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有黄狗, 昨晚也没少跑冤枉路。真就是一晚上都在拼命的奔,一点也没敢耽搁。饶是这样, 也没这些人到的早。
一则,这些人知道方位。
二则,这些人有身份,肯定放他们下车的位置和所走的路线没自己这边凶险。
因此,他判断,这些人绝对没有比自己一方更强。
昨晚的经历告诉他,杀人能解决很多问题。就像是现在,若是把这些文弱书生杀了,那这御寒的衣服就有了,身上的金银有了,连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女人也有了。这回被弄进来,活着出去的概率不大。逍遥快活一日是一日。他呵呵一笑,“姑娘别怕,我知道姑娘们心善,那这条狗……你说给谁就给谁。咱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还能不能出去,反正在出去之前,都得在这行宫暂避。为了一条狗,也不值当的起争执。”说着,就拿出火折子,“诸位没有生火,怕是身上不会带这个东西。让我们进去,咱们把火升起来,要不然……”他朝后指了指,“您看我们这么些人,再这么冻下去就活不了了!”
这姑娘跟着呵的一笑,侧了身子指了门里另外一片,距离门口稍微远一点的位置,“那就进来!大哥你是聪明人,该知道能活到如今的都不是简单的。你若是老实呆着,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若是不老实……我保证,扔出去喂狼的绝对不是我以及……我身后的他们!”
这猥琐男讪讪的一笑,“当然!当然!”
林雨桐就站在门边看着这些人过去,一个两个三个的数,一共二十一人。只有三个女人,都是三四十岁的村妇,这会子才进来,就被猥琐男驱使着捡柴火去了。
挡着林雨桐的姑娘就又伸手叫这几个妇人,“几位大姐,过来坐吧!过来歇一歇……”
这三个妇人一听肯接纳她们,几乎是扑了过来,恨不能缩到这女子的身后,想来,昨晚的遭遇不能说是美好。其中一个妇人浑身颤抖着,“我儿子……我儿子被这畜生害了……”
这妇人在不巧的时间了病了一场,这回得被带走。她那儿子孝顺,不放心他娘一个人,就谎称自己也病过,只是没敢叫娘知道。人家当差的只管把那段时间生病的带走,多带一个无所谓,别磨蹭就行。于是,儿子陪着当娘的上了路,一路背着他娘跑。结果半路上遇到狼了……数量还不少,这男人就趁着当儿子的没注意,一把把当娘的从脊背上拽下来,威胁做儿子的,叫他去把狼群引开,要不然就杀了他娘,“我儿子答应了,他还不罢休,还叫我儿子先自己捅自己一刀,放了血再跑……这怎么活得了!他杀人……一路都杀人……他没有王法!”对面一群人呼啦一下,全都站起来了,各个手里都有家伙,棍棒没离手,那男人更是冷笑,“我杀人?官府把咱们放到这里,就不是杀人?官府无缘无故能杀人?我为何杀不得人?在这地方,跟我讲王法?”他说着,就朝身后看了一眼同伴,“兄弟们,竟然还有人信王法!可笑不可笑?!”
这一伙子纷纷笑了起来,眼里都透着一股子不顾一切的疯狂。
林雨桐悄悄伸手,把另一扇开着的门关上了,然后手脚麻利的插上。因为很不巧,外面又来了一拨人,远看跟这么拨人一样,人数也不少。
要只单个对付像是猥琐男这样的,那好处理,怎么杀都行。但经过了一晚上,此人在小团体里有了威信,那么两方对峙就很麻烦。要是外面再来人,必然是跟对方一个阵营。人多,穷凶极恶,那才是危险了。
现在能做的就是关门,门顶死,把外面的人先关到外面,关门打狗,把这一拨先处理了再说。
这关门声,像是一个信号,紧绷着的两方人都动了。何二郎翻滚着到了门边,“我守门!”
林雨桐:“……”那我去干架呗?!
何二郎没这么没品,“躲远!找个能藏身的地方先躲着……”
躲什么呀?这些人目标明确的很,只要控制一个弱的,这边就都得退让。这里面瞧着金贵又弱的,除了永安就是自己了。
富贵人家的姑娘金贵,一旦被抓过去了,可就被毁一辈子,这是能逼退这边最直接有效的法子。而永安哪里是没有心眼?那心眼多着呢。有胳膊受伤的胎记女人在身边,有那带着狗的孩子和一条凶悍的狗,这一组看似弱,但其实真要情况不好,她是有安全逃出去的可能的。
这会子她缩的远,那猥琐男不就是冲着林雨桐而来吗?还不是一个,连带着另外两个身强体壮的,都奔着这边来,想拿人质。
之前护着林雨桐的女人手里是一种扁平的簪子,一边锐利,将林雨桐一把藏在身后,直接就迎了过去。
四爷看了桐桐一眼,桐桐摇头,叫他管自己就行。自己要是在这种阴沟里翻船了,那真成了笑话了。
她回过头看一看场中的情形,就不由的对着这个女人的背影叹了一声,这看似慌乱的应对里,其实一板一眼都是招式。这女人自身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但她的格斗技巧却分外高明。这个女人――身份存疑!
这般相助就是暴露,不管她想隐藏什么,此刻她都藏不住了。
林雨桐没不动,手里挥舞着簪子‘瞎戳’,甚至像是半闭着眼睛的,但其实凡是靠近的都被戳中了,戳中的都在穴位上。那猥琐男吃疼,也不想要活人为质了,直接就下死手,手里抓着刀就往林雨桐心窝子来!那女子帮林雨桐架住了对方的刀,林雨桐抓着这猥琐男的手,一口咬在手腕上,她得把凶悍的这一面给露出来,因此一点也没客气,生生的咬下一块肉还不算完,又趁着这人站立不稳,扑过去将人扑倒,然后摁住此人脖子,咬在了咽喉上,直到咬的断气,然后嘴里衔着一块肉,身上脸上血呼啦的,把想靠近的人一个个的都给吓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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