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歌轻笑,“本宫同你虽都是女子,可你是驸马,本宫是长公主,这长公主成婚,历来也都是驸马迎亲。”
这个穆絮自是知道的。
“陛下既已说你是右丞相蔡祈峰之义女,那你便是,成亲前一日,你需搬入蔡府。”且歌顿了一下,又道:“本宫知你不善骑马,故迎亲之时,你只需在蔡府坐上花轿即可。”
穆絮松了一口气,自幼她娘教她的可全是些女儿家需学会的东西,这马便是站在她面前,她连摸都不敢摸,更别说什么骑马了。
无需骑马便好,无需骑马便好...
且歌突然对上穆絮的双眸,她眯着眼睛笑了笑,“大婚当日,本宫会在永华宫等着驸马!”
穆絮只觉得全身紧绷,且歌虽是在笑,可这笑容里却透着股危险。
“驸马需将本宫抱上花轿!”
!!!
这话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将穆絮击中,原先什么劳累通通都没了。
她半响才回过神来,“这....这.....”
她同且歌的身形虽相似,可这....这....这让她如何抱她?!
且歌浅笑安抚道:“驸马无需担心,本宫所住的寝殿离宫门也不远,也就是.....”
就是什么?
对上穆絮急切的眼神,且歌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也就是从驸马的住处到私塾,一个来回罢了。”
一个来回!!!
穆絮急得连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能在那里瞎比划,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且歌,还在空中不知画着什么。
且歌郑重点了点头,“没错,你要抱本宫上花轿。”
“我....我...我....”
看着穆絮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且歌再次安抚道:“驸马莫慌。”
又不是且歌抱她,叫她如何不慌?!
她自幼虽不用丫鬟伺候,可她也没干过什么重活呀,连柴都没劈过,顶多就是烧烧饭,还有就是将院子里收拾干净。
“这让你抱本宫,本宫还担心你摔着本宫呢。”
且歌这话倒提醒穆絮了,她就是将且歌抱起了,这要是一不小心摔着她怎么办?!
穆絮闻声期待地看着且歌,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不让她抱了?
见且歌不说话,穆絮连忙劝道:“殿下说的是,殿下乃千金之躯,穆絮若是摔着殿下,穆絮的罪过就大了,殿下三思呀!”
且歌点头,似是在认真思量,她转身踏出房门,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道:“驸马如此心疼本宫,本宫心里甚是欣慰。”
就在穆絮以为且歌要答应她的时,谁知且歌竟道:“本宫决定先让你练练,为大婚之日做准备。”
且歌打量着这院子,她的视线停在篱笆旁的石桌上,且歌指了指石桌,“就这个吧。”
穆絮呼吸一滞,只觉得世间万物都静止了,唯独只剩下她一人。
这方石桌在她住进来时便有了,好几次,她都想将这方石桌搬到她搭的瓜果架下,可她自己试了好几次,也没能将这方石桌挪动一丝一毫,后来她还找江怀盛一同搬,结果还同前几次一样。
穆絮只恨自己现下为何不晕死过去!
静姝刚将尚衣局的人送走,这一进来便听到了这话,看了看穆絮这呆愣的样子,她道:“殿下,这方石桌怕是有两石大米重,太沉了,穆姑娘是搬不动的。”
穆絮望着静姝,眼里透着感激。
静姝颔首,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但一晃眼便不见了。
且歌指了指石凳,“那便抱这个石凳吧。”
穆絮再次将目光投向静姝,试图想让她救救自己。
在穆絮期待的目光下,静姝看向石凳,思量一番后,她开口道:“应是抱得起的。”
“......”
这方才不是还帮着她吗?现下怎么这样了!
静姝说没错,那便是没错的,且歌道:“那就这个了!”
且歌这样子哪儿像是说假的,穆絮慌了,“殿下....这....我....穆絮不过是一寻常女子,就算是旁的女子,也搬不动这石凳呀!”
且歌笑道:“谁说旁的女子搬不动,清浅,你将这石凳搬开!”
穆絮扭头,她看向身后的清浅,这清浅的身型也没比她壮,怎会搬得动这石凳。
清浅瞥了穆絮一眼,路过她身旁时,冲她冷哼了一声。
穆絮现下想的尽是石凳的事,哪儿会注意到这些,可清浅的这举动却落入了静姝的眼里。
只见清浅两手将石凳抱了起来,随后松开一只手。
石凳被清浅拿在手中,似是想证明这石凳并不沉,还颠了颠。
穆絮深吸了一口气,始终不相信清浅一个弱女子竟能轻易将它举起,莫....莫非这石凳是被人换过了?
清浅自幼习武,又有内力,拿起这小小石凳,不过是抬手间的事。
清浅拿着石凳走至穆絮面前,她低着头,双手将石凳奉上,没人看到的是,她眼中带着些敌意。
纵使穆絮并不想搬这石凳,可清浅都将石凳拿过来了,她不接也不好。
清浅提醒道:“穆姑娘,千万当心,别砸着脚。”
就在穆絮的手要碰到石凳时,静姝开口道:“清浅,将石凳放回去,殿下方才说让穆姑娘自己搬。”
“清浅知错。”
穆絮走至石桌旁,低眼看着清浅方才放回的石凳,就是这个了,应是被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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