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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想用些什么?”
    且歌微微摇了摇头,这二十多载,她做过许多事儿,也算计过许多人,从来不知后悔与愧疚是何物,更别说因别人而怀疑自己了,可随着跟穆絮在一起的日子久了,她的想法也出现了偏差。
    在她的梦里,她再一次经历了跟穆絮的过往,她开始怀疑,她所做的是不是错了,若是没有她的纵容,杨灏又怎么敢赐婚,若是没有赐婚,穆絮不会是她的驸马,更不会跟江怀盛分开,又哪里会经历这些痛苦。
    若她当时忍住了那一份好奇,没有让清浅去打探,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与穆絮不会相识,既不相识,便不会有纠缠与牵绊。
    但即便且歌想得再多,也没什么意义,因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着的人。
    “穆絮。”
    且歌向来都唤她驸马,甚少直接唤她名讳,若唤其名讳,大多都是恼了之时。
    穆絮虽有些不安,但还是应了一声,“嗯?”
    “你可怨我?”
    穆絮不知且歌是何意,“什么?”
    “想来也是怨的,若不是我,你与江怀盛便不会分离。”
    穆絮这才明白,原来且歌说的是这事儿,“所以?”
    且歌无暇去想为何穆絮的语气如此平淡,她只顾着将心中所想都道出,“我知你怨我,更知自个儿做过伤害你的事儿,做错了事儿,总该去承担责任。”
    “你这是何意?”
    “我都已是将死之人了,倘若是死在你手里,想来也是不错。”
    穆絮闻之心颤,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撕裂开来,她紧攥着被褥,看着闭眼等待死亡的且歌,“你是想我杀了你泄愤?”
    且歌没有说话,全当是默认了。
    穆絮既恼又难受,她想将那股怒火发泄出来,告诉且歌她有多恼多不满,可且歌现下的情况,她也只能忍下去。
    穆絮看了且歌许久,她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手刃她,对她来说,是何其的残忍!
    最终,她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要你好好活着!”
    在且歌睁眼之时,唇上有柔软温热的东西覆了上来,紧紧相贴,惊讶之余,穆絮的舌.尖游.走在她的唇瓣上,一遍又一遍的临摹勾勒....
    且歌的心跳随之加速,也因为这个吻,苍白的脸上难得添了一份红晕,趁其还没回过神时,穆絮又道:“不论有多难,我都会治好你!”
    她近乎恳求道:“也请殿下你,不要放弃,更不要说这些丧气的话。”
    穆絮说的虽不多,更没有明确的告诉且歌些什么,但方才的那个吻,已然胜过了千言万语,过往的猜测与怀疑,都已明朗。
    且歌挤出了一个笑容,“好。”
    穆絮坐在且歌床前,她握着她的手,跟其说着儿时的趣事,为其解闷,这倒是穆絮初次与且歌说起,虽大多都是她一人在说,但她还是尽量将情绪跟语气控制得欢快,且歌无力插话,只偶尔挤出几个微笑来,表示她还在听。
    可说得久了,笑容也没了,连唤了几声且歌,也都没有回应,这可吓坏了穆絮,她哆哆嗦嗦地为其探脉,在感受到其还有脉搏后,才稍稍放下了心来,原来是虚惊一场,且歌只是睡着了。
    营帐外的桃花那是哭得天昏地暗,一个没控制好,竟也将头哭得疼起来了,翠竹见其疼得厉害,便想着与其一同去伙房打盆清水洗把脸。
    可这营地实在太大,又无人带她二人,兜兜转转也没能将伙房找到。
    就在二人犯难之际,一道女声从身后传来,“你二人在这儿作甚?”
    翠竹扭头,顿时喜出望外,原来是清浅,“见过清浅姐姐,我与桃花本想去伙房打盆清水来,不成想却迷路了。”
    清浅虽是今日就要去取“殊途”,可光天白日的不好动手,只有等夜了才好潜入,故尚在营中,“你二人跟我来吧。”
    “有劳清浅姐姐。”
    穆絮替且歌掖了掖被子,随后又拿出了医书开始钻研,试图找出什么别的法子医治且歌。
    桃花匆忙洗了个脸,她也没忘记穆絮,又打了盆清水,在抵达穆絮所在的营帐时,一卒士跑来与清浅道:“姑娘,刘先锋有请姑娘速速前去。”
    “出了何事?”
    若是两军开战的话,定会有鼓声响起的,但她却没听到。
    卒士又解释了一番,原来不知突厥的将军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沧蓝长公主殿下正处在营中,想见上一番,可殿下哪里是其想见就能见的,便遭安将军给拒了。
    谁知那突厥将军也是个损人,处处紧逼不说,又将且歌连带战士通通都诋毁了一番,刘璞玉恐其言论会让将士的士气受损,或是受到其引导,便邀清浅前去假扮且歌。
    清浅听后,立即进了营帐,本打算换上且歌的衣裳,没想到穆絮却已经着装完毕。
    “驸马爷你这是?”
    穆絮将桌上的面具戴上,“战事紧急,不必多言。”
    清浅虽震撼于穆絮的一言一行皆有殿下的影子,但她还是不放心,“驸马爷说得不错,可是前方是战场,刀剑无眼,驸马爷又不会武,恐怕就连是殿下,也不会放心让驸马爷前去。”
    清浅的劝阻并不起作用,穆絮反而还道:“那不是还有清浅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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