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翠竹所见,老爷右眼跳许是劳累所致,热敷几次即可,且这几日要早些歇息,莫要太过操劳。”
穆絮颔首,又瞧了瞧桌上的帖子,也不知且歌何时能回来。
“你二人先去收拾一番,随我到街上走走。”
说不定待她们买完东西后,还能与且歌遇上。
“是。”
桃花刚上楼便遇上了丁香,她热情邀请道:“老爷要去街上买东西,丁香可要一道前去?”
丁香倒是想去,可一想到昨夜,就怕穆絮压根不想让她跟着,待她向穆絮看去,发现穆絮根本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她的心不禁隐隐作痛起来。
丁香强逞笑意,拒绝道:“多谢桃花姑娘的好意,我手上还有些事儿尚未做,怕是不能跟你们一起出去了。”
偏生桃花又热情得过分,因她很喜欢丁香,丁香常处市井之中,所见所闻对桃花来说,皆是趣事儿,只要一得了闲,她便喜欢拉着丁香让其给她讲讲民间趣闻。
桃花拉着丁香的手撒起了娇,“好丁香,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去的路上,你还可跟我讲讲昨日落下的部分,有什么事儿咱们回来再做,也是一样的,况且你不想出去逛逛早市?”
“好丁香,你就一起去嘛!”
“好不好?”
见桃花就差卖萌打滚了,丁香很是为难,她看了看坐在那儿默不作声的穆絮,又看了看面前这位睁着闪亮闪亮的大眼睛的桃花,既难以答应,又不好再说出拒绝的话。
一旁未开口的翠竹也劝道:“丁香姑娘,你就一道去吧。”
翠竹不想桃花失望是其一,但其主要是想着她们走了,这儿可就只剩丁香一个人了。
桃花没有眼力见,这谁都知道,可平日里翠竹可最有眼力见了,今日这是怎么回事?
这下可倒好,还一起劝上了。
穆絮到底也不忍心说些狠话,只能将丁香当作不存在,催促道:“都快些吧,再晚了,我可就自己一人去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桃花说罢,又将丁香拽到楼下,末了又跑回楼上,拿了些银两带上。
穆絮所买的东西并不多,本就是为了赴宴时带去,但桃花却来劲了,东看一下,西逛一下,又拉着翠竹丁香说说停停,竟也花了两个时辰,好在并无事,穆絮也由着她们了。
丁香虽陪着桃花,却也是心不在焉,眼睛更是不受控制,时不时地瞥向穆絮,而穆絮嘛,则将不理不睬做到了极致,这更是令丁香伤心欲绝。
待她四人回来时,已是晌午了,穆絮问了小二后得知,且歌竟还未回来,这到底是什么事儿,需耽搁这么久的工夫!
再想到那会儿桃花无心说的话——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不会真出什么事儿吧?
穆絮脸上的焦急,丁香看得真切,若是公子也会因她外出而这般焦急,就算是马上要她的命,她也心甘情愿吧!
似是不愿看到穆絮再烦忧,便将昨夜之事道出,“昨夜子时丁香听见外头有些声响,便开门去瞧,见夫人和清浅姑娘出了客栈,本想前去唤公子,可见屋里的灯都灭了,便未敢打扰。”
穆絮眉头紧皱,“你为何不早说。”
声音比以往的大了些,语气又有些重,虽可以理解其是因着急才如此,但丁香还是委屈不已,即便穆絮已许她自由身,可她还是被人买来的奴婢,又哪里敢打扰,何况她也有私心,想让穆絮好好歇息,至于且歌,她更是管都管不着。
穆絮哪里顾得上丁香怎么想,她赶紧唤来何护卫,命他带人在城中四处找,务必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且歌。
何护卫领命后,心中虽排腹,清浅一个都可以顶他们一群人,能出什么事儿,可钦差都下令了,他也不得不从,毕竟还想借着这份差事讨点赏赐,便带着一大堆人出了客栈。
而穆絮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正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且歌只感觉鼻中突然一阵骚痒,她的鼻翼微动,那阵骚痒还是未消退。
本想伸手去揉一揉,却不想一个喷嚏打出来。
“阿嚏——”
驾车的清浅闻之忙听了车,又挑开纱帘,关心道:“殿下可是受了凉?”
也是怪她出门太过焦急,竟也忘了给殿下备些厚衣裳。
且歌摆了摆手,她用手帕轻拭鼻尖,依旧端庄,“无碍。”
她看倒不像是受了凉,难道是有人在说她?
“清浅记得来时,曾瞧见前方便有集市,应有成衣铺。”
“不必买了,接着赶路吧。”
留穆絮一人在客栈,即便有护卫在,又有暗卫护着,且歌还是有些不放心,许耀极为狡猾,恐穆絮一不留神便着了他的道,还是快些回去为好。
“是!”
清浅拉着缰绳,“驾——”
一直跟在马车后面上下蹿跳的暗卫,脸上虽毫无波澜,可背后却冒着冷汗,昨夜他有要事禀报,没想到他出现的不是时候,殿下与驸马爷意正浓,但情况十分紧急,他便出手打晕了驸马爷。
将事情一一道出后,殿下让他留在屋里,而殿下则与清浅姑娘连夜赶路,路程行至一半时,却突然发信号召唤他,命他在一盏茶的工夫内到达,他拼了命地往殿下所在的地儿赶,没想到抵达后根本没有殿下的影子,反而是另一暗卫守在那儿,这还没喘上一口气,又见到了信号,殿下又在召唤他,可结果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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