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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碍于待会儿要去蔡府,且歌便不与她计较。
    这坐近了,且歌才发现穆絮脸上多添了些脂粉,仔细一瞧,还能隐隐看见脂粉下的黑眼圈,只怕是昨夜没睡好,或是根本没睡?
    且歌浅笑问道:“驸马昨夜睡得可好?”
    穆絮微低下头,“谢殿下关心,甚好。”
    且歌轻笑,双眸渐渐染上寒意。
    直看得穆絮头皮发麻,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逐渐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尤为困难,她将头低得更低了。
    穆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自己说错话了,她不该因且歌捉弄她,便如此放肆地欺骗且歌,她的心里十分忐忑,殿下若是责罚她,她认,可若是一怒之下迁怒于江怀盛,那就糟了。
    “本宫可不喜说谎之人,下不为例。”
    穆絮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下不敢再有半点懈怠,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今日她可是体会到了,“谢殿下。”
    且歌闭上眼,吩咐道:“清浅,你说与她听。”
    “是,殿下!”
    “清浅现下要同穆姑娘讲讲这蔡府,还望穆姑娘定要谨记!”
    穆絮忙坐直身子洗耳恭听,这谁人不知蔡祈峰的大名,当世的大文豪,又是两朝元老,就是性子古怪了些。
    清浅道:“去蔡府后,穆姑娘无需理会旁的,只管哄蔡夫人开心便是。”
    穆絮颔首,等着清浅继续说,可等着等着,这清浅竟没半点要再开口的意思。
    穆絮不解地看着清浅,这就没了?
    都说投其所好,这让她哄蔡夫人开心,可她连人家的喜好都不知,她该如何哄?
    清浅想了想,她似是漏了一样要紧事,她又道:“穆姑娘莫要害怕。”
    “.....”
    莫要害怕?这说了等于没说,穆絮岂能不怕?
    穆絮心中思绪万千,生怕自己待会儿不小心惹恼了那蔡夫人,若当真是那样,那可怎么办?!
    到了蔡府,蔡祈峰与其夫人,连同府内的下人们皆在门口等候。
    穆絮和清浅下了马车,而后清浅又将且歌扶了下来。
    众人跪下给且歌行礼。
    “臣(臣妾)参见且歌殿下!”
    “奴才(奴婢)参见且歌殿下!”
    且歌微微抬手,“免礼!”
    “谢且歌殿下!”众人齐声道。
    蔡祈峰上前邀且歌入府,“殿下请!”
    且歌颔首,穆絮跟随且歌身后,双眸暗中扫视着周围的人,见蔡祈峰身旁跟着一妇人,而后就再没旁人了,这长公主驾到,不应是携家眷迎接么?
    莫非真如传闻所说,蔡祈峰只钟情于妻子一人,连个小妾都没纳?
    入了厅内,且歌拱手道:“学生拜见老.....”
    不等且歌说完,蔡祈峰板着一张脸,毫不客气地打断道:“今日殿下若是以长公主之尊驾临寒舍,老臣不敢不迎,若是以老夫的学生,那你走吧!”
    气氛一下变得尴尬起来,穆絮尤为震惊,这...这蔡祈峰竟是殿下的老师!!!
    传闻蔡祈峰不是不收学生的吗?
    这就算是老师,可他也是臣子呀,他竟敢给长公主甩脸色!
    这普天之下,怕是唯有蔡祈峰一人敢这么做了。
    且歌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看来老师还是没原谅她,最终将礼数收回。
    “这位便是穆絮。”
    穆絮柔和一笑,向二人恭敬行礼,“穆絮见过义父义母。”
    蔡祈峰冷哼一声,他心中虽有不满,可也不至于会当众拂了皇帝的面子,这姐弟俩一个比一个会闹腾,现在竟还招起女驸马来了,简直荒唐!
    这招女驸马就算了,还将人送到他这儿,跟他牵扯上关系,姐弟俩打什么如意算盘,他岂会不知?
    想寻他蔡家庇护,没门!
    纵使蔡祈峰心里这么想,可蔡夫人却同他不是一条心,她一眼便喜欢上了穆絮,自入了厅内,一直朝着穆絮看。
    这蔡夫人还没开口,穆絮也不好说什么,每每蔡夫人看她时,她都回以微笑,可心下却愈发紧张。
    蔡夫人为之甚悦,心中的担忧也少了些许。
    且歌看了看蔡夫人同穆絮,老师的脾性她是再了解不过了,这一有国事,便连什么都顾不上了,“蔡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见且歌这般严肃,蔡祈峰了然,他道:“殿下这边请!”
    二人走后,蔡夫人愈发大胆地打量起穆絮了,穆絮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不知蔡夫人这是何意。
    穆絮唯恐说错话,这叫义母总是没错的吧。
    不管蔡夫人拒不拒了她,穆絮又唤了声,“义母。”
    声音甚是温柔,听起来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蔡夫人想开口,但又怕吓着穆絮,纠结一番后,她还是开口了,“孩子,你便是柳儿的驸马?”
    穆絮闻声懵了,她呆站在原地,原先的什么忐忑不安通通被吓没了,这粗狂又沙哑的声音,哪儿是女子会发出的?
    若是蔡夫人站在屏风后,再同她说话,她定会以为这是一大汉!!!
    见穆絮是这个反应,蔡夫人双目变得暗淡起来。
    她自幼嗓门便同男子相似,这在她发过一次烧后更甚,不知寻了多少名医,皆说无能为力,待她及笄后,也有不少男子来提亲,可她一开口,这求亲的人吓得是撒腿就跑,有的连聘礼都忘了拿,唯恐她缠上他们,她消沉了些时日,便对嫁人不再抱任何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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