不住了,好在这会年羹尧从西山大营回来直接过来府里,还有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过来的十三阿哥,四爷嘱咐他们俩替他招待,自己去了前书房将门一关,倒在里面不想动了。
出了这种事,其他阿哥们也都能理解,至少没有人会当面挑理,做没眼色的事,打听下情况后便散了。
待人散了,年羹尧、十三阿哥及邬思道坐在四爷床前,劝解他用些饭菜。
都是亲近的人,四爷也不用佯装坚强,人仿佛没了精气神一般,萎靡不振。
“大阿哥已经去了,王爷总要向前看的,如果你再倒下,那王府不就没了主心骨?其他阿哥、格格可都指着您呢!”
邬思道也憔悴了不少,这事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大变数,对未来的规划有一定的影响。
四爷动了动唇,露出苦笑。
他目前仅有的两个阿哥都是李氏所出,李氏做出这等残虐之事定不能轻易的放过,二阿哥、三阿哥,往后怕是要难过许多了。
这时苏培盛一脸忐忑地上进来回报:
“爷,刚年福晋派了喜枝来报,说耿格格和钮钴禄格格刚才害喜,叫了府医看过二人同时有喜了,钮钴禄格格一个半月,耿格格刚一个月!”
这个时候暴出喜脉来,苏培盛不知道是喜是忧。
四爷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复杂,辨不出喜怒。
这两个孩子来得倒也是及时,虽不被人多期待,但也让四爷重新振作起来。
却说瑾瑶正在招待过来询问的各府福晋、侧福晋,福晋们接了进来都去了那拉氏那里安慰她,侧福晋来的则是和她交好的,自然和她坐在一处说话。
田氏同情道:
“你说弘晖都这么大了,说没就没了,那拉氏得多伤心啊,嫡福晋只有在有子的时候才能立得稳,这往后啊,瑾瑶可能会轻松许多了!”
瑾瑶摇头:
“这可不好说,你不了解那拉氏的性格,有大阿哥在时,她坐得稳,自然乐得摆出贤惠相来,如今大阿哥没了,谁也不知道她会如何。”
刘佳氏好奇地问瑾瑶:
“这大阿哥是突然就没了的,是得了什么急症么?”
弘晖遇害的事还没公开,她们也不清楚才有此问。
瑾瑶摇头,往东边看了看:
“我也不是太清楚,今天快中午了才回来,刚得知这事没多久呢。”
田氏和刘佳氏惊讶得瞪大双眼,指向东边:
“不是吧,她胆子怎么长的?”
瑾瑶冷笑摇了摇头:
“谁知道呢,据她自己说是为了她第一个孩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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