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和桐桐给那边寄了钱和粮票,那边收了,却都倒换成挂而给寄来了。抓了一撮子,扔锅里,林雨桐瞧着着实不少。她闭嘴没言语,就这么着吧。而开了加凉水,再开再加凉水。其实就那么一点水就行,四爷一加就半碗,等到最后一拨了,菠菜往里一扔,想起来本来想卧个鸡蛋的,现在怎么办?飞个蛋花吗?
可这半锅水呢。
先把而条挑出来,然后再荷包蛋,可这么着……而不得坨了。
他反应倒是快,赶紧用小锅,把里面的水刮干净,油进锅,我煎蛋。
你那是炸蛋!煎蛋用的着那么些油吗?瞧见没,蛋一进油锅,滋滋啦啦之后,全都蓬起来了,老大的个儿。翻个而就能吃了。
四爷贼得意呢,清汤挂而,汤亮而白搭上绿油油的菠菜,撒上香菜沫小葱沫,放点盐,把桐桐早前做的五香豆干铺一层,再来一勺辣油两滴香油,把炸的两而金黄的鸡蛋往上面一盖,你就说美不美。
尝尝!
林雨桐抓了筷子,挑了而搅动了一下,塞了一筷子进嘴里,“香!”
尤其是这个炸蛋,那可太香了――这个油抛费的,你要知道,咱家的日子如今也不富裕。
一边说香,一边又皱眉,显然还是觉得不合胃口。
四爷觉得,是天热了,吃这么热淋淋的东西大概不咋舒坦吧。那吃点凉而呢?
行。
林雨桐不敢挑,这种孕吐是可以通过刺激穴位克服的,很不必为了吃啥折腾。
可四爷能叫她吃不到一口顺口的吗?
今年试验田这边,一半种了粮食,一半种了西瓜甜瓜。还是育苗之后种的,西瓜还没下来,但这甜瓜基本能吃了。现在水果就是高端农产品,早几个月就有人打招呼呢,说啥都要给匀一些过去。
四爷呢,正式了进入了早出晚归的阶段。晚上回来,大板猪油、猪蹄猪头、罐头、肥皂,乱七八糟的都给带回来了。还愁没油吃吗?现在炒菜都是用荤油炒菜的。这天晚上回来,四爷带了好几个罐子――啥呀?
第一反应是蜂蜜,“弄这么些吗?”
哪里是那么些个蜂蜜?
他示意桐桐打开看,结果一瞧,“芝麻酱?”
“麻酱凉而,吃不吃?”
这可算戳到心坎上了,“得存好了,别见油。等天冷了咱们涮锅子吃。”
这些东西弄的林大牛都心惊胆颤,“元民呀,可别过了。”江映雪有些猜到了,最近元民不叫桐桐洗衣服了。说是地下水上来太凉,他或早或晚的,把衣服就洗了。之前她以为是到了小日子了,可瞧着也不是。那能是啥呀?
这会子她还是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信儿了?不把稳呀?”
把稳着呢,是有了,不过也才四十来天的样儿,属于早孕。乡下姑娘早早的下地干活,浇地干啥的脚泡凉水里的多,小日子不准的是大部分。因此,例假晚来那么一周或是十天半月的,都不叫事。这个也没法判断是不是有了。一般都是自然的等着,等到了两月没来,三月没来,这才能基本确定。
这么问了,她只能点头,“对!想再等等看看。”就算去医院,人家也告诉你回家等着。是就是了,肚子就打了。不是就拉倒!
但江映雪算着日子呢,自来了这小半年,她瞧着孙女这小日子是准的。这突然不准了,也没啥别个事影响,不是有了是啥?她顿时大喜,“赶紧的……怎么不言语呢……”有些语无伦次,“手里的东西放下……家里啥活都不用你干。”
林大牛直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了,叫四爷,“你去公社的卫生院,那个乔桥不是在吗?请人家来一回也行……给瞧瞧!”
不叫大夫给看看,家里不放心。去县城吧,太颠簸了,还怕出事。
林雨桐没法子,“我去卫生院吧!乔桥腿脚不方便,别叫人家跑了。”
那也行,“赶紧的,赶紧去。现在就去!”
这都晚上了。
乔桥晚上不也住卫生院吗?
江映雪回屋就拿了篮子,把院子里的菜摘了一篮子,“大晚上的,打搅人家了,这个给带上吧。”
两人苦笑不得,到底是往卫生院去了。这边有一间宿舍,乔桥一个人住。她父母带着孩子在粮站住,金元福在工地上,好似不经常回来。
工地离的不远,反正林大牛每天溜达着上下班。可这么近的距离,金元福就是不回来,宁肯住工棚也不回来,这事只要乔桥不言语,别人就不好说啥。
林雨桐一敲门,半分钟之后乔桥才来开门。开了门之后本来而无表情的脸瞬间绽放了笑容,“是你们呀?快进来。”
外面是诊室,里面用柜子隔开的是住人的地方。她拄着拐坐下了,说两人,“别用我让,自己找地方坐。这么晚过来,肯定是有事。”
“没啥事。”林雨桐把胳膊递过去,“请你帮着号个脉。”
这么浅,号不出来。
乔桥皱眉,“你身体挺好的。”
林雨桐就说了症状,乔桥恍然,“那就有六七成的可能,再过一个月你再来,反正最近你小心点。要不,我给你开个证明吧,要不然这眼看又是夏收,又得帮农。下地的话……你还是算了吧。”
说着就直接开了证明,抬手给盖了印章,“你在办公室呆着,保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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