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钦差又是当朝亲王失踪, 便是真凶表面上也不能不管, 这个借口不怕叫不到人来。
“好!就听嬷嬷的!”赵谦看向左平:
“还需左大人出面才行!”怎么说左平也是三品的大员。
左平长出口气, 点头:“交给我吧!”大步向外走去。
赵谦这才看向翡铃:
“一会儿还得连夜寻找主人,你的伤先包扎下吧, 别没找到主人,自己先挺不住了!”
“你嘴里就不能说点好听的?”翡铃气急。
孙嬷嬷打断她:
“行了,听赵统领的, 你自己包一下,我去准备下待会会用到的药。”
师傅开口了,翡铃不敢违背,嘟着嘴去敷药包扎,没看到赵谦松了口气的样子。
孙嬷嬷似有所感,回头瞧了他一眼,没放心上。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回主子,其他事都是小事,哪怕是徒弟的终身大事和这相比都不重要。
瑾瑶二人倒是安心在周家村住了下来。
村长婆娘是个心细的,给瑾瑶和四爷这临时的家准备了个陶罐子。
四爷没见过这东西,问瑾瑶:
“这是做什么用的,做药吊子也太大了吧?”用这罐子熬出来的药得装几碗。
瑾瑶“噗嗤”笑出来:
“什么药吊子,这是煮饭用的陶罐子。”
四爷自嘲地拍拍额头:
“当真是只知道说别人不通世俗,自己如今也打脸了,竟忘了铁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
“很是,所以这几天我们都将吃到水煮菜、炖菜。”
“宫里也多是炖菜,打小习惯了的。倒是有了家什,又有鸡,刚好可以给你煮点汤喝。”
“好啊,四哥哥要下厨么?我可不能错过了,得好好瞧瞧。”
四爷:……
“如果你不怕浪费了材料,我也可以试试。”四爷没有生气,书上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瑾瑶为了他受了伤,受了惊,他下厨煮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想的挺美,可实际操作上却犯了难。
看到活蹦乱跳的大公鸡,四爷手起刀落。
接下来的场面就有些血腥了,没了头的大公鸡仍转圈的扑腾着,弄得院子里到处都是血迹,终于倒了下来。
四爷抹了把汗,他之前有打猎亲自烧烤,猎物多是被射死的,这杀鸡,还是人生的头一遭。
然后看着鸡四爷又犯难了。
问瑾瑶:
“你厨艺好,应该知道如何做吧?”
瑾瑶:……
“你听说过哪家大小姐亲自去杀鸡、拔毛的?别说是我了,就是我身边的一等、二等大小丫头,她们都没做过这等事!”
她下厨时哪次不是厨房的人将材料处理好,直接就能下锅的?难不成还让她亲自去准备材料?
四爷:……
二人看着地上的死鸡难住了。
恰好这时村长带着个三十许的妇人过来。
“金老爷,我把照顾你们的人找了来,这是长福家的,你们叫她长福嫂就行。她男人生前是村里的小里长。”隐晦指出她寡妇的身份。
“倒是要辛苦长福嫂了。”
瑾瑶打量下那妇人,头发梳得整齐,衣裳虽然破旧,但缝补齐整,也十分干净,对这人很是满意。寡妇不寡妇的,这没什么好忌讳的,谁也不想成为寡妇的不是。
长福嫂不好意思地福了福:
“乡下人,也不会做什么精致的,手艺粗劣老爷、太太别嫌弃!”
四爷指着地上的鸡:
“鸡汤会煮吧?”
“会的,会的,我还从家里拿了块从后山采的党参,放些进去更提气。”
四爷松了口气,对村长点点头:
“多谢村长费心了!”
鸡汤煮好了,晾了下,四爷亲自喂瑾瑶喝。
瑾瑶不太习惯,娇嗔道:
“我只左手受伤不敢动,右手还是可以自己端着碗喝汤的!”
“这鸡可金贵着呢,还是我端着吧,你别再没了力气弄洒了,那可就浪费了。”
瑾瑶争不过他,只得就着他的手喝完汤。
“饱了,下剩的你吃完吧。”
四爷有些忧虑:
“再吃些鸡肉吧,只喝这一碗汤,别半夜饿醒,那可没有吃的了。”
“不会的,我胃口小,好糊弄,你自己吃吧,辛苦了一下午,你也饿坏了。”这乡下人用的碗是粗陶大碗,可不是王府里精致的小玉碗可以比的,这一大碗喝下去哪能不饱。
二人都不是对吃食多挑剔的主,四爷喝了碗汤,捞了些鸡肉吃,也就饱了。
见此长福嫂便没有再准备其他吃食。
他们村子虽然没遭灾,却也不是有多富余的,粮食还是要紧着吃的,习惯了节省。
掌灯了,长福嫂帮着收拾完,将瑾瑶拆了珠子和宝石的衣裳洗干净晾了出去,问了没其他事了方才归家。
四爷和瑾瑶并肩躺在床上,乡下的夜晚静悄悄的,只闻晚间出没的蛙虫叫声,二人一个刻心神难得有了安宁。
“你说等我们老了,也到乡下住,好不好?”
瑾瑶哼了哼:
“做乡绅么?我的性子怕是耐不住的。”
四爷笑了笑,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又摸了摸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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