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点的!是只要肥牛。然后一个劲的上肥牛,不是说新店二十快随便吃吗?”
人家疯了?!
“要县城真有这种店, 还是别去。肯定是假的!你们正儿八经的去个馆子,叫上一桌席面。也就一二百的样子。”苏环挂了电话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闹不好咱们把老三一个月的生活费给吃掉了。”
金双喜又是欢喜又是苦涩, “老二找的这个女子――机灵还厚道!实心人。”
苏环就赶紧催, “你说咱是自己去林家一趟,还是打发媒人去?”
“要不咱俩过去一趟,新社会了,也没那么些讲究。咱自己去,要是人家有个啥不同意的, 名声还传不出去, 也不怕人讲究。要是打发个人,万一有个啥变故,嘴不紧了……咱家是小子不怕, 人家是闺女。”
那就自己去!
苏环就说,“拿点啥?”
“酒得拿, 拿这好酒显得尊重。”金双喜就道,“其他的都只买好的,别舍不得花钱。”
知道了!
“你说我拿点咱自己做的醋行不行?要不把我娘家送的那个芝麻油拿上。”没敢往省城拿,怕不小心倒了。这次到林家近的很,应该是能行。
行!你准备吧,我接个摩托去,咱明儿就去。
这点林成河家两口子刚吃了晌午饭,桌上的碗筷还没收拾,就听见外面摩托车停下来的声音。
张巧凤就看林成河,“看谁来了?”
林长河正起身呢,就听见一个男声高声喊呢:“林老弟,在家没?”
哎哟!听出来是谁了?张巧凤赶紧收拾碗筷,林长河就应声,“在呢!”人一掀开帘子就笑,“我的金哥呢,没想到是你!来来来!屋里坐。”
说着就赶紧吆喝送碗筷到厨房的张巧凤,“赶紧的,金家老哥跟嫂子来了。”
张巧凤用围裙擦着手,笑着招呼,“屋里坐!屋里坐。”她拉着苏环往屋里走,安置她坐在炕沿上,才去泡了茶,给一人倒了一杯。
苏环拉了张巧凤坐,“妹子,别忙了,坐下说话。”
金双喜红着脸,眼睛都是亮的,“我昨儿刚从A市回来!老弟呀,没想到咱俩家有这样的缘分。咱家这女子真的是……”他说着就扬起大拇指,“我这老婆子这一段时间,那是天天晚上守着电视。娃叫过去看看,我家这位就说,不用看都知道是好的。跟巧玲在一个村里,熟的很。咱知道巧玲人好,咱村里少又巧玲这么好的媳妇……”
苏环接话就道,“我就说一看就知道这一家子都是啥样的人。姊妹俩大差不差的,我就说这样的人教育下的女娃娃那肯定是呱呱叫的。”
“就是的!娃非叫去呢,我说就去看看去。哎呦!我的天爷呀,我家这个是见了谁那嘴角都是翘着呢。说她积了几辈子的德行才能把这么好的娃落给了咱家。”
两口子一唱一和,听着的人觉得句句捧着,可说的人其实真是实心实意的。
林长河心说,那是一定不知道你儿子买了房在我闺女的名下。他看了张巧凤一眼,两口子隐晦的一对,竟然有一种拐带了人家儿子的错觉。
摘桃子的其实是自家吧?
于是林长河也夸四爷,事实上确实好嘛。再加上上次回来之后那药用了一个月感觉就不需要了,因为确实不疼了,哪哪都好了。但话看怎么说了。
林长河就笑,“娃们大了,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我去也见思业了,娃说话办事我也很瞧的上眼。别的不提,就冲你们两口子的为人,冲娃的能耐,我没拦着。就是咱这日子,是一家不如一家,给娃帮不上忙……”
“但也绝对不会给娃添麻烦。”金双喜就道,“咱知道娃们不容易。老弟,咱只要能动弹,就绝对不敢麻烦娃。娃们在外面啥都没有,白手起家,报喜不报忧的,也是苦的很。农村人想脱掉农民的皮往上走,得三代人努力!咱这一代努力的叫娃去了城里,娃得在城里累死累活的挣一个立足之地。到了孙子跟前,才算是勉强扎根,还得辛苦才能叫后代过的好。差任何一代人努力,都不成。”他就赶紧道,“老弟,你有啥条件只管提。咱日子过的难,但正事上不马虎。”
就是塌了窟窿垒起债,事得给办。
林长河就笑,“好我老哥哩,能有啥要求嘛。有心啥都不要吧,人家要笑话的。要起吧,这实在是……”
应该要!还能啥都不要,那可不成。
金家两口子说的特别干脆。
林长河沉吟了一下,“咱不胡说,老哥,别人家给多少咱就多少,随着大家的走。”
同样的道理,别人家怎陪嫁,这边也怎么陪嫁。
基本就是,夫家给多少聘金,这边给陪嫁大致多少钱的东西。
想多给也都给闺女钱叫她自己留着,不会换成家具家电这些东西的。
很少有人家会把聘金私留下,大部分还是会多少添一点,想叫面子上好看些。
金家两口子赶紧应下来,林家在这事上也没瞎说。
说了一中午,林长河请了两口子去镇上的馆子吃了一顿,但最后事金家出的钱。谈的很愉快,完了再找个媒人也是个摆设,只说明有三媒六证那么一码事就完了。
张巧凤这才给妹妹和娘家说这个事,张巧玲先是皱眉,然后又叹气,“人是真好!就是家寒。”再多的却不能说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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