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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怀星想了想,觉得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就答应了。
    穆雪衣又说:“你和爸爸说的时候不要告诉他我们是去拍卖会,我想给他个惊喜。也不要告诉我姐姐,我怕她会透露给爸爸。好么?”
    沈怀星:“好,都听你的。”
    穆雪衣:“谢谢您。还有……我现在身上也没什么钱,竞拍的时候您能不能借我些钱?我不会拍很贵的东西,而且以后我一定会还的。”
    沈怀星笑了笑:“没关系,我出就好,不用你还。毕竟我们以后会是一家人,你竞拍东西也是送给我的岳父,不必这么见外。”
    “那太好了,”穆雪衣温软地笑着,“真的很谢谢您。”
    沈怀星呷了口茶,把瓷杯子放回瓷盘里,“你不用再和我用敬称,也不用这么客气。”
    穆雪衣乖巧地答应:“好。”
    沈怀星忍不住笑了:“看你这么高兴,应该很期待那场拍卖会吧?”
    穆雪衣使劲点头,点得仿佛一个天真少女:“当然了!”
    她倒确实挺开心的。
    不出意外的话,那场拍卖会……应该就是她和阿月下一次的见面地点了。
    穆雪衣闭上眼,深呼吸,闻空气中混着雨后清甜的馥郁花香。
    明明待在沈怀星的身边,享受着沈怀星手心的温度,和沈怀星喂给她的那口甜茶。
    她脑子里却只有周枕月。
    阿月下一次会穿哪一件衬衫。
    阿月今天中午吃的什么饭。
    如果是阿月坐在这里陪她看花,会说什么话。
    放在以前,就算她对沈怀星已经没有了余情,怀着这样的心猿意马,她多少还是会有点负罪感。
    可是现在……
    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连“愧疚”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你们昨天投喂的营养液,谢谢!从来没有一夜之间收到这么多营养液!嘿嘿.
    第48章
    晚间穆国丞回家后,主动把沈怀星留下一起吃晚饭。
    穆雪衣也下了楼,这是她回家后第一次和家里人坐一张桌上吃饭。
    穆如晴今天公司有事没回来,钟婉虽然在家但是因为不是穆家人所以不上桌,这顿饭就只有她、穆国丞、沈怀星三个人吃。
    穆国丞表现得很和蔼,亲手给穆雪衣和沈怀星夹了几筷子菜,问起沈怀星:“我回国后一直在忙公司的事,也没时间亲自登门拜访一下你父亲,不知道沈校长会不会责怪我?”
    沈怀星很有礼貌地微笑着回答:“当然不会,我父亲还托我向您问好,他说,等周末有空了会来穆家看看您和雪衣。”
    穆国丞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雪衣才回家两天,你们相处时她要是说了什么不妥当的话,你也别介意,她以后一直在穆家,我会慢慢教导她。”
    沈怀星马上说:“没有,雪衣没说什么不妥当的话。”
    穆国丞目光一转,半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坐在旁边一直沉默的穆雪衣,嗓音低沉:“是么?雪衣,你真的有这么乖么?”
    穆雪衣拿起桌上的红酒瓶,给穆国丞的酒杯里续上半杯。
    “……我回都已经回来了,从今以后,也只能倚靠您和沈老师了。”
    穆国丞皮接过酒杯,脸上皮笑肉不笑,“你知道就好。”
    喝光杯中的红酒,穆国丞长长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和沈怀星说:“沈老师,你别看我这个二女儿这么大了还一无所成,其实她啊聪明得很,以前就是喜欢待在舒适圈里,懒得动脑子。你跟她一起生活肯定会很有意思,不会无趣的。”沈怀星笑着点头:“是,我很清楚,雪衣一直都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一顿饭就在几个人断断续续的聊天中不知不觉吃得差不多了。
    沈怀星吃过后就先走了。佣人们把餐盘都收下去,筵席已散,穆国丞也准备起身离开。
    穆雪衣却忽然开口叫住他:“爸。”
    穆国丞起身的动作顿住,疑惑地看向穆雪衣:“怎么了,有事?”
    “您今晚很忙么?”穆雪衣的眼睛在晚餐的昏黄灯光下水汲汲的,看起来柔软又可怜,“如果不忙的话……我想和您再喝两杯。”
    穆国丞看着眼前这么柔弱的穆雪衣,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他再怎么不重视这个女儿,却也终究是他的亲生骨血。况且现在她生着病,病的起因又是由他这个当父亲的安排的车祸造成的,虽然他是冲着周枕月发难的,可事已至此,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愧疚。
    穆雪衣想干什么,他其实能猜出来。
    无非就是失去了周枕月那个靠山,现在想抓着机会缓和这份父女关系罢了。
    穆国丞坐回椅子里,挥了挥手,示意管家拿新的红酒来。
    管家拧开酒塞,正要倒时,穆雪衣伸出手去接过了酒瓶,小心地亲手给穆国丞的酒杯里倒酒。
    穆国丞看着眼前的女儿,目光又缓缓下移,落在她托着酒瓶的缠着纱布的手上。
    “爸爸,”穆雪衣的声音衬在淅沥的红酒撞杯壁声中,更添几分温柔,“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这样一起喝酒。”
    穆国丞没有接话,只是默不作声地盯着高脚杯中慢慢上升的酒面。穆雪衣给穆国丞倒好后,又给自己倒,一边倒一边说:“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和您像今天这样一起喝个酒,吃个饭。只是我以前胆子小,对您总是有点害怕。现在想来,我和您的关系到今天这个地步,大多……都是我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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