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卢星想不到的是,穆絮根本对这些毫不在意。
卢星将这么大一个圈套扔出来,不就是想置她于死地嘛,那文房四宝说到底是皇帝赐的东西,皇帝将文房四宝赐给了且歌,且歌乃皇帝的长姐,自是想将那东西给谁就给谁,可卢星不一样,卢星只是个面首,无权无势,依仗的只有且歌。
他若是将那文房四宝赠予她,届时他再同且歌说,是她威逼利诱,他迫于无奈才将且歌赏赐的东西给她的,那到时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倘若现下受了卢星的好,岂不就是上杆子将把柄送到人家手里嘛?
穆絮又岂会这般傻?
“卢星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已用惯了这些毛笔,倘若再换些名贵的,若是再不小心磕着碰着了,我心难安。”
卢星嘴角闪过一丝讥笑,呵,还是穷人家里出来的,不过这穆絮也当真是好运气,竟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穆絮笑道:“况且,这殿下赏赐卢星的东西,倘若卢星再将这赏赐之物转赠于我,殿下若是知晓,心中恐怕是会伤心的。”
且歌伤不伤心,她二人谁都不知道,但这且歌赐的东西,竟还敢转赠于旁人,那不就是找死嘛!
“驸马爷言之有理。”
卢星眯了眯眼,看来这穆絮并非蠢人。
他不过是随口说说,又岂会真的将那东西转赠于她,可他心中还是不甘呀,竟生生让一女子压他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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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弃笔从戎
且歌坐于马车, 闭目养神。
原先尚在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下,清浅道:“车夫,因何事停车?”
车夫道:“启禀且歌殿下,是刘璞玉刘大人拦在了前方。”
清浅闻声掀开纱帘,果真见到那刘璞玉站于马车前方。
清浅放下纱帘,退了回来,且歌殿下都没说什么, 她自是不能擅自做主。
刘璞玉昨夜在喜宴上被带下去后,心中的苦闷无处发泄,便又饮了许多酒, 以致后来,哭着喊着要见且歌,刘仁知道后便将他软禁于府。
他今日醒来后, 可是费了好大的工夫才翻墙逃出来的。
刘璞玉慌忙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灰, 他走至前室停下, 恭敬地向车内的且歌跪下行礼,“臣刘璞玉参见且歌殿下!”
“刘大人起来吧。”
“谢且歌殿下!”
刘璞玉起身后, 他看着马车,殿下根本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就连帷裳都没挑开过。
刘璞玉心下一痛, 殿下连见都不愿见他!
刘璞玉迟迟不开口, 且歌道:“刘大人若是有公事, 理应找陛下, 而不是如现下这般拦本宫的马车,若是私事,本宫同刘大人的兄长已不再是夫妻,这刘家的事,自是同本宫无关。”
这话里话外皆是在告诉刘璞玉,她曾是他的嫂嫂,他兄长的女人!
“皆非如此,臣此番前来是向殿下辞行的。”刘璞玉的目光一直在马车上,他期盼着殿下能够下马车,或是掀开帷裳看他一眼。
刘璞玉嘴角划过一丝苦笑,且歌殿下连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他。
“臣昨日已将辞官的奏折呈于陛下,边关战乱,突厥宵小犯我沧蓝已五年之久,臣深感愧疚,沧蓝顶天立地的男儿们皆在边关杀敌,而臣生为男儿,竟在这长安城享乐,臣此番前去,必将守卫我沧蓝疆土!”
刘璞玉眼神中透着股坚定,且歌殿下说不喜文臣,那他便去从军,待他建功立业,必将迎娶且歌。
且歌没有睁眼,倒也有些纳闷,刘璞玉这是在发什么疯?
不好好做他的光禄寺卿,竟辞官从军?
刘璞玉的父亲刘仁乃左丞相安正良的党羽,先不说刘璞玉一介文人,去战场上不知是生还是死,那万一呢,万一刘璞玉从军后建功立业了,那这刘仁便不好处置了。
刘仁有了这么个建功立业的幼子,岂不是反而壮大了左丞相一党?
“如此,那本宫便祝刘大人凯旋而归!”
即便刘璞玉知且歌殿下说的不过是面子上的话,这话她对谁都能说,但他还是欢喜的,“臣多谢殿下吉言!”
兴许是刘璞玉的酒尚未醒,又兴许是因他辞官,胆子反而大了起来,今日他也豁出去了,问出了一个最想知道的问题,“臣斗胆,臣想问问殿下,殿下为何要尚穆絮为驸马?”
明明穆絮只是一介女子,在朝中无权无势,没有半点利用价值,为何,为何还要嫁给她?
又是为何,为何不选他,为何不利用他?
明明只要且歌对他勾勾手指头,或是连手指头都不用勾,只要她给他一个眼神,他就会跑过来,将他的所有都奉上,他知她要铲除左丞相安正良之前,必将铲除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曾经是一位好官,可随着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人心底的贪欲也在逐步增加,最终无法控制。
刘璞玉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故他沉迷诗画、小曲儿,夜夜留宿于青楼酒馆,在姑娘堆里混迹。
且歌睁眼,为何要尚穆絮为驸马?
且歌也想知道其中缘由,若是她不愿,即便杨灏使出千方百计,她照样可以拒了,可她偏偏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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