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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把在门口晒太阳的几个小伙子给逗笑了,“美的你!真能给,还轮得到你娶,这不都等着呢。”
    这都是说笑话呢,农村是这样的,没坏心,就是言语粗鄙了些。杨建国也习以为常了。
    就有人岔开话题,“你这么急匆匆的干啥去呀?”
    “找大槐帮个忙,周大叔家的闺女也要下乡,分咱们大队了,在学校里得有个地方住,周大叔晚上也能回来。就想着把屋子给隔开,再盘个炉灶。刚才金四说,就大槐的手艺好,这不,四丫正做饭呢,炒了肉叫我请把式去。”
    那是得大槐!砌墙砌灶,那烟囱过烟特别利。
    到了门口,杨建国也不进去,只在外面喊人。
    大槐正在家里蹲在墙角,听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表姨妈在这里N吧了半天,言下之意就是:你都二十八了,真是老光棍了。这婚事耽搁下去,过了这村可就没了这店了。那小媳妇是个能干的,就是生不了娃了。离了婚了……可要不是离了婚了,也轮不上咱们家。娶了回来,不生娃就不生娃,等二槐有了孩子,过继一个给你们也行。或是抱养一个回来,打小养着,那也是一样的。
    大槐不乐意!他没比别人缺什么少什么,凭啥就得讲究这婚姻。
    这边正说着话呢,外面有人喊了。别管是啥人,找他有啥事,他都赶紧把这个当借口,推脱眼前这人,“姨妈,你先回去,这事不是小事,我得思量思量,过两天我给你回话。”
    “那你可快些。要不是我的面子,这好事还轮不到咱们家呢。矿上的光棍多着呢,未必轮得上你。”
    大槐就点头,嘴里应着外面的人,“在呢,马上来。”
    这边应承完了,就顺势送这姨妈出门。这一出来,才瞧见是杨建国,虽然一个村的,但没怎么打过交道。
    杨建国活泛的很,“哎呦!不知道你这里有客人呢。”
    “没事没事!”这表姨妈瞧见人家斯斯文文的,先摆手,“你们忙!我这就走了。”
    “那您慢走。”杨建国跟着送了两步,就拉了大槐走人,“有正事找你帮忙。”
    啥事呀?
    杨建国就把砌灶的事说了。
    这不难,但你要砌灶,不是该往学校去吗?这怎么还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不得请你吃顿好的呀?”
    “不用!多大点事,我抽空就给做了。”
    杨建国拽着不放,“哥,跟我走,真是好事!”
    第256章 百味人生(25)
    大槐再是没想到, 他被带到了干公的人家。
    是的!在四爷和林雨桐不知道的时候,村里人把他们家叫干公的人家。毕竟,说林家吧, 这不是林家, 林尚德那边才是林家。说金家吧,也不是金家, 金家现在好几户, 但这毕竟不是金老四的房子呀。再者了, 金老四姓金,但他不是金家人,对不?
    为了区分这几家,又因着一家子三口都有正式工作, 大家就称呼干公的人家。
    这三个都是村里土生土长的,可因着父母跟林大牛没交情, 他也跟林大牛不熟。因着他自己比四爷和金老四都大不少, 也不是同一拨的玩伴, 因此也不熟悉。之前这边有事自己也来帮忙,但是帮完忙就走,这是把同村的本分做了。除此之外,再没交集了。
    到门口了,他的脚步停住了, 看杨建国, “这是有啥事呀?”
    杨建国就把人往里推,“好我的大槐哥呢,请你吃饭呢, 又不是请你干活……”
    请我干活我心里踏实,请我吃饭我心里发虚。
    正推搡呢, 四爷从里面迎出来,“大槐哥,里面坐。”过去拉了胳膊硬是把人给拽进来。
    林雨桐之前没仔细瞧过这个人,这会子在窗户上看见了,身高得有一米八上下,大骨架的人特别撑衣服,瘦但不弱。身上的衣裳补丁摞着补丁,但这补丁打的齐整,且浆洗的干干净净。脚上的鞋也是棉鞋,鞋上也一样打着补丁,深一块浅一块的,显然是一双棉鞋穿了不少年了。
    四爷把人往屋里让,这人就在屋檐下跺了跺脚,蹭了蹭地,这是怕把脚下的泥土带进屋子。见人往里走了,她就从里间出来,拐进厨房,等人进来了,她就端着菜出来了,“大槐哥,快坐。”
    屋里充斥着一股子诱人的肉香味儿,就见四丫端着托盘,菜的样数不多,却都是拿砂锅端上来的。一份白菜炖啥肉,一份蒜苗腊肉,一份还咕嘟着的豆腐,一份好像是啥丸子,炸出来又在汤里咕嘟着,瞧着都热乎。
    杨建国自己去端了一簸箩的南瓜馒头,特别宣软,拿了就各种菜盛了半碗,泡了馒头在里面扒拉了一碗,然后满足了叹了口气,“香!”说着就让大槐,“别客气!吃到肚子里是自己的。”
    大槐苦笑,拘谨的很。四爷递了酒过来,他双手接了,“是有啥活要干?只要生产队没活,或是晚上,我抽空就给干了。不用这么抛费!”
    四爷就道:“活就是建国跟你说的活……真不是大事。这次请你呀,主要是我林家这边我大姐……”
    大槐一愣,明白说的谁了。不管怎么算,林爱勤都是四爷的大姐。搁在林家和金家都一样。
    他马上坐立不安起来,知道说的啥事了,“兄弟,你放心,都忘了。”他赶紧把手里的这杯酒喝了,“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跟亲妹妹似得,我不能害了人家。”他寻思着是不是那边说亲了,怕自己捣乱――不能够呀!“这杯酒我接了,事到这里就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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