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甘萝萝是识水性的,之所以没有立即上来,不过是怕太多人瞧见她湿了身的样子,哪儿想到小翠会这般大喊大叫。
小翠低着头,嘟囔道:“小姐这么多年没下水,那会儿又在水里没上来,小翠还以为....以为小姐忘了嘛。”
甘萝萝欲再说几句,可看到小翠这委屈的模样,也不忍再下口了。
小翠见机道:“小姐,快将湿衣裳换了吧,莫要着了凉。”
且歌与穆絮二人换好衣裳后,且歌又命清浅将二人屋里的被子都拿了来,一起给穆絮披上。
穆絮身上披着四五层被子,腰间与腿上也裹着两三层被子,因裹得太多,使得其只露出了一张脸。
“殿下,这....”
穆絮的眼珠子左右转了转,这裹得也太多了吧,即便是怕她染了风寒,但需要这样吗?
“我能不能....”
穆絮还没说完,便被且歌打断道:“不能!”
语气强硬,容不得半点反驳。
“那可不可以....”
且歌又打断道:“不可以!”
穆絮撇了撇嘴,她还什么都没说呢,但见且歌极其认真严肃,便也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你先在这儿好好待着,画舫靠岸最快也要一个时辰。”
且歌完全不给穆絮说话的机会,一说完,便出去了。
若说穆絮没有恼且歌,那是假的,毕竟连个话都没让她说完,便被其推进水里,搁谁谁不气?
她那会儿是没有体力,若是有,早就将且歌推下水了。
可看且歌这么担心她,那个念头也随之打消。
且歌才走三两步,便见江怀盛朝这边走来,显然,江怀盛也看见了她,眼中的厌恶显而易见。
江怀盛加快步子,就在其经过且歌时,听且歌问道:“江大人来这儿做什么?”
“这是我的事!”
且歌轻笑,“这确实是江大人的事,我也管不着,但是甘萝萝都还在,你就这样私自出来,还是去探望一个有妇之妇,就不怕她多想吗?”
“不用你管!”
且歌颔首,“可怜的甘萝萝,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呢,也不知她多久才会看清身边的人。”
这一语双关的话让江怀盛难以捉摸透,但这看清身边的人,且歌还真有脸说呢,别以为他是傻子,江怀盛转身道:“为了拆散我跟穆絮,不惜让穆絮落水,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世上怕也唯有你,才是当之无愧的蛇蝎妇人,也不知穆絮是否看清了你?”
江怀盛的指责对且歌并没有用,“这不是江大人的手笔么?我又岂敢抢了江大人的风头。”
江怀盛剑眉微撇,难道且歌是知道了?
那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堂堂长公主落了水竟也胡言乱语起来,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江怀盛说罢,便拂袖而去。
一小厮蹲在甲板上,将脏了的帕子扔进木桶中,正欲起身时,身后传来了询问声,“你在做什么?”
那小厮被吓得一个激灵,哆哆嗦嗦地转过头,见询问之人是且歌,慌忙移开视线,又低下头,回道:“是客人落了水,便派我来重新打扫一番。”
且歌颔首,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去吧。”
“是。”
那小厮拿着木桶经过且歌时,且歌瞥眼,见桶里的水面还冒着些许油花。
她就说嘛,好端端的,怎么会掉下去,清浅可是亲自检查过这艘画舫。
“到底在哪儿呢?”
小翠的声音传入且歌耳中,她没有转过身,手指微动之间,一颗小石子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那小厮的膝盖。
小厮一个踉跄,手中的水桶也扔了出去。
正巧泼了小翠一桶水,这气煞了小翠,出来帮小姐找遗失了的耳环,没想到竟被扣了一桶水!
小翠指着那小厮吼道:“你!!!”
那小厮从地上坐起来,见状忙摆了摆手,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状况来得太快,他也不明白,怎么就跌倒了,并且还将水桶给扔了出去。
小翠越想越气,身上的水还伴随着些许臭味,以及不知名的味道,衣裳吸饱了污水,与她的肌肤紧紧相贴,每动一下,更是让她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头发上的水化作水珠,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滴得小翠心里发毛,她歇斯底里的大喊:“啊!!!我要打死你!”
小翠举起拳头,就要向那小厮挥去,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在一旁看戏的且歌出来阻止道:“慢!姑娘先消消气。”
小翠一脚重重踩在那小厮身上,拳头依旧紧握,这个气她消不了!!!
且歌继续道:“姑娘,现下人少,若是姑娘再是如此,只怕会引来旁人,姑娘快回房去擦擦,这水刚擦了甲板,也不知是被多少人踩过。”
这句话一下就戳中了两个点,一是怕招惹来男子,被人瞧见身子,二是姑娘家都爱干净。
小翠听了这话后,果真恢复了理智,耳环也不找了,只放了几句狠话,便跑回房了。
小翠走了,那小厮忙爬起来跟且歌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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