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衣正坐在书桌边,就着一盏温暖的小台灯看经济学类的书。
她见葛薇浓进来,开口就问:“阿浓,梨子买到了么?”
葛薇浓连水都来不及喝,就马上从保温箱里拿出一兜水果送过来。厚重的登山服在行走时摩擦出窸窸窣窣的衣料声。
“这地方太偏了,鲜梨子不是季节,跑了好些地方都没找到。只找到这些。”
她摊开塑料袋,露出里面黑乎乎的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
穆雪衣啧了一声,两根指头拈起那颗姑且称作是“水果”的柄,在眼前转了又转。
“你这是给我捡了些煤球回来?”她端详着手里焦黑的物什。
葛薇浓解释:“这是冻梨,是北方这边的特产。外面是黑的,里面是甜的。”
穆雪衣笑了笑,手一抛,把掌中的冻梨扔给了葛薇浓。
葛薇浓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
穆雪衣说:“你先吃一口,吃给我看看。”
穆雪衣都这样说了,葛薇浓只好拿起那只冻梨,一口咬下去。
“咯嘣”一声。
葛薇浓吃痛,捂着嘴,只觉得那梨硬得像块石头,牙都险些硌出血。
穆雪衣叹气:“你就拿这种东西给我吃,你是想害我?”
葛薇浓一愣,冷峻的眼底少见地晃过一丝慌乱,“我不是……我也不知道……”
“噗——”
看她那个样子,穆雪衣忍不住笑了,“傻呀,冻梨,是要先在水里泡化了才能吃的。你去找个水盆,把这些梨子泡上吧。”
葛薇浓的目光晃了晃,突然反应过来。
“二小姐,你早就知道冻梨?”
“对啊。”
穆雪衣坦荡地承认了,“今天下午你不在的时候,林小姐还送了一些冻梨过来。我就不像你了,笨到直接抱着啃。我查了一下百度。所以,我知道,它是要泡水的。”
葛薇浓隐隐咬住牙,眼底凝起了一点愤怒。
穆雪衣笑眯眯地偏了偏头,“生气了?”
葛薇浓不说话。
穆雪衣眼睛弯弯的,“别生气了,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我和你道歉,对不起。”
葛薇浓还是没有说话,看样子确实是有点恼怒。
穆雪衣转过头去,在一个塑料袋里翻了几下,取出一把什么东西在手上,给葛薇浓递过去。
“林小姐下午来的时候,还给了我这个。她特地说了,这是给阿浓的。”
葛薇浓神色一顿,看向穆雪衣的手。
半晌,终于开了金口:“她说……给我的?”
“没错。”
穆雪衣扬了扬下巴,“伸双手接。”
于是葛薇浓乖乖地伸出了双手,向着穆雪衣摊开。
穆雪衣松开手指,一大把雪白雪白的牛轧糖哗啦啦地落在了葛薇浓的手心。
画着奶牛的精致糖纸包着方方的奶糖一粒一粒砸下来,奶牛愣头愣脑,奶糖可可爱爱,根本就不是往葛薇浓的手里砸,是直接往她的心尖尖里砸。
素来不苟言笑的葛薇浓,盯着手里的糖,竟然很轻很轻地弯了一下嘴角。
穆雪衣笑道:“哎呀,笑了,不生气了。”
葛薇浓的笑僵在嘴角。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穆雪衣知道葛薇浓脸皮薄,便点到即止,不再逗她。
“好了,你今天也累了,回去睡觉吧。明天记得去买点零食什么的,拿去送给林小姐,说是我的回礼。别忘了啊,不然叫人家说,‘木耳小姐’不会做人。”
葛薇浓多少感觉得到,穆雪衣似乎总是有意地帮忙撮合她们。
她心里生出了些感激,可背着穆国丞那层关系,又不敢肆意地去承这份情。
于是沉闷良久,只答了一声:
“……是。”
梨子泡好,葛薇浓就默默走了。
为了照顾穆雪衣方便,葛薇浓住在这个院子的另一间木屋里,左右也不过二十来步路。
可她才一出门,就敏锐地捕捉到院子门口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葛薇浓马上变道,向院子门口走去,探查那模糊闪过的东西。
穆雪衣注意到了葛薇浓的异常,见她好像是在往院子门口走,心里一咯噔。
难道是……
她忙坐上电动轮椅,控着轮椅出了屋子,想要去拦葛薇浓。
可是葛薇浓已经走到了门口。
葛薇浓扶着门,探出头去,视线稍稍一偏,轻易地看见了刚刚那阵动静的“罪魁祸首”。
一时之间,居然愣在了原地。
穆雪衣在木门边喊:“阿浓——”
葛薇浓向外探了一下身子,明显是抓住了什么东西,拎着那长脖子,举起来给穆雪衣看。
“二小姐,有只野鸭子闯进来了。”
穆雪衣一见那鸭子,也愣住了。
那不是……
翅尖有三根黑羽毛的,鸭山鸭海中万里挑一的,花椒吗???
脑子里突然闪过了她和周枕月白天时的对话。
——“那我怎么知道你会来呢?”
——“我要来之前会给你信号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花椒:本少爷命苦
突然想到之前有评论说,不知道周枕月喜欢穆雪衣哪一点,hhh你们看雪衣和葛薇浓的相处模式就知道了。雪衣其实很可爱的,就是那种温温柔柔地逗你玩讨你开心的性格,所以她很招闷骚怪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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