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林还有那么一问,对桐桐和四爷干脆就没问了。但一直都特别客气,又是叫他们做,又是把水果推过去叫吃,等吃饭的时候,桐桐觉得菜多,她跟四爷一人一小碗米饭就足够了,结果呢?结果姥爷喊舅妈:“……招呼好客人,要叫吃饱吃好!”
忘了桐桐是谁了!叫人特别难受,又特别无奈。
姥姥就说,“那是咱桐桐跟思业,怎么又糊涂了呢?这不是前儿还念叨桐桐放暑假了也不说回来住,还给门口的梧桐树给浇水了。”
姥爷怔愣了片刻,看着桐桐端详,“瘦了!难怪姥爷忘了,你看你把你妈把你养成什么样了,太瘦了!要好好吃饭……”
桐桐强忍着没落下泪来,“嗳!我也不是回来了吗?不住舅舅家的孩子长不高……”
对!姥爷点头,“记得年年要回来住的,不住舅舅家的孩子都长不高。”
嗳!
轮到四爷了,姥爷自以为悄悄的‘低声’问姥姥:“嫁老幺的时候,不是说姑爷是老二,上面有长子吗?这怎么家里还有个小兄弟呀?这小兄弟是结婚了还是没结婚呀?没闹到最后还得给小叔子结婚……老幺可没那么好的脾气!”
把四爷当老林的兄弟了。
姥姥又不耐其烦的告诉姥姥,“那是思业呀!你忘了,你还说大美小美找的女婿都不如桐桐找的女婿呢!”
姥爷想起来了,赶紧喊保姆,“晚上吃饭要有一道京酱肉丝!我记得老幺说思业好似偏爱京味的菜……”
当时一说一提,他想起来。可一觉起来,第二天他又给忘了。
除了林爸林妈,连桐桐都是一会子想起来了,一会子又忘了。等姨妈来了,对姨妈是没问题,认识的!可对大姨夫,那对不住,不认识。
跟姥爷说着是大姨夫,姥爷就皱眉,“啊!就是他呀!这个钱串子。”
爱赚钱的大女婿,在老丈人的心里没有老林这个老实人吃香。
大姨夫哭笑不得,“爸,我这都多大年纪了?”
爱多大年纪多大年纪,年纪大了你就不是钱串子了?摁!串不来了就会变成守财奴。
大姨夫跟老林说,“这就是远香近臭!看见没?爸是一辈子都不待见我这个姑爷。”
家里多了‘陌生人’,天天要是家里都有陌生人,谁会舒服?
谁也不会舒服。
大姨夫是每次把大姨送来,基本不多呆就走了。
姥姥也说桐桐,“知道你孝顺,可你姥爷这情况,你也看见了。你看见他这样你难受,可他不记得你,就不知道啥是难受。回去吧,在家好好带着孩子……”
林雨桐明白,这就是别叫自己看着难受,也别叫姥爷呆的难受。
因此,她和四爷把老林和林妈留下了,他们俩带着孩子,只住了一晚上就回了。
林墨和林砚的记忆里,这个太姥爷就是个不怎么记得住他们的人,他们倒也没那么难受。可看着这个就怕了,回去对老太太可好了。
张兰做饭前问这俩小祖宗想吃什么,连最挑剔的林砚都说,“太奶奶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还是林墨靠谱,知道问老太太问不出来,就说,“菜要入味要烂。”
把张兰稀罕的,从楼上下去就找老太太说,“这么大正是撒泼打滚瞎胡闹的时候,桐桐和小金把孩子教的多好。”
老太太笑的尖牙不眼,“按他们的喜好做。我一顿吃不了几口,一辈子也不知道啥是挑剔,吃啥都香。”
完了就跟能炫耀的人都给炫耀了一遍。
家里现在除了老太太,别人也不用现金了。老太太屋里那钱呀,一直是老太太自己收着呢。然后现在常不常的就叫俩孩子去屋里,一人给一张钱,“收起来藏好,出门想买吃的自己花。”
林墨就收好了。
林砚是个对钱这东西特别没概念一孩子。哥俩一人一个存钱罐,红包之类的,就存里面。现在也没有零用钱一说了,去学校老师也不让带零用钱。
于是,林砚就不是很有这个概念。给一百,他挺高兴的。可他更愿意要硬币,当啷一声塞进存钱罐,响那一声可真是太好听了。
可现在家里连硬币都极其少。
林墨就说,“下次有硬币了都给你。”
林砚直接把手里的一百给了他哥,“说好了啊!不许反悔呀!有硬币都是我的,哥哥不许抢哟!”
林墨看这塞过来的一百,“……”之前只是觉得林砚有点傻,但还不至于无药可救。但现在可不好说了!
可人家这会子带着个脸谱面具,挂着铠甲勇士的腰带,还有奥特曼的披风,已经很嗨皮的去玩去了。
林墨把属于林砚的钱存进林砚的存钱罐,以后出去还是要多操心的,他怕一个不小心林砚就被人欺负了。要是在学校外面,被人拐走卖了都有可能。
于是,他跟林砚一起玩的时候多了,得看着他。把林砚高兴的呀,拿着俩铠甲勇士,给哥哥一个,“来‘打架’吧!”
林墨拿着手里的玩偶,腾出一只手举着,另一只手翻他的书,这种配合程度足够林砚玩了,拿着他的玩偶不停的撞击这一个,“来呀――吃我一招――哈哈哈――怕了吧――我就知道你怕了――哼――这次我放了你――我们重新来过――我让你三招――啊!啊?啊!!哼哼!竟然敢对我动手,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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