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因此被人识破了驸马爷女子的身份,那就遭了。
“不如我进去将驸马爷带出来吧?!”
桃花可谓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这刚踏出一步,就被翠竹给拉了回来。
翠竹道:“你是不是疯啦?门口的那花娘怎会放你进去?只怕会将你视作来砸场子的。”
“那也不能任由驸马爷深陷此地呀!”
“若因你进去,害得驸马爷暴露了女子身份,那时又该怎么办?”
翠竹的问题,桃花回答不了,就在她想不出该怎么办时,脑中突然浮现一个人来,对,她一定有办法!
“那我回客栈找殿下,谁人敢不听殿下的,殿下又那样宠爱驸马爷,她一定能救驸马爷!”
翠竹忙阻止道:“不行,绝不能找殿下!”
宠爱归宠爱,若得知驸马爷去了青楼,殿下还会肯来?
她们也不是没有听暖玉阁里的人说过,有一任驸马就是在青楼暴毙,殿下都没去看过一眼。
“这也不行,那也不许,那咱们该怎么办?难不成就眼睁睁地看着驸马爷在青楼里任人.....”剩下的,桃花没敢再说下去。
翠竹想到一个人,兴许他能有办法,可想想又算了,国舅爷神出鬼没的,又哪儿是她们能遇到的,只怕还没等她们找到国舅爷,驸马爷就已经.....
翠竹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咱们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桃花也作罢,可想想又觉得不放心,这搔首弄姿的花娘,驸马爷应也看不上吧?
桃花问道:“驸马爷也是女子,应出不了什么差错吧?”
此话引得翠竹更加担心起来,什么叫出不了什么差错,那驸马爷是女子,殿下就不是了?
翠竹道:“应该....吧。”
她虽在安慰桃花,又在安慰自己,可却回答得很没有底气,只盼着驸马爷能够吉人天相,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呀!
穆絮看着眼前的几人,近乎是将她团团围住,大有不让她走的架势,她若是冲,那能冲得出去么?
老鸨用一副哄骗良家妇男的口吻道:“公子,快些随我来吧。”
老鸨转身往楼上走,而穆絮则打量着人群,想着她应该从哪个方向跑才能脱困。
就在穆絮准备跑时,楼上突然传来一个男声,“姐夫?!”
穆絮抬首向上看去,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竟是陛下?!
杨灏不是应该在长安城么?
怎会在苏州的春花楼中?
杨灏脸上挂着笑,向底下的穆絮招手道:“姐夫,你快些上来。”
那老鸨见了,心里只想骂声呸,一家子的下流胚,方才还装得跟初次来青楼一样,现下竟撞见了自己的妻弟,连她都骗过去了。
老鸨笑道:“当真是巧了,原来公子有熟人在这儿,也是缘分啊。”
穆絮有些犹豫,但还是上了楼,因方才杨灏虽是在笑,可她却在他眼里读到一丝警告的意味。
回了包间的杨灏落座于椅子上,脸上的笑也消失不见,好你个穆絮,一个女儿身竟还敢背着他皇姐来逛窑子!
一旁的小乐子见了,忙给杨灏倒了杯酒,“少爷万万要息怒呀,此地乃是苏州。”
经小乐子的提醒,杨灏脸上又重新挂起了笑容,对,此地乃苏州,他还不能治穆絮的罪。
徐慕河见穆絮面色凝重,倒也猜出了一二,这谁出去喝花酒愿意被亲人瞧见,定是恐其妻弟将此事告诉其妻子,“贤弟莫要担心,大家皆是男人,此事无可厚非,莫要过于担忧,愚兄随你一道进去。”
到了杨灏所在的房门外后,穆絮推门而入,紧跟着的便是徐慕河。
杨灏恐穆絮向其行礼,使他暴露身份,便上前相迎,他道:“五弟没想到能在此地遇见姐夫,也真是巧了。”
穆絮尴尬地点了点头,“五弟说的是。”
杨灏早就注意到穆絮身后的男子了,其衣着甚好,出手又阔绰,想来是出身富贵人家,“这位是?”
徐慕河亦同样在打量着杨灏,只觉得其浑身透着股傲气,若说其只是出身富贵人家,那为何与其对视,他竟会莫名生出一股惧意,无形的压迫感又使他想对其俯首称臣。
没想到他这个贤弟的妻子娘家也非一般人,虽说出嫁从夫,但若其娘家强势,这夫又怎敢不敬她三分呢?
徐慕河躲开了与杨灏的对视,他拱手道:“在下徐慕河,来苏州做些小生意,途中不慎遇到山贼,好在被穆贤弟等人所救。”
杨灏颔首,“原是如此。”
杨灏向二人做了个请的动作,“姐夫,徐兄,请坐!”
三人落座后,一旁扮作小厮的小乐子自觉给二人斟了杯酒。
一时间,三人皆不说话,房间内安静得可怕。
杨灏饮着酒,视线又不动声色地在穆絮与徐慕河身上打转,见她二人坐得甚远,心倒也稍稍放下了些,他可不想还没和离,穆絮就已红杏出墙了,届时传出去,世人如何看皇家,又如何看他皇姐?!
杨灏忽然道:“传闻苏州的花娘个个姿色绝顶,姐夫,徐兄,可有看上哪个花娘?今日在下做东,请你二人如何?”
杨灏的这番话令徐慕河万分诧异,妻弟竟主动给其姐夫找花娘?!
诧异之余,徐慕河倒也觉得杨灏也是个体贴人的,便也放心了稍许,既是放心了,那他也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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