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且歌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而穆絮则双手紧攥着衣袖,在房中不停地走动,脸上尽显焦急之色。
也不知清浅桃花翠竹到哪里去了,可还活着。
万一她三人....
穆絮不敢想那个万一,她深呼吸了好几次,强迫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想到脱身的法子。
她要冷静,冷静!
一定要冷静!
此地离长安城也不远,敢再这里动手的,说明此人不是位高权重,就是背后有强大的靠山。
她才刚当上钦差,谁会这么想她死?
一想到她此行又是去苏州,难不成是苏州知府许耀?
穆絮眉头紧皱,若真是他的话,那许耀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而楼下的那群人既然没有在她们下马车时动手,那就说明还是他们有些顾忌的。
穆絮看了看还在床上躺着,脸上没有半分焦急的人,瞬间也不指望了,现下她们逃是逃不出去了,他们既敢包围茶楼,又敢上屋檐偷看,那就说明这茶楼原有的人已经全死了。
此处偏僻,平日里只有劳作之人或沿途商人才会经过,而劳作之人也绝不会上此茶楼,她不会武,且歌身份尊贵,出行自是有人保护,想必也是不会的,她二人就像是困在笼子里的鸟,想要脱困,难上加难。
穆絮走至窗前,又退到靠墙的那一侧,她后背紧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将窗户开了一个缝,见门口守着十几个人,而茶楼四周亦有人把守。
正当穆絮一筹莫展时,她瞧见了楼下的马棚,里面有好几匹马正吃着草,而马棚旁只有一人看守,她当即灵机一动,且歌不是会骑马么,只要马儿跑得够快,想逃出去应也不难,当务之急便是如何下去,又如何引开看守的那人。
就在穆絮深思时,床上的人开口了,“驸马可放心,他们现下不会动手。”
穆絮顺着这道声音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且歌身下的被褥,如何下去的法子不是有了么?!
且歌侧着脑袋,又见穆絮突然向她笑着走来,穆絮不曾对她笑得这般开心,眉目间更是皆透着一股子欣喜,嘴里还唤道:“殿下...”
她看着穆絮走到她跟前,随后蹲在床边,半个身子攀上床沿,向她凑近,眼中又像是带着盈盈笑意。
且歌一怔,穆絮向她越凑越近,她看着穆絮那带着笑的双眸,不知为何,她竟莫名生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红晕悄悄爬上了且歌的耳根,穆絮的胆子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可也从来不敢如此靠近她,这傻人想要做什么?
穆絮又唤道:“殿下...”
“嗯?”
这一声嗯,细听之下,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温柔,其中更带着些小女儿家的娇羞。
穆絮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脱困,目光又在且歌身下的被褥上,哪里又会知且歌在想什么,便也没察觉出且歌的异样。
穆絮俯在且歌身上,嘴角带着笑,她终于拿到了,她的双手紧抓着被褥,只要将上面的那层撕成条,依次系起来,再绑着床脚,就能下去了。
可这笑却在且歌眼里变了味,穆絮不会是想跟她...
就在且歌想着她该怎么办时,穆絮却道:“殿下,您能让一让,把这被褥给我吗?”
且歌笑了,看似灿烂的笑容,却透着股危险,“当然!”
“哎呀——”
穆絮一脚被踹下了床,紧接着,一床被褥也扔向了她,不偏不倚地将她盖住。
穆絮扯过头顶的被褥,她看着背对着她的且歌,云里雾里的,又揉了揉摔得生疼的腰和屁股,也不知她又是哪里得罪了且歌。
她分明什么也没做呀,不就是拿床被褥么,这也惹到且歌了?
穆絮没有看到,背对着她的且歌却涨红了脸,她攥着手帕,满腔的恼怒和羞耻无处宣泄。
她恼的是她以为穆絮有那等心思,而她自己竟没有立马想到拒绝,故在穆絮说了那句话后,她想想都气不过,又有些恼羞成怒,便一脚将穆絮给踹了下去。
且歌身后,穆絮神情认真,小心地撕扯着被褥,尽量控制其声音,此番能不能逃出去,就看它的了。
楼上这么大的阵仗,身处楼下的岂会没听到。
陈捕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真他娘的激烈,如此奔放的小娘子他怎么没遇到,竟从床上做到了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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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没有什么开心的事呢?说出来让我也开心跟着下】
第74章 生死抉择
那陈捕快越想越气不过, 若不是有人拦着,只怕就差直接拎刀上去和穆絮干上一架了。
清浅三人与那十余人的护卫碰面后, 便往茶楼赶。
为首的何护卫时不时地瞥向清浅, 想与其搭话,好了解了解钦差大人的为人, 万一有所冒犯就不好了,可偏生清浅又高冷得很,他问十句, 清浅只答一句, 往往还都是回答一个字。
这可愁坏了何护卫,此差事是他好不容易才求来的,为的便是立功, 可不能让他弄砸了。
既然不好从清浅口中套话, 那就换一个人。
何护卫的目光在她三人身上流转, 最终将视线落在一人身上, 那姑娘他记得, 是叫桃花, 自报名讳时若不是旁边的一女子提醒,只怕连别的什么事都交代了, 倒像是涉世未深,好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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