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嘿,我又不摸了!
最后云韶终于按捺不住,伸手牵住微莺的手腕,轻声说:“莺莺,你在做什么?”
微莺笑弯眼睛:“玩玩呀。”
“玩玩?”云韶深吸一口气,想说什么,脸颊突然被飞快揉了一把,她瞪圆眼睛,像是怔住般,任由微莺伸出另一只手揉她的脸。
微莺揉着觉得手感上佳,又多揉了一小会,然后收回手,“不玩啦,陛下,你想说什么?”
云韶晕乎乎地摇摇头,“没、没什么……”
微莺低头看自己的手腕:“陛下,我要去睡觉,你拉着我的手啦。”
云韶也低着头,看了片刻,慢慢松开手,改扯住微莺的袖子。
微莺往里面走,云韶跟在后面往里走,最后穿过大厅,来到雕花木门前。
她回头:“陛下?”
还跟过来吗?
云韶红着脸,支吾半天,小声说:“我的病已经好了。”
微莺看着云韶。
“不会把病气过给莺莺。”
微莺:“所以?”
云韶趁着微莺没反应过来,飞快溜进门内,站在床头,把衣领的扣子松开几颗,朝她说道:“我来侍寝。”
微莺沉默着走进房间,“陛下。”
云韶把外衣脱下,宽敞的中衣领口露出晶莹如玉的雪白肌肤,再往下,是许多白色绷带紧紧裹住的胸口,也许是裹得太紧,旁边的肌肤有点不正常的泛青。
微莺听到宫斗姬提醒,才发现自己盯着人家的胸看了很久。云韶羞红地低下头,却又解开了一个扣子。
微莺忍不住问:“不疼吗?”
云韶怔了怔,眼神有些茫然:“什么疼?”她顺着微莺的目光往下,落下层层叠叠的裹胸上面,手指戳了下,然后抬起头,“嗯?这不是伤口,不疼的。”
微莺想想,慢慢说:“这是伤口。”
云韶看着她,好像不能理解的模样,像又被老师抽查的差生,努力搜索脑内的正确答案,隔了很久,才点了点头,道:“很久以前是疼的,不过现在不疼了。”
微莺对上云韶的目光。
皇帝的眼神困惑又不安,双手捏着袖角,很紧张的模样。她双眼雾蒙蒙的,不觉得自己从小裹住胸口装成男人很疼,却因回答不好微莺随口的一句话,而差点落下泪来。
一时间,微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低下头,发现灯盏上有个小黑点,便拿出手帕去擦铜灯盏,靠近的时候,才发现黑点不是灰尘,而是只扑火死掉的小虫子。每到夏日,这样扑火的飞虫就特别多,就算宫娥们拿着纱罩住灯火,也总能让这些不怕死的小虫子找到机会义无反顾冲入火海里。
真是不讲道理。
她继续擦,一直把灯盏擦得发亮,心中却想起某个飞蛾扑火的解释:
其实飞蛾扑向灯火,只是把灯火错认为月亮。可是月亮离它太远了,穷其一生也无法飞上,飞到疲倦,便把灯火当成月光,奋不顾身地投入火中。
也许真的是太累了吧。
云韶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
隔了半晌,微莺才开口:“夜里睡觉的时候把裹胸解下来吧,裹得太紧,对身子不好。”
云韶咬唇,露出纠结的神色,难得微弱地拒绝了一下。
“解开的话,很麻烦。”
但是没等微莺说什么,她的手已经放在裹胸上面,慢慢去解开一层又一层的布条,脸色微微发白。
解开以后,她小声喊了微莺一声。
微莺没有抬眸,把黄铜灯盏擦到仿佛要上层釉,油光发亮的。
云韶坐在床头,双手搭在膝盖,解开的雪白布条松散堆在竹席上。她身体苍白而瘦削,腰很细,修长的脖颈线连着纤细的锁骨。大抵是因为常年裹胸,有点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少女情态。
她坐了许久,觉得有点冷,抬眸看眼专心擦灯的微莺,脱下罗袜,缩进床榻的被窝里,只露出双深黑的眼睛。
“还不来睡吗?”她问。
微莺终于放下手帕和灯盏,停止自己的擦灯大业,转身就往外面走。
云韶急得坐起来,用被子包住身子,“莺莺,你要去哪里?”
微莺笑了:“陛下,我去睡觉呀。”
云韶:“你不在这里睡吗?”
微莺老实回答:“可是陛下,这里不是我睡觉的地方呀。”她眨眨眼,忍不住笑起来,“这里是客房,我睡在隔壁。”
云韶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微莺往后面退,云韶想要追出来,碍于身上的裹胸已经解开,无法立刻上去拦住少女。待到门口时,微莺笑道:“不过,裹胸太紧真的对身子不好,我是认真的,陛下睡觉的时候要解开哦。客房一般无人过来,陛下明日可以稍微起晚一点。”
云韶喊住她:“莺莺。”
微莺耐心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被褥滑至美人的胸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她看着微莺,再次问:“不睡在这里么?”
微莺想想,念了几句话。
云韶没听明白,蹙眉:“什么?”
微莺:“揭諦揭諦,波罗揭諦,波罗僧揭諦,菩提娑婆呵。是心经,陛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要多翻翻佛经呀。”
云韶:……
等到少女离开,她面无表情地坐起来,慢慢把裹胸束紧,双手用力扯住布条,脸色微微发白,不自觉拧了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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