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指了个方向,“那是卫生间。”
卫生间干净整洁,她洗了手很快就出来了。在这里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就跟老太太告辞,“剪下来的枝条,我帮您带出去。”
好!
老太太也不过分的停留,视线落在了钢琴上。
林雨桐跟四爷才走出院子,身后的琴声就响了。这音色真不错。
四爷看桐桐,“有钢琴?”
嗯!
“三角的?”
嗯!
四爷没言语,只朝后看了一眼,背着一捆子枝条往回走。
关于钢琴的事,两人回去没跟谁提。哪怕是枝条,也只说找人弄来的,想在院子里种的。也没人在乎这个。
吃了元宵,十六又回来。十七就该给俩孩子报名了,也都该开始上班了。
四爷真给小四叔家送了半车炭,别的再却没管过。
林雨桐见天的晚上都抱着钱罐子,“你说那样一套房子,下来得多少钱。”你得攒够了钱,若是有这样的房子出手,咱们才能随时拿下来。看了一圈,好些房子现在都是一栋房子住老些人了。当年的后人都回来了。当年那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现在也都是做奶奶的人了。各自拖家带口的,想想都有多乱。只要情况允许,瞧着吧,那些一房子住几代人的,他们肯定选择卖房然后分钱。
在没有贷款的情况下,拿出这钱可不大容易。
如今这没有房价参考,还真不好说这房子得多少钱。怎么着也得有个大几万吧?!
那攒出这些钱来怕是真有些难的。
只四爷挣钱还不行,她也得想想法子才成。可她如今是四丫,四丫如今这个情况,这个工作环境,干啥能挣钱呢?
七九年了!也快了!不能着急。
与其想东想西,不如咱俩得空弄个土烤炉,俩孩子吃面包没够呀。
对!一说给孩子弄吃的,别的先扔下了,这就来。
期间报社又来人,采访报道了农校的温棚。哪怕再是提携那些孩子,四爷的作用也不可估量。他几乎是站在C位上,被拍了一张伟光正的照片,放在了省报上。
然后紧跟着就是一个个的学习观摩团,四爷差不多的时间都在应付这个事情。
而林雨桐呢,她还是一如既往,就是在整理档案。其他的俩大姐,光明正大的在织毛衣,这里平时也没人,也不存在说有领导能看见还是看不见。林雨桐也没表现给谁看,出了这个门也没跟谁提过或是给哪个同事上过眼药。因此,她干她的,这两位大姐忙她们的。各不相干!
不过她整理这个,还真不是白整理的。
这天,她整理的是被虫蛀的不像样子的档案,该是解放前的,是一起盗窃案。民国时候,县里的一位专员家失窃了,姨太太报的案,可正主回来却说,被偷的箱子里只有一些药品和两百美钞,不是大事。然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这个案子没结案,因此一直在档案室放着呢。这种就是该被清理出来放在地下室的那种。
她抽出来,没当回事。
却没想到,连着三天,她从故纸堆里竟然发现了七起类似的案子。丢东西的都是当时县里的官员。而且失主都声称丢的不多。药品呀,美钞呀,金圆券,银元呀,甚至有的说还有随身的衣物。甚至还有两把手枪。
她把东西整理好,手指在这些老档案上敲了敲。基本可以断定,这都是高手干的。在守卫森严,家里不离人的情况下,偷走了要紧的东西。对!不要紧的话不会这么着急的报案,报案里正主又否认被盗之物的贵重性。
别管啥时候的当官的,有不明来源的钱财都不按言语的,所以,林雨桐判断,丢失的金额一定不少。
案子之后没多久,就解放了。对方只要不蠢,就不可能大张旗鼓啊的拿出这批钱财来。他没有花销的那个条件。因此,她怀疑这个东西,如今还在县里的某出藏着呢。
心里有了这个判断,但她没言语,也没想着去找。当年的贼活着没活着还不知道呢,将来谁得了算谁的。只是慢慢的也从整理档案中发现了很多乐趣就是了。
可林雨桐没把贼放在心里,贼却把自家放在心上了。今儿她下班路上没耽搁,回来的早了一些。她到家的时候孩子还没回来呢,一进家门,她就觉得哪里不对。
于是,车子就放在刚进门的地方,没再往院子里推。
哪里不对呢?
她左右看了看,视线落在林大牛住的这间屋子门口的拂尘上。拂尘有几根细丝,掉在地上了。
就是风刮,也刮不成这样。
她掀开林大牛这边的屋子,好似什么东西都没动过,也确实是看不出来什么。但味道却骗不了人。林大牛屋子里的熏香是她配的,味道现在很杂,很怪。
她从里面出来,进了院子。院子基本都是硬化的路面,没见特别的脚印。于是,她挨个房间的看。像是几间客房,其实现在都锁起来了。她摸了钥匙过去开门,打开之后,更明显了。淡淡的臭味,类似旱厕那种味道。
每个房间都是如此。
自己藏的东西都在,贼翻不去。可这个家里确实被贼光顾过。
而且这个贼艺高人胆大,他是开了锁自己进来的。
对了!今儿街道办开居民大会,不上班的都去开会了。这个点巷子里没啥人。这人手艺高不顶啥用的,他身上的味道把人直接给出卖了。她直接出门,找邻居问一下,“最近是有拉粪的来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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