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且歌随手将空了的面盆扔在地上。
未待穆絮抬起她疑惑的双眸,且歌就已俯身,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
且歌的目光中带着冷意,“驸马,可醒了?”
这一句话让穆絮彻底恼了,她不过是喝醉了,且歌就这么待她?!
穆絮想扭过头,不去看且歌,且歌却死死地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她的眼睛,且歌继续道:“可知道本宫是谁了?”
穆絮眼中夹杂着熊熊怒火,近乎都快要喷涌而出,她不知且歌为何会如此,可再怎么样,用得着泼她一盆水吗?!
穆絮的这种眼神可不会对江怀盛表露,且歌冷笑道:“看来驸马确实是清醒了。”
说罢,也松了手,转身出了门。
回房后,且歌刚一坐下,喉咙处便传来一阵不适感,她柳眉紧皱,好像是有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越恰越紧,让她感到呼吸困难,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却因过于急切,致她轻咳了几声。
这几声咳嗽,引得清浅忙跑回房。
可房里的且歌却让清浅吓得捂住了嘴,只见且歌的脸、手、颈脖皆起满了红斑点,一只手抵着喉,另一只手则在脸上、身上不断交替地挠,未待清浅开口,且歌便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殿下!”
清浅忙将且歌扶到床上,又从包袱中拿出一青瓷药瓶,每年国舅爷不论在何地,都会派人将炼制好的药送过来,为的便是防止意外发生。
往些年那药也不曾用过,因有她在,是绝不会让殿下沾上半点酒,久而久之便将此忘了,但好在临行前,师父将这药偷偷塞给了她,在将药与且歌喂下后,她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清浅还记得殿下幼时也曾出现过此状况,殿下用膳后莫名晕倒在屋里,气息不仅逐渐减弱,浑身以及脸上更是起满了红斑点,幸而那日国舅爷正好来见殿下,才保住了性命。
先帝派人审查后得知,原是一宫女不慎将酒打翻,又有宫人催促,才未来得及换菜,便给且歌送了去,而且歌此前滴酒未沾,只当是御膳房出了什么新的花样,便也食了一箸。
虽仅一次,可也是因这一次,宫里受了不小的动荡,先是宫人调替,后是先帝将知道殿下病酒之人全都斩杀殆尽,更是下旨处死了半个御膳房的人,对外皆传是他们做了馊的饭菜给殿下,致使殿下吃坏了肚子,对殿下犯以不敬之罪,总之因此事而亡的,约莫有百余来人。
此后,御膳房再传来的饭菜都经过三道坎,皆没问题后,才放到殿下面前,而殿下也自那回后滴酒不沾,就连酒气都鲜少闻过。
而如今还知道此事的,也就只有她与师父以及国舅爷三人知道了,就连陛下都不曾得知,只当是殿下极爱茶罢了。
殿下今日所用之食并无酒,而去春花楼也只是被酒气熏着了,饮了酒的就只有驸马爷一人。
只有驸马爷一人.....
清浅的脑中突然蹦出一个想法,她震惊得看着床上已经晕过去的且歌,难不成,殿下与驸马爷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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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我酸了,后面我哈哈哈哈哈】
第89章 不知所措
清晨。
穆絮睁开眼, 只觉得头疼欲裂,她紧皱着眉,撑着床板坐了起来,不经意撇见她所着的衣裳,这可不是昨日的那一件,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穆絮仔细回想,只记得自己与杨灏和那绮罗姑娘纠缠, 被迫饮了许多酒。
对...绮罗姑娘!!!
难不成她在春花楼过了夜不成?
穆絮大惊失色, 连鞋都顾不上穿就下了床,却不想因她动作太过于剧烈,引得她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可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她刚打开门往外冲,就与欲敲门的桃花撞了个满怀。
“哎呀——”
桃花被撞得后退了一步, 穆絮也未好到哪儿去,昨夜的宿醉,加上这一撞,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快要散架了。
看清所撞之人是穆絮, 桃花忙上前搀扶, “驸马爷,您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儿?”
低眼又瞧见穆絮光着脚丫,桃花担心道:“怎会连鞋都不穿, 若是驸马爷染上了风寒可怎么办, 奴婢扶您上床吧。”
穆絮颔首, 又暗自松了一口气, 好在是虚惊了一场,原是在客栈,并非春花楼。
桃花扶着穆絮落座于床沿,后又拧干水盆中的脸巾递于穆絮,在洗脸时,穆絮感觉她的头愈发疼了,倒也不像是宿醉留下,反倒像是从后脑勺传来的,她伸手摸了摸。
“呲——”
穆絮吃痛,她的后脑勺竟肿起了一个大包!
似乎是在哪儿磕到的,可她仔细回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穆絮蹙眉,问一旁站着的桃花道:“桃花,你可知昨夜都发生了何事?”
穆絮说罢又拍了拍自己生疼的脑袋,“我的头怎会这么疼?”
这倒也问倒了桃花,昨夜就殿下与驸马爷在屋里,她三人都在楼下,哪儿会知道她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她敢肯定的是,驸马爷必定是惹恼了殿下,不若为何在她与翠竹上楼时,会看见殿下怒气冲冲地回房,而进房后,又见驸马爷躺在床上,虽已熟睡,但浑身却湿漉漉的,而地上则放着一空了的水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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