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叫人比较安心的点了。
她没有露出异样,“其实也没事,谁老盯着人的手心看呀?现在有些年轻姑娘还用一种贴纸,贴上去就像是纹身异样。你要是觉得一个图案腻了,可以选择那种贴纸贴上,换着贴都行,挺好玩的。我这个职业是不能玩这个……现在当了孩子妈了,再玩也不像样了。不过你玩几年倒是无所谓。”
欧阳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问起了四爷:“你们公安系统能不能帮着找人呀?”
四爷挑眉,“就要看你找谁了。”
“我是孤儿,这没啥不能叫人知道的。”欧阳就道,“就是人嘛,总想知道自己的来处。要是有途径的话,帮我找找……”
林雨桐很惊讶她问这个,但还是道:“那你手里有什么东西?纸条?襁褓?或是锁链之类的东西……”
“襁褓倒是有。”这个是之前才从孤儿院那里拿来的,还有小时候的照片。襁褓就是二三十年前,最常见的那种襁褓,蓝底白碎花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当年的院长也说了,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光溜溜一孩子抱在襁褓里放在孤儿院门口。
这可怎么查?
但四爷还是一口应下来,“好!我会留意。但凡有这方面的消息,我就告诉你。”
可采访之后把人送走,四爷却低声跟桐桐道:“你就没想过,她或许本来就没有来历。”
什么意思?
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一个孩子?
“石头缝倒是不至于。”四爷问桐桐,眼神有些严肃,“我觉得我们距离揭开这面纱的日子不远了。”不远是多远?
“也许这辈子,也许下辈子。”
林雨桐低头看看睡的呼呼的孩子,然后便笑,“别管多远,得陪他安心的过。”我们还有以后,但他的一生只有这一次。
四爷点头,心道,这是心态越来越好了。
可等晚上,桐桐明显是翻来复去的睡不着,然后挤到他怀里,想问什么,却没问出来。
四爷把被子盖好,尤其是她的肩膀头子,“怕了?”
桐桐摇头,不是怕!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四爷就笑,“涅,也是需要勇气的。你是胆怯了!”
怕变量不可控,失去了彼此吗?
“不会!”四爷笃定的很,然后重重的捏了桐桐的手,“你也得坚信这一点,信仰本就是一种力量!”
混沌惶恐的心被四爷紧紧的攥回来了,“嗯!”
“所以,心别乱。别管欧阳是谁,有什么特别的,跟咱们有关系吗?咱们的日子不该过还得过!将她当做一个还不错的朋友……你得信,如今能奈何咱们的存在不多了。手段越多,证明越来越拿咱们无可奈何。那么我们之前做法一定是对的。按照我们的意愿,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安稳踏实,就没有破不了的劫!”
嗯!没有我们破不了的劫。
安稳踏实是一种心境,但只有心境却是不行的。而桐桐自来也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
那点因为这个从没有出现过的情况带来的惶恐一瞬间退去之后,她倒是昂扬了起来。
欧阳――她将她放在心上了。欧阳办事很利索,真就给卢淑琴做了一大波宣传。林雨桐呢,给人家打电话去,想请对方吃饭表示感谢,对方客气的拒绝了。
这倒是叫林雨桐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去定义这个人。
行吧,先就这么着吧。
却不知道欧阳每次是强压下心头的异样拒绝的。她这种情况,她不觉得接近别人是好事。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事,让她跟林雨桐有了不可避免的一种接触。
这天,跟平时一样去单位上班。最近心绪不宁,夜里也睡不好,早起也懒的做饭。他们单位说起来是大单位,但是现在吧,福利不比早些年了。人家单位上的早饭,八毛随便吃,要啥有啥。自家这边,五毛钱能吃饱,但也就是能吃饱。那包子难吃的呀,没人乐意在单位上吃。因此门口两家早餐铺子就比较受欢迎了。她要个荷叶夹,又去要了豆浆,拎着就走。天冷了,不敢在路上吃。
结果进门的时候,看见靠在大门口一包裹的特别严实的人,看不清男女,大衣围巾裹的严严实实的。
她左右看看,如今还不到上班的高峰期。她平时都是早到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因此这个点单位门口还没人。
她看了两眼,怕人在大门口出事,就叫看门的大叔。
大叔在门房里听新闻呢,早起连窗户都不开。这会子她一敲窗户,小窗口就从里面打开了,“是欧阳呀?又这么早?怎么了?”
欧阳朝门口指了指,“门口蹲着个人,不知道是才蹲那儿的,还是昨晚就在了?”
“昨晚就在了。”这大叔就道,“来的时候都晚上八点了,这个点了说要找记者,要曝光啥……你知道的,这种人咱们报社遇到是正常的。十天里不说天天遇到吧,有七天有这事都不算奇怪……”
但这种天气守一天的可不多。
她就赶紧到门口蹲下,“您好!”她主动打招呼,“您找记者吗?我就是。”
这人才抬起脸来,很苍老的面容。
欧阳把手里的吃的递过去,“大爷,您跟我先去边上的店里坐坐,外面冷的很。有啥话咱去店里说。”带去单位是不现实的。因为很多来找记者曝光的,都带着很强的个人目的。如果媒体因为一方介入,是另一种有失公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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