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穆絮很好的让其说不出话来,见也拗不过穆絮,便问道:“殿下赠与驸马爷的金丝软甲可尚在?”
身后的翠竹道:“在包袱中。”
还好翠竹在收拾行李时多考虑了一些,前方战事凶险,她们虽会处在军营之中,但还是需得以防万一,便将金丝软甲给带了上。
清浅道:“还请驸马爷将金丝软甲穿上,清浅恐对方使诈,若是顾不上,可做防身之用。”
穆絮回想起且歌将金丝软甲赠与她时说过的话:
——若是有什么不测,本宫可躲在驸马身后。
——驸马到时,可要好好护着本宫啊。
若不是且歌将世上只此一件,刀枪不入的金丝软甲赠与她,又何至于会受伤中毒?!
穆絮轻叹息了一声,真是个傻人,她将金丝软甲穿上后,又看了床上的且歌一眼,便出了营帐。
两军相会,没了原先的厮杀打斗,却坐在马背上耍起了嘴皮子,当然,这也只是突厥将领单方面的叫嚣。
安衍沉着冷静,看着对面突厥将领如市集上的泼妇频频骂街,不还上一嘴不说,更下令让部下莫要轻举妄动。
骂了好一阵也不起作用,人家不仅不生气,还不搭理他,这气煞了突厥将领,“你们沧蓝人都是缩头乌龟么?”
“难不成是跟你们长公主待久了,也变得娘们儿起来了?”
“既然如此,我突厥男儿也发发慈悲,放过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娘们儿”,你们都放下武器投降,再退兵三十里,回家哄娃娃去吧!”
突厥将领说完后大笑不止,连同身后的卒士也一同大笑。
在沧蓝卒士咬牙切齿受辱之际,一道女声却突然响起,其声音更传至每个人的耳中,“都说突厥男儿英勇好战,连续三年大败都击不垮,不断卷土重来,依旧是勇气可嘉,没想到今日一见,这嘴皮子上的工夫也是一绝呀。”
突厥将领的笑声戛然而止,将目光投向了人群中,见无数卒士纷纷给穆絮让道。
穆絮感受着沧蓝将士向她投来的目光,目光中饱含一个个期待,她将这份期待理解为责任与希望,此时她才体会到且歌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她走到了前方,这一刻,穆絮不是穆絮,而是沧蓝人。
“听闻将军一直在寻本宫?”
突厥将领本想骂上一骂,可她却认出了这身着装打扮,可不就是那个几次三番将他打落至马下的人么!
没想到,她竟然就是沧蓝的长公主!
可是,她不是已经....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穆絮捕捉到了其眼中的震惊,在想他是否与且歌认识,并细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时,清浅又用内力跟其传音道:“此人乃殿下的手下败将,被殿下五次打落下马,也正是他,放毒箭伤了殿下。”
穆絮的眼中带着冷意,只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她皮笑肉不笑道:“本宫方才在营中下棋,也是百般无趣,这一听将军寻本宫,本宫便出来了,我还当是将军要找本宫叙旧呢,不过叙旧归叙旧,又何须带这么多人?”
“更不必坐于马上,总归都是要下马的。”
最后那句话颇有一番别的意味,在突厥将领听来,这可不是威胁,而是仅仅在告诉他,而从前几次来看,她说的是真的。
突厥将领也有些怕了,不单是怕再次被打落下马,而是他怕再一次在将士面前丢脸。
“你少胡言乱语,谁要找你叙旧!”突厥将领又将话题转移,“你们沧蓝的女子,都如此不知检点么?”
话一出,安衍正欲斥责,毕竟骂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辱他心爱的女子。
但穆絮却于他之前,轻笑出声。
突厥将领警惕地看着穆絮,手也摸向了武器,那模样像极了下一秒就要抽出刀来,抵抗穆絮的攻击,“你笑什么?”
“没什么。”穆絮摇了摇头,又道:“不过是觉得将军不愧是在马背上长大之人,性子可真是单纯呢,想来突厥男儿也应是如此吧。”
“本宫不过是说说笑,不必当真。”
这突厥将领年过四十,穆絮还说其单纯,怎么都是不妥的,实际之意可不就是在说他蠢么?!
不仅骂他,还将突厥将士全都骂了。
“噗呲——”
身后的清浅也是听懂了,一个没忍住,竟也笑了起来。
而安衍与刘璞玉,也似乎真的看到了且歌,毕竟穆絮确实学到了精髓。
突厥将领闻言脸色大变,“你.....”
突厥将领气急,也顾不得什么了,“给我冲!凡活捉沧蓝长公主者,加官进爵,赏牛羊布匹各五百!”
安衍抽出佩剑,开始鼓舞士气,“将士们,突厥人欺我辱我,如今报仇的机会到了,我沧蓝男儿誓死保卫沧蓝,保护殿下!”
“冲!!!”
一声令下,两军交战,方才被压制的怒意得到了释放,而“长公主”也在,这更是让沧蓝将士的士气高涨,他们一路斩杀敌军,势如破竹。
那突厥将领一路躲开攻击,驾马向穆絮奔去,势要将穆絮擒住,安衍与刘璞玉欲去救,可却被人给拖住了。
倒也真真应验了那一句刀剑无眼,好在穆絮反应快,才几番躲过攻击,又有身旁的卒士与清浅为其抵挡,可随着敌人逐渐多,卒士也纷纷用血肉之躯护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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