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儿闺女来,背着人跟她说点事。
等老四又出来搬的时候周氏把人拦住了,“我听你大姐那意思,之前你大姐拿回来的银子,你年前把那银子还了?”
还了,“要不然,我大姐在我姐夫面前,理直气壮不起来。”
那不存在!你姐没理也气壮,“但这事你跟你媳妇商量了没,那么些钱你说拿出来就拿出来!?”
“我不商量我哪儿来的那么些钱?”四爷直接推给桐桐了,不认他藏了私财。
周氏脸都变了,“合着你哄了你媳妇的钱给家里还债的?”
“哪里是哄?”四爷就笑,“她不是那小气计较的人!一家人不分那么清。”反正不承认银子是我的。
周氏的心肝都跳了,“你这是瞎胡闹!这人家回娘家跟林家一说……我这脸烧的呀!”
“没事!”四爷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到时候我应对。”
你应对啥你应对?周氏都急了!
“到时候我就跟我老丈人说,是我想叫您这个婆婆在面对我媳妇的时候不能理直气壮摆婆婆的款儿……这不就行了!”说完就走,嘴角的笑意还在。
周氏愣了一下给反应过去,这个死孩子,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她想了想,这银钱可不是小数目,还是追到四房,跟小儿媳说说,用了她的,家里终究是要还的。
婆子们都在后厨忙着呢吧,院子里没人通报。周氏在外面咳嗽了一声,跺脚像是要把灰跺掉,发出响动来叫里面的人知道自己来了。
林雨桐就道:“娘,您进来吧。我这手占着呢,就不迎您了。”
进去的时候这小媳妇正在归置东西,炕上摆的都是。各色的药材,各色的布匹,甚至是酱菜都是一罐子一罐子的。
林雨桐就叫周氏去尝尝酱菜,“郡主府里,有原来老王妃常用的厨子,是宫里的御厨。做酱菜的手艺是极好的。以前每年都存好些在地窖里,上上下下都爱吃,惯常也送人的。今年这不是家家的人都少了,看情况走亲戚的人都不多,不是实在亲戚,今年打发人问声好就得了,也不好走动。东西就多出来了,我就多拿了些。咱家才来京半年,什么都没预备。等开了春,各色的菜下来了,哪怕是野菜,该备着都得备着了。”
这是过日子的话!
周氏也没真尝,只打开罐子,一股子酸辣味儿就扑过来,肚子都跟着叫了,开胃的很,但这放屋里不行,“味儿太冲了。”
林雨桐就笑,“这个留出来,打发人给大姐送去。说不准大姐很快就有喜了,想吃这一口呢。”
周氏愕然,自己没留大闺女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孩子回来说上回小日子来的时候只见了一点点血,这回本该来了,她还没来。成亲了嘛,当娘的肯定要问呢。不是说要催她,反正姑爷一直对外就身体不好。这身体不好,我家姑娘三五年七八年的不怀孕,就我家闺女那体格,能是我家孩子的毛病吗?因此上,对自家闺女的生育,她是一点也不操心。但也想着,万一有了呢?她整天的舞刀弄枪,抱着石磨健步如飞的,要是怀上不定就折腾的没了呢。
这一问人家才说了,可给她气的呀!赶紧打发人回去,叫以姑爷又不舒坦的名义先请大夫瞧瞧去。老四家回来的时候她在二门口站着,为啥的?不就是心里着急吗?这到底是有没有?倒是给句话呀!
谁成想,自家这小儿媳的嘴跟开了金光似得,“借你吉言!借你吉言!”说完了,想起正事了,“老四之前还了两千两银子的债……”
“我知道!”林雨桐都不用跟四爷商量,直接来了一句,“我给的银子!”
周氏:“……”突然真就有点不那么理直气壮了,“尽快还你!今年年底……”
“不急!不急!”
“当然得急了!”欠着儿媳妇的嫁妆银,她寻思着,“家里还有庄子,要不然把庄子的地契给你拿过来?”
给闺女还债,不能拿家里的家业抵债,但是给儿媳妇是可以的,将来也给不了别人。等家里以后攒了钱,再慢慢的给家里的公中添置也行呀!
四爷拎着东西又进来了,在外面听了一耳朵,才要说话呢,就见桐桐转过身来,跟周氏说了一句,“要不不用还了,您把您儿子抵给我算了。”
周氏:“……”果然还是个憨的!
四爷在边上接了一句,“赶紧应下呀!人家都说是‘娶了媳妇卖了儿’,反正娶了媳妇之后的儿子一般都靠不住了,这靠不住的还能换两千两银子,您上哪找这好买卖去?赶紧的呀!应着!”
这一唱一和,本来正经又尴尬的事,被这俩熊孩子说的跟玩似得。
谁跟你们开玩笑了!嘻嘻哈哈,没一句正形。
她也憋不住给笑出来了,回了一句:“我这儿子不值两千两,我不能坑你!人先压给你,银子还是要还的!”说着,就甩袖出去了。
身后是小两口肆意的笑声,傻不拉几的,都到底在笑啥。
出了院门,正赶上承恩侯府的人来报喜,二刀正引着过来呢:果然是大妮回去就诊出喜脉了。
这报喜的人是承恩侯夫人身边的嬷嬷,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谁成想竟是有喜了,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
可不是喜事吗?
林家大房那个何大郎,成亲也得有五六年了,妻妾无一个有过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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