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陈书生突然大喊一声,愣是将连同姓孟的在内,都吓了一跳。
姓孟的还未从方才的一惊一乍之中缓过来,声音中透着些胆怯,“你想干嘛!”
“当真是无耻至极!姓孟的,看我不打死你!”
“啊——”
“啊——”
陈书生一边喊,一边举着棍子,忍痛一瘸一拐地向姓孟的跑去。
姓孟的忙向后退,又拉了三两个仆人挡在自个儿身前,平日里他们可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都没有胆子冲他们抄家伙,毕竟他们背后站的可是许耀许大人,谁会那么不知死活去得罪许大人呀,故他们上街从来不带刀和棍子之类的,全靠那张脸即可。
这下竟有瘸腿书生如此不怕死,能不畏惧许大人,还要对他们棍棒相向,这怎能不让他们既懵又怕。
姓孟的十分想打死前面的仆人,一个个都是些酒囊饭袋,没用的东西,竟还怕一书生,可想归想,他还是往后退了几步。
“哎呀——”
刚跑到姓孟的跟前,棍子还未落下,陈书生就一个不慎,竟跌在了地上。
前面的仆人瞧了松了口气,“孟老爷,这书生摔倒了。”
姓孟的一听,胆子也大了,忙推开前面的仆人,又一脚将书生的棍子踢得老远,将小人得志发挥到极致,“呵,你这瘸腿书生,竟还想打老子,老子看你是活腻味了,你看,连天都帮老子!”
姓孟的走到女子跟前,他蹲下身,女子见了别过头,姓孟的又哪里会放过她,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之对视,“你这臭婆娘,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你不干,偏偏在这儿给老子装贞洁烈妇,给老子装什么装!”
“今日老子倒是想瞧瞧,还有谁敢跟老子作对!”
女子狠狠地剜了姓孟的一眼,可惜姓孟的却是个皮厚的,全然给无视了,换句话说,她越是不愿,他就越是欢喜,越要强迫。
姓孟的扭头,看着被仆人压制住的陈书生道:“瘸子,你给老子看好了,老子今日就是抢她了,你能拿老子怎么样?”
陈书生气急,又无法挣脱,只能吼道:“你这无耻之徒,无耻之徒!!!”
姓孟的哈哈大笑,他起身对仆人道:“来人,把这女子给老爷我抬回府去!”
这还没走三两步,只听一人道:“慢!”
姓孟的止步,问道:“是谁在说话?”
身旁仆人又重复道:“是谁?”
“是谁?”
“给我们老爷滚出来!”
被姓孟的所看向的人皆摇头摆手,纷纷表示不是他们。
“大庭广众之下,阁下做如此勾当,怕是不妥吧?”穆絮道。
姓孟的这才看清来人,原来是一白面公子,“你是何人,竟敢管我孟大爷的事儿,报上名来。”
“不过是一过路人,与这位公子一样,皆是路见不平。”
女子原本暗淡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是那位好心的公子!
可很快,女子的心又沉了下来,只希望这好心的公子快些走,莫要因她得罪了姓孟的,届时平白招来一身祸事,那便是她的罪过了。
见女子看着穆絮,姓孟的问道:“你这婆娘认识她?”
女子冷哼一声,便扭过头,不搭理姓孟的。
呵,不管她是谁,在整个苏州,可都是许大人说了算,别的人,连屁都不是,姓孟的警告道:“劝你少管闲事,这下,老子可不会像刚才那么客气了!”
看好戏的还是方才那一拨人,大家对姓孟的都是敢怒不敢言,而穆絮那会儿又是如此慷慨,便有不少人为她加油打气。
姓孟的这下也看出来了,既是如此,那他就更不能让穆絮好过了。
“在下不懂,何为多管闲事?”穆絮又道:“这位姑娘方才否认了阁下所言,并说未曾见过阁下,不过说实话,便招来一巴掌,阁下可有想过,这可是君子所为?”
姓孟的自知理亏,可又不愿承认,便开始胡搅蛮缠,“老子买来的女人,老子想打就打,管你屁事,倒是你,她又不是你什么人,你管什么闲事,难不成是她的姘头不成!”
对姓孟的泼来的脏水,穆絮倒也不恼,所谓清者自清,“在下并非这位姑娘的什么人,只不过才见了仅仅一面。”
穆絮顿了一下,又道:“方才大家伙儿都看到了,这位姑娘卖身葬父,我又拿了银子给这位姑娘,既然阁下实在喜欢这位喜欢得紧,又想买下这位姑娘,是否得问问我答不答应?先来后到的规矩,可不用我再说吧?”
姓孟的仔细一想,还真是,这就犯难了,可这时,旁边的仆人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呵,你少他娘的糊弄老子,你说你买了这婆娘,为何她还跪在这儿,身旁还立着卖身葬父的牌子?你这怎么说?”
他身旁的仆人附和道:“对,你说呀!说呀!”
“还有卖身葬父的银子呢?”
穆絮浅笑,倒也不急,一一解释道:“姑娘之所以跪在这儿,在下猜测是姑娘未听清我与夫人说了什么,买确实是买,可这个买却和以往的买有所不同,而银子嘛,这集市中人员杂多,一个姑娘家带着这些银子,总归是不安全的,我夫妻二人恐她被贼人惦记,这才交由夫人暂且保管。”
围观的人帮着打哈哈道:“原来是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