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时灵忆闲不住,便凑了上去,从后面揽住了秦清枫的腰,秦清枫身子一僵,猛然一滴墨汁落在洁白的宣纸上,逐渐的渲染开了,秦清枫颇为头疼的停笔,然后无奈说道:“灵忆!”
东时灵忆倒是端详着这幅兰花图,赞叹道:“高洁淡雅、神韵兼备的花朵,纯正幽远、沁人肺腑!”
秦清枫扶额:“灵忆,这画哪会有兰香啊!”
东时灵忆下巴抵在秦清枫肩上,一脸笑意的凑近秦清枫的耳朵,轻轻低语:“那自然是说你这朵兰花!”
这低低的声音,在秦清枫听来,简直就是诱惑,耳朵显而易见的发红了,挣开了东时灵忆,然后指着宣纸上刚刚掉落的墨渍,羞愤道:“你看,我的图都毁了!”
东时灵忆倒是仰着小脸,若有所思:“兰花,花中君子,高洁典雅,可你画的未免单调了些。”
秦清枫倒是有几分兴致:“何解?”
东时灵忆微微一笑,然后提起刚刚的画笔,沾染了些许墨汁,然后左手挽着右手的衣袖,在兰花之上的空白画了起来,慢慢的覆盖了那滴不小心滴落的污渍。
秦清枫看着东时灵忆的的落笔,眼神越来越亮,檀口微张,可是终究未出声。
待东时灵忆放下笔,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然后笑意满满的看着秦清枫:“怎么样?是不是多了更多的欢乐?看起来不再那么孤单了?”
秦清枫凑了过去,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画,那兰花上面,有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那模样,姿态,惟妙惟肖,而且与兰花相得益彰,大放光彩,兰和蝴蝶,本就是绝佳!
这分明就是蝴蝶戏兰图!
燕泥欲坠湿凝香,楚畹经过小蝶忙
秦清枫嘴角上扬,一个温和的笑容:“公主手法妙不可言,这图,很美!有了蝴蝶,更加生动,只是,为何只有一只蝶?”
东时灵忆嘟着嘴,转过身,不高兴了:“兰和蝶本就般配,该是天生一对,你还想有几只蝶?哼!榆木脑袋!”
说完,就走开了。
秦清枫这才反应过来,暗暗心惊,这蝴蝶明摆着是说公主自己啊!
秦清枫微微皱眉,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急忙朝着东时灵忆追去:“灵忆!”
东时灵忆板着脸,看着秦清枫,还嘟着嘴。
秦清枫赶紧堆着笑:“灵忆,我错了。别生气了!”
东时灵忆头转向一边,声音滇怪:“错哪了?”
秦清枫拉着东时灵忆,赶紧回道:“一只蝶足已,驻足兰间,最是绝配!”
东时灵忆在听到“最是绝配”这几个字,心中乐开花,娇美一笑,不过又想起什么的,小脸瞬间垮了,说道:“哼,那还有个折兰公子么!欲折兰花送美人的折兰公子!”
秦清枫颇有些无力,为什么灵忆一直吃玉笺的醋,自己和玉笺真的是清白的!
秦清枫无奈的张张口,正想说话,却被柳儿的声音打断
“主子,公主,药炖好了!”
秦清枫看着柳儿端着一个白瓷紫金盂进来,有些不解,然后又看了看东时灵忆有些害羞的脸色,回想起今日看见的那些补品,瞬间明白那是什么,瞬间羞红了脸,轻轻咳了一声,瞅了眼东时灵忆,一甩袖子,也不管她了,直接走了出去。
真是气煞我也!那群府兵,竟然
真的送来了!灵忆她真的炖了出来!
后面传来了一阵阵哄笑声,秦清枫面色发窘,更快速的走了出去。
灯梦得幽馥,月写传静姿。
……………
因为公主和驸马双双归来,驸马府里也热闹了一些,公主缠着驸马,一会儿做纸鸢,一会儿拆亭台,建秋千,然后又是搜罗小食,然后在府中做………侍卫丫鬟们忙里忙外的,简直是脚不沾地!
可唯独一人,甚是悠闲,芸香懒洋洋的在一所僻静的院中的躺椅上靠着,晒着太阳,微眯着眼睛,看着走过来的冷凝,出声询问道:“冷凝,去哪了?”
冷凝顿住,默默的看着芸香,表情有些异样,并未说话。
芸香心下了然,要么去军营大将军那,要么就去小秦府,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声音慵懒,再次说道:“冷凝,你觉得,主子这人如何?”
冷凝走了过来,在芸香身边站定,空气中,有些淡淡的酒香憋了一眼旁边一个白瓷酒壶,已经空了,转过视线,开口答到:“什么怎么样?”
芸香眼睛又继续闭上,懒懒散散的:“嗯,就是性情之类的。”
冷凝略略思索,虽然随便议论主子不对,可芸香是谁!和主子更像是姐妹,亲人,于是冷凝被芸香也带偏了。
而且,这几日,主子和那公主,简直就是如胶似漆,情意浓浓!芸香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好,也不去主子面前侍候,倒是喜欢一个人待着。
冷凝思索会,说道: “主子性子温和,对每个人都很好,又似乎,有某种特殊的东西,吸引着人,不断靠近。”这是冷凝最直接的感受。
芸香不像平常的嬉笑打闹,面色很是平淡,眼睛睁开一条缝,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主子温和如玉,善良,柔和不像世间其他人是装的,目之所及,皆是温暖,那是一种纯天然的,洁白无瑕的美玉,那颗温暖的心,所给予的暖阳,总是能瞬间侵入人心,叫人心甘情愿沉浸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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