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呀,疼不疼啊,娘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穆骁点了点头,委屈道:“娘....好疼啊....”
刘氏心疼坏了,若不是那个小.贱.蹄.子突然回来,她又怎会急急忙忙地赶过去,又怎会跟穆骁撞到一块儿,又怎会没看清人就打。
刘氏很好地将一切罪责都怪到了穆絮的身上,也当真是个丧门星,跟沈小小那个狐媚子是一模一样,就是来克她们的,一回府就让她儿受了伤。
穆骁问道:“娘,你这急急忙忙要去哪儿呀?”
“去梨院瞧瞧。”
梨院?
自那贱丫头和江家那野男人私奔后,梨院就一直空了,连丫鬟都不愿去那儿,他娘去那儿做什么?
那破院子还没他一间庖屋值钱,难不成....那贱丫头回来了?
穆骁问道:“娘,你去那儿做什么,难不成她回来了?”
刘氏点了点头。
穆骁心里打着小算盘,又看了看刘氏身后,见没人追上来,放心了稍许。
刘氏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你方才在跑什么?”
“没什么,不过就是活动活动。”穆骁恐刘氏起疑,又赶紧打岔道:“娘,孩儿跟你一道去吧,丫鬟不在,免得让那贱丫头欺了你。”
刘氏心里倍感安慰,倒也难得他有这份心。
可区区一个黄毛丫头,还奈何得了她不成?!
恐刘氏会拒绝,穆骁又催促道:“走吧,娘。”
“你这脸上的伤...”
“不过区区小伤,又哪里有娘的事儿重要,娘的事儿才是大事儿。”
在去的路上,刘氏又被穆骁一顿好哄,哄得五迷三道的,乐得险些合不拢嘴。
直到到了梨院门口,那笑声才戛然而止。
梨院的木门是虚掩着的,那丧门星果真是回来了!
在屋里的几人交谈甚欢,却是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声响。
穆絮起身去查看,刚踏出房门,就听见一个声音道:“那个小丧门星呢?赶紧出来!”
穆骁本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从小就被宠着,有他娘给他撑腰,那就更甚,何况穆絮本就是任人拿捏,从小被欺到大的,“贱丫头,我娘跟你说话呢,你可听见没有,快快出来!”
这张口就是丧门星和贱丫头,不用猜也能听出来是谁了,无非是刘氏和她二哥,哦不,应该是穆家的二少爷穆骁。
入府时穆絮故意避开下人,一来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二来是她的私心,她不想让且歌看到她原来活得有多糟糕,许是害怕,可仔细想想,她不反倒没那么害怕且歌会嘲笑她,但她却怕且歌会因此可怜她、怜悯她,又或还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
本想避而不见,而今麻烦却自个儿找上门来了,倒也真是可笑。
该来的也来了,穆絮不是个喜欢逃避的人,何况她避都避不开。
见到穆絮出来了,刘氏眼中带着轻蔑,“呵,那司阍与我说时,我还半信半疑,没想到啊,还真是你这丧门星!”
刘氏往穆絮左右看了看,又见屋里的门是虚掩的,讽刺道:“哟,怎么没瞧见那野男人?可是藏到屋里了?”
“你倒也是有脸,回来也就罢了,还将野男人藏到屋里,也当真是跟你娘那狐媚子是一模一样,偷人也偷到家里来了。”
刘氏可不是什么善茬,不管穆絮答不答,她都能接着骂,她又道:“我穆府可不是什么青楼酒馆,不是你想带谁回来就能带谁回来的....”
穆絮双手紧握成拳,可见她还在忍耐,她娘还在时,刘氏等人辱她们,她娘都告诉她算了,莫要因为别人而为难自己,她听话,可平日里辱她也就罢了,她娘已过世两年有余,她们竟还不放过她!
穆骁以往最喜做的事,便是来招惹穆絮,看到她既生气,又强忍的憋屈样,真是好生有趣,可也是如此,让他更想欺负她了,且欺负得更狠。
这贱丫头离家不知不觉也半年了,如今一见,倒也真是让他好生想念呀。
穆骁找茬可是一把好手,又是个有样学样的,再加上刘氏也是言传身教,自是学到了不少,“喂,贱丫头,见到我娘,你怎么不行礼呀?还有没有规矩?你娘可就是这样教你的?”
穆絮越是不说话,他就越要她开口,他又道:“还是出门和野男人鬼混久了,连规矩体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喂,本少爷在跟你说话呢,你到底听没听见?”
穆絮越不理他,他越来劲,“怎的?装傻也没有用,我告诉你,待会儿我就让人进去把那奸.夫给抓出来!”
“你最好乖乖求求本少爷,本少爷可以大发慈悲放你一马。”穆骁顿了一下,嘿嘿笑道:“本少爷可以等那奸.夫穿好衣裳后再进去抓...嘿嘿...怎么样?够意思不?!”
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嘴里的下流话可不少,这辱的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可见他这半年来也没学到什么好东西,尽学些肮脏龌龊话了,而他身后的刘氏不仅不以为耻,还笑得那叫一个欢,就差给他鼓掌了,而穆絮听了,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的。
屋里的姜婆婆是再也听不下去了,穆絮不知保护自个儿,平白挨辱,可她心疼呀!
姜婆婆道:“都是老爷的孩子,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们又是何故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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