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越发觉得可笑,“不是有你吗?你退回庙学,皇家人归你看管。你总不能要了他们的命。要个怡然之地,生生世世过活去便是了。这是我最大的仁慈!”
“那你的儿子呢?你若败了,他们……”
“他们是他们父亲的亲生儿子,儿子不能为老资报仇,要儿子何用?现在我这个当娘的在为他们的爹报仇,他们若是怕牵连,那便是枉为人子!”长公主扬着脸,一脸倔强的看着杨氏,眼眶都红了。
嘴上说的再凶狠,说出这话的时候,心还是会疼的吧。
杨氏深吸一口气,“我若不帮你,你会怎么办?”
“我去找皇后。”长公主沉吟了片刻,“不过你们庙学就得退一步了,至少庙学坤部得退一步,因为大皇子可没你们看上去那么老实,他和乾部打的火热,只是人家讲究个谋定而后动。我不会什么谋不谋的,但我信,乱拳能打死老师傅!”
是!别人怕天下乱,只你不怕。你无所顾忌,因此,没有你不敢干的。
杨氏沉默了良久才提醒,“你既然知道大皇子一直私下有动作,你也知道坤部一直扶持大皇子,那你就更该知道,军队是男人的天下,只凭你那一次性就能消耗完的女卫,是成不了事的……”
长公主再次晃动手里的簪子,“真的在我手里,天影卫在我手里。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偷的?!不!这说明正阳和寿安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我了。她们母女代表谁呢?代表身在西北的毅国公。”
杨氏一下子就笑出来了,“你觉得正阳吃你这套?”
“那这就是我跟正阳之间的事了。”长公主起身,“能跟你说的,也说完了。现在,我要去见见正阳。好好想想,想想哪个对你有利,哪个对庙学有利。你会跟我合作的!”说着,她便一笑,临走扔下一句:“你该不会相信,永安真的只是觉得这簪子好看,就恨不能占为己有吧。她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如何能知道这簪子的用处,谁又给她的胆子,叫她动用了乌云,势在必得的去做这件事。”
说完,朝墙面走去,敲了几下,墙上便开了一道儿口子,人进去了,墙又严丝合缝。她过去看了看,没动,又退了回来。这皇宫里的机关,比庙学更精巧。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去动了。
她在大殿里来回的徘徊,总觉得哪里违和。
长公主有了簪子才有人手的,没拿到簪子之前,她手里有人也不过是泛泛之辈,怎么就能拿到簪子呢?正阳和林嘉锦是吃素的?明知道这东西要紧还能叫小猫三两只给得手了?金家看不住,他们还看不住吗?
除非故意的?!
这两口子到底要干什么?
孙氏看着长公主手里的簪子,嗤笑一声,“假的!”
长公主也笑,“你当然不认了!寿安丢了这么要紧的东西,你说,这该当何罪?”
孙氏一脸惊讶的看长公主,“你威胁我?”
“没有!”长公主只是将簪子重新收起来,“真的还是假的,我不跟你辩驳。我拿着这玩意,夜半三更,从别院去了皇宫,又从皇宫出城,来了你的别院。你觉得我手里的东西是假的?”
孙氏沉吟一瞬,“你跟庙学有了默契?”
长公主心里一顿,这话设么意思?
孙氏冷笑一声,“除非老娘娘给桐桐的是假的。否则,桐桐就是再蠢,也不可能把这东西叫人偷了还不自知。”
长公主心中顿时惊涛骇浪,这是有人在自己身后推波助澜,自己还一无所知。如今看孙氏,孙氏只有恼火,没有愤恨。她心里就有了判断:是庙学!是谢流云!谢流云一直在自己身后,一边推着自己朝前,一边在自己身后收拾烂摊子!肯定是她!
孙氏说的对!自己能得手,至今林雨桐也没吵嚷,那必然是她没发觉,有人替自己放了一根假的糊弄住了林雨桐,她现在手里一定有一根,但那一定是假的。在自己走后,有人为自己料理了尾巴,为自己争取了足够多的时间!
自己还怕对方不合作,简直可笑。对方正巴不得等着呢!
她蹭一下站起来,说孙氏:“你不会坏我的事吧?”
孙氏轻笑摇头,“我家的根基在西北,皇家一直不肯放弃的东西在西北,庙学舍弃不了的东西也在西北。你们谁赢谁输,跟我关系不大。我何必惹一身腥气呢?只要别把手伸过来想拿捏我,别伤害我的家人和孩子,我们乐的过安生的日子。不过,就是有些好奇,这云影卫,你已经攥到手里了?”
这与你无关!
长公主没有停留,大踏步的离去,身边倒是跟着几个黑斗篷的人,看不清脸,想来,是新人吧。
等人走了,孙氏问林嘉锦,“你不觉得,长公主太过顺了一些吗?这云影卫这般好收服?”
林嘉锦摇头,“且看看吧,不好说!就是你之前的话,横竖跟咱们不相干。别管谁拿了真的,老娘娘把这东西拿出来,必是要生事的。谁拿去生事,对咱们来说,没差别。”
也对!护住不叫人家生事,才是挡了人家的路。
只要知道这一点,我便立于不败之地,管那么多做什么?
好像我们算计什么了?屁!我们只是不想被人算计,仅此而已!
林雨桐也好奇呀,自家收着一根假的,放出去的是一真一假,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外面风平浪静。不见拿走真信物的人兴风,也没见拿了假的那个人再来找,你说奇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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