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听到苏州商会这四个字,许耀便对其换了一副眼神看待,“哦?徐公子还加入了苏州商会?”
徐慕河老实答道:“是,草民前几月刚加入。”
许耀点头,眼中饱含深意地看了看徐慕河,笑道:“徐公子快坐快坐,既是穆公子的朋友,那便是我许某的朋友,既然来了,就和穆公子一起喝点儿酒听听小曲儿再走吧。”
许耀的突然热情,让徐慕河有些受宠若惊,但更多的却是喜出望外,他拱手道:“草民多谢许大人!”
许耀唤来了老鸨,对其吩咐道:“老鸨,去多叫几个花娘来陪本官的客人解解闷,甭管是弹琴还是唱小曲儿的,都给本官叫过来!”
老鸨谄媚道:“是,大人,不过春妮今儿来了红不方便,咱们这儿就属她弹琴弹得最好。”
老鸨答话之间,又瞥了眼屋内,除了知府与其三两位好友外,还有俩人竟有些眼熟,她仔细一看,这不是昨夜大闹春花楼的女子的夫君么?
敢来春花楼闹事的可没有几个,想让老鸨不印象深刻都难。
惹上麻烦了还敢来春花楼,原是与许大人相识,怪不得她禀报后,许大人便命她切莫不可轻举妄动。
穆絮端坐在那儿,既不吃菜也不喝酒,倒显得拘谨得很,她无心关注老鸨在见到她时诧异的目光,却沉思于许耀在听到苏州商会时的前后变化。
许耀向老鸨叮嘱道:“今夜若是把这两位爷伺候好了,本官定重重有赏!”
老鸨掏出手帕,扯开了嗓门儿,冲外面的人道:“姑娘们快出来吧!今儿来了几个俊俏的爷,大人说了,若是伺候得好,人人都有赏!”
不一会儿的工夫,便有十好几个花娘在三楼出现,会跳舞的姑娘利用高挂的红绸飞舞到了许耀等人的身旁,在坐的人皆被她们的美貌与身段迷得神魂颠倒。
花娘们见穆絮模样俊俏,自是更加愿意往她那边贴近,许耀哪里会瞧不出这些人的意思,倒也没有恼,不怕穆絮有多受欢迎,就怕穆絮不肯碰人。
这最难伺候的,便是油盐不进的。
许耀举起酒杯,对穆絮道:“穆公子,这一杯我敬你,感谢此番穆公子肯赏脸。”
花娘的靠近让穆絮觉得浑身不自在,若是一个花娘还好,可这是一群花娘将她围住,让她无处可逃,如何都避不开与花娘的接触。
许耀的敬酒让穆絮暂时脱身,既来了此地,饮酒便是免不了,她忙站起身,举杯道:“许大人真是折煞初源了,这杯酒还是初源敬许大人,多谢许大人此番热情款待!”
宽大的袖子完全遮住了穆絮的鼻子与嘴,她只轻抿一口,便眉头紧锁,只恨不得吐出来,这酒可比昨夜的还要辣。
又见许耀正专心饮酒,而桌前的那几人也未看她,只顾着与花娘调笑,便也将酒杯贴着袖子,微微倾斜,将酒尽数倒掉。
离穆絮最近的一花娘瞧见了她的此举,心中只觉得好笑,不会饮酒还来这地儿,还敢在知府面前耍滑头,想来倒也是个趣人儿。
穆絮将空了的酒杯亮出,笑道:“好酒!”
许耀哈哈笑道:“穆公子当真是好酒量,快,给穆公子倒满。”
尽管早知许耀不会就这么放过她,但见空了的酒杯被斟满,还是让穆絮变了些脸色。
“穆公子这是怎么了?可是酒菜不合胃口?”
许耀的突然关心让穆絮瞬间警惕起来,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竟能被许耀注意到,可见他有多提防她,“无事,多谢许大人关心,只不过这酒回味时还是辛辣得很,初源在未接到大人的请帖之时,用过些东西,便也不似原先那般饥饿。”
许耀喝了口酒,眼睛虽一直盯着穆絮打转,面上却笑道:“原是如此。”
说罢又吩咐道:“来,去给穆公子去取些桃花酿来。”
同喝一壶酒还好,若是分开喝,许耀为人奸诈,万一被下药了呢,何况此地又不是她的底盘。
穆絮阻止道:“不必了。”
“哦?为何?”
许耀俨然一副若不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他便不罢休的样看着穆絮。
穆絮一时间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为今之计只能一个劲儿地将缘由往且歌身上推,她故作叹息道:“哎,今日我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这本是家事不应说,在下可不似许大人与诸位,平日里内子管得严,连酒都甚少让我沾,即便喝,也是喝女儿家的酒。”她顿了一下继续道:“这酒虽烈,但却比那些女儿家饮的酒好饮得多。”
徐慕河拍了拍穆絮的肩,十分痛心,惋惜道:“贤弟,愚兄当真是没想到,弟妹平日里对你管得严就算了,竟连酒都不让贤弟碰,哎!亏你还将她捧在手心。”
许耀摆了摆手,命旁边的小二退下,又宽慰了穆絮几句。
穆絮口中所诉,再加上且歌青楼寻夫的事迹,让许耀对且歌的兴趣愈发浓烈,他府中的女人个个都温顺,即便不温顺,那在他面前装都要装温顺,哪儿敢在他面前恼,更别说管他饮不饮酒的事儿了。
“伺候人不是你们的专长吗?今日这是怎么了?穆公子都没尽兴,你们是本事不够,还是瞧不起我许某?”
许耀话音刚落,花娘们便蜂拥靠近穆絮,好几个像个八爪鱼一样黏在穆絮身上,任其如何躲避,都难以脱身,穆絮被纠缠得浑身不自在,想推开她们,又恐动作太大,引许耀等人生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