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弘昀身边撺掇他的几个太监一人五十板子, 警告弘昀及他身边的人, 每月开销不得超过五百两, 如果超了便自己想办法还,他是不管的。
还有他身边的人, 再敢撺掇他学坏, 便直接打死!
这下主子、仆人都消停了。
第二天弘昀新结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宗室纨绔)们约他去太白楼攒局, 被弘昀拒绝了,朋友们还不太高兴, 损了他半晌。
自信心极强的弘昀暗自生气,不敢拿旁人如何,只将自己的丫头侍妾一番折腾。
末了心里还是不舒坦, 便去了李氏所在的东院。
李氏见了弘昀自然是欢喜的,叫人拿这个,拿那个的,只是弘昀并不领情,仍沉着一张脸。
李氏“哎哟”了声:
“我的祖宗,这是哪个惹你生气了?快和额娘说说,额娘替你出气去!”
“阿玛叫我不痛快了,额娘也能帮我出气么?”
“呃~”李氏噎到。
“发生什么事了么?你阿玛向来最疼你,如何会叫你过得不痛快呢?难不成是和西院有关?”
弘昀“嗤”了声,语气中带着不屑:
“就知道你没本事帮到我!你瞧西院的女人,将阿玛笼络得死死的,连她生的儿女都得阿玛看中,这等事比不上就算了,连手上银钱也比不过她,你瞧人家如何贴补自己儿女的,你呢,一个月没见你贴补我半分,如何当额娘的?枉费比人家早入府十余年!”
李氏被亲儿子的话气得脸色发白,哆嗦着嘴唇:
“你、你这是在嫌弃我?儿不嫌母丑,你竟然还敢嫌弃自己的亲娘?”
弘昀有那么一刻的心虚,随即冷笑:
“你都能嫌弃自己的儿子,做儿子的又如何不能嫌弃你了?”
“哪个在你身边胡沁,你是我的命根子,何时嫌弃过你了?”
弘昀冷笑:
“还需要哪个来说么?我亲耳听到的还能有错?命根子?当初的三弟才是额娘的命根子吧,三弟没了,额娘没得选了,才对我好,当年我并没有完全昏迷,你求太医的话我尽听到了!”
他永远忘不了,当时额娘的那句“先救三阿哥!”谁又知道当时他心里的恐惧,他也想活着的!
李氏摇摇欲坠了,吓得她身边的嬷嬷连忙扶住她:
“主子,要不您先躺下歇歇吧?”
李氏心灰意冷,还歇什么?亲生儿子都在心里记恨着她呢,她还活着做什么?
“所以你记恨当时的事,后来便对我心里有了隔阂,和我再不亲了?”
她当时发现了的,只是以为弘昀是经历生死后,性情有些改变是正常的,便没当回事,以及她参与害大哥一事叫他丢了脸面,才对她不如之前亲近的。
当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想着如何都是自己的亲骨肉,能远到哪去,过上一年半载哄哄也就好了。
完全没想到会发展成如今这等局面。
弘昀沉默不语,但这已经算是默认了。
李氏哭了起来:
“果真是作孽啊!报应啊!既然你这么恨我,那我也不想活了,来啊,拿刀杀了我,你就痛快了!来啊!”抓起一旁的剪刀塞在弘昀手中,往自己脖子上比划。
争执过程中,锋利的剪刀划过李氏的脖颈,带起一串串血花,弘昀吓得晕了过去。
别看弘昀是个爷们,却没正经见过血的,他没跟着去过围场,也极少和堂兄弟们去行猎,平时他身子不好,便是骑马都不能超过半个小时,哪玩得来打猎,更别说如今是亲娘的血了。
李氏一开始是当真不想活了的,她费了这许多心思都为了谁?
甚至还搭上了大格格,想到女儿回门后眼中的忧郁,李氏心里非常难受。她原以为嫁入那拉家没人敢对女儿不敬,哪会想到才过门就闹了不愉快?
问大格格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大格格又缄口不言,只让她别问了。
没想到她们母女这一切的付出都没被二阿哥记在心里,倒是将那年的事牢牢记住了,那一刻她是心灰意冷的。
只是看到二阿哥晕倒了,李氏到底回了神,忙叫人抬到床上躺着,再叫府医来瞧。
哪里叫府医都会有人向瑾瑶禀报,听说二阿哥晕倒了,做为庶母的她不好不过问,便带了人过去瞧。
到了李氏那,府医刚好给二阿哥诊完脉,瑾瑶问道:
“二阿哥如何了?怎么好生生的就晕了过去?”
李氏没什么精气神,敷衍道:
“许是天气渐热的原因吧,正说着话便晕了过去。”
瑾瑶点点头,看向李氏的脖子:
“李福晋也叫府医给开些药,擦在脖子上吧,不然留下疤痕,旁人见了各个都要问,也挺烦的不是!”
李氏脸色变了,强笑:
“是该擦些药,瞧我,许是上了年纪了,正做针线呢就见到苍蝇飞了过来,一挥手驱赶,竟忘了手上的剪刀,不妨伤到了自己,叫你见笑了!”
瑾瑶意味深长地笑了:
“是挺好笑的!”鬼才信她胡扯。
倒是这苍蝇一说是在影射谁?
不过这与自己关系不大,看过就尽到责任了,略坐了坐便离开了。
送走瑾瑶李氏松了口气。
这时她和那拉氏还在运作中,暂时还不宜得罪年氏引起她的戒备,刚才因着弘昀拿年氏和她比较的话让她心里不舒服,差点没忍住又怼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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