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朝湖对面的游乐园指了指,“去那儿了, 爸跟着呢。”
那地方玩一个项目五块,再玩另一个又五块。一个碰碰车, 十分钟就结束。这些东西偶尔为之得了, 金保国是惯的孩子喜欢玩咱就玩, 没事,爷爷有钱。因此,桐桐给立规矩了,只准玩那种攀岩秋千之类的项目,这玩意五块钱放进去, 要是不嫌弃累, 能一直玩的那种。就这孩子也乐意啊,天气热了,这个点都带着孩子去那玩了, 孩子有玩伴呀。
一说去哪了,四爷就不管了, 直接往里面去,他下去了一趟,浑身又是汗又是土的,先去楼上梳洗去了。
钱果果就主动起身,“我一会子再过来,出去给咱们弄点鱿鱼去。我叫朋友捎带的,也该到了。”
原因是金泽想吃外面的烤鱿鱼串,林雨桐怕他吃多了,告诉他不干净。然后钱果果就把这话拾掇在肚子里了,“爸专门弄了人家那种铁板,一会子咱在院子吃铁板烧鱿鱼……”
成吧!她去厨房看还有什么配菜,跟张叔正商量着怎么吃呢,那爷孙俩回来了,金保国将他那宝贝孙子脱个光溜,搁在院子里的水盆里泡澡呢。四爷洗澡下来的时候,爷孙俩正在院子里玩呢,林雨桐出来端了茶,放在亭子里,才听四爷说今儿的收获。
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这事情不对的很。
其中有两个点,其一,李林和李魁都很有钱。九十年代,李林有自己的桑塔纳。而李魁,在那个年代,能在北方这个不怎么见海鲜的城市里对着海鲜可劲的造,这没有钱是办不到的。其二,省城。李林出事是从省城回来的时候,李魁出事是在省城吃了大量的海鲜还喝了不合适的东西,然后把命给搭上了。
哪有那么多巧合?
他们去省城干什么去的?
李林去办事?办的什么事?李魁在李林出事后又去了,总不会专门为了胡吃海喝一顿跑这一趟得吧。
如果这两人是去见人的,又见的是什么人。
这人手脚麻利,尾巴扫的这么干净,能耐人呀!
现在能着手的只有两个方面,林雨桐就道,“一个是当年压死了李林的大货司机,二是这两家的家人……”
正说着呢,金保国抱着金泽过来,问两人,“我刚才听了一耳朵,是说那矿上的事不?”
是啊!怎么了?
金保国把孩子放在边上,喊张华给孩子拿果汁来,这才跟两人道:“你们真是能舍近求远,有啥事问我呀?”
您能知道呀?
知道呀!也不看看我是谁!
“当年我把煤矿的一些关系都走动到了,虽然没用上,但是吧,这关系打通了就没有再舍弃的道理,反正人嘛,哪有用不到的地方,反正一来二去的吧,跟当年矿上好些人都熟悉了。矿上的工人后来有廉价的外地临时工替代了,但是也有替代不了的那部分……”
这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啥地方都有技术工种的。哪怕是机器检修呢,这些可都是技术活。很多时候看的经验。人家别的煤矿有技术的不会跑这么大老远到这里挣钱,到最后怎么着了?必然是高价请了原先矿上的技工。
金保国就道,“你等着,我这就打电话,晚上叫这老小子来一趟……”
“不行叫嗣明去接一下。”
“不用,他住的不远,原本也是河滩乡的人,后来在矿上挣了些钱,前几年在县城买了房子,现在给闺女县城看孩子呢。”
来的是个极为精瘦的老头,四爷和林雨桐还真有印象,在婚礼上见过,还敬过酒。这人跟金保国熟稔的很,一见面就开骂,“你这狗日的,一找我准没好事。”
这分明是看见林雨桐了,才这么骂金保国的。
跟金保国熟悉,自然知道金保国的儿媳妇现在是干啥的。他自己煤矿出身,家又是河滩乡的,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事端,他也一清二楚。金保国一打电话,他心里就犯嘀咕了。他可正儿八经国有单位出身的,当年那样的单位跟在体制内差不多,这事儿牵着事儿,上面的人那脑子,九曲十八弯的,谁知道这些人的弯弯绕里装的是啥。
当然了,都说林雨桐这个小领导确实是好官,办的都是好事。但是吧,他还看见人家跟做了火箭似得往上窜呢?对吧!
但那个话怎么说的,咱也有用人家金家的时候。
一坐下先寒暄两句,金保国就问说,“你这老小子在家忙啥呢?今儿周五了,姑娘姑爷还不给你放个假呀?”
“放啥假呀?”这人就道,“那两口子借着周末,不是给孩子跑学校的事吗?现在择校这个难呀!”
早不提晚不提,现在提了。
四爷就道,“那您可见外了,给我打个电话呀。领导不用领导的关系,可还有其他关系呢。实验小学的校务主任,跟桐桐是高中同学,关系可好了,这些年一直没断了来往。”
这倒是真的!当然了,也是因为跟林雨桐是同学,所以,她这个主任升上来了。
实验小学是现在县城最好的小学了,不是说真的学位那么紧,不过是人家明码标价,不在这个学区的,户口不在城里的,城里没房的,这些来入学的话,一个生源入学得交一万二的借读费。就这个,人家就是口头答应你了,但最后有没有人把你这个指标顶了,这都不好说的。尤其是青山镇那边现在有钱了,好些人也都把孩子送城里念书,这个钱人家出的没一点负担。其他经济没那么宽裕的,还是会觉得这笔钱是相当大的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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