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于节向前行了个礼:“臣自然是奉王命而来!”
拓跋玉笺没想其他,此时王兄想对秦清枫做什么?
一时间心绪大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怒吼:“让开!”
然后挤开祁于节,就往里而去!
祁于节自始至终都是紧紧皱着眉头,公主这么坚持要进,秘密是守不住了,让公主知道人已死,断了念想也好!
也就给那群侍卫使了个眼神,便全都让开了。
拓跋玉笺没时间,急匆匆的往里去,牢房潮湿,袭来阴冷之气!弯弯绕绕,经过一个又一个牢房,终于,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牢房前,隔着老远,拓跋玉笺就看到了里面血泊之中躺着个削瘦得不成人样的人影,蜷缩着,一动不动的!
拓跋玉笺屏住呼吸,脚步加快,心情却十分沉重!秦清枫,你不能死!你还没能兑现你的诺言!你不能死!你说过,你若没能阻止东清进攻南越,你的命,就由我处置!你不能死!
透过牢房的木桩向里看去,里面的人太过于寂静,拓跋玉笺的心一凉,冲进门,跪坐在地上,将那人从地上抱入怀中,声嘶力竭:“秦清枫!你醒一醒!”
拓跋玉笺看着秦清枫全身上下都是血迹,脸上也是一道深深的血痕!心中如撕裂般疼痛!
泪水忍不住的泛出眼眶,那个曾经温文尔雅,如沐春风,总是一脸淡然温柔浅笑的秦清枫,是那样的胸有成竹,不染尘埃,宛若嫡仙!
哪是这般血迹斑斑,容貌尽毁,一片死寂!
拓拔玉笺带来的府医上前倒腾了一阵,最后颤颤巍巍的跪在拓跋玉笺脚前,茫然无措的说道:“回长公主!此人虽有一息尚存,可终究回天乏术!”
“滚,全都给我滚!”
拓跋玉笺已然愤怒到失去理智了!明明她还活着!为什么救不了!为什么救不了!
“一群废物!我要你们何用!全部拉出去砍了!”
拓跋玉笺已然崩溃!自听到说秦清枫活不成时,自己那根弦就像断裂一般,这几年的放不下,只是一场笑话?她终究会离开吗?明明,明明她已经到了自己身边!明明,明明……
祁于节闯了进来,看到牢房内所有人都跪倒一片,而公主面色悲戚,紧紧的抱着秦清枫,心绪翻涌……
祁于节陷入了回忆,玉笺公主,与自己曾有过婚约,可是自七年前去过东清之后,玉笺的性子就大变,变得孤清,冷艳,一切的一切,在她眼里,都经不起丝毫的波澜!甚至,与自己退了婚约。
与以前判若两人,变得杀伐决断,冷酷无情,毫不手软。
再然后,王倒下了,朝堂纷乱,玉笺公主凭着狠戾,硬生生的撑起了一半的朝堂,扶持了拓跋钊宏上位。
对于王室来说,这种改变,恰恰是好的,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只是太后不舍就此失去一个伶俐调皮的女儿!拓跋钊宏不忍失去一个撒娇可爱的妹妹,可是,事实如此,谁都无法去改变!
祁于节叹了口气,若是不阻止,拓跋玉笺是真的会杀了在场所有人泄愤的!于是硬着头皮说道:“公主,此事还有回转!不如先让府医尽力救治!”
拓跋玉笺这才回过头,似是抓到一点光亮,眸华闪过微光,喃喃说道:“对,对,府医,救她!快救她!”
语气越来越急切!
拓跋玉笺已然大乱,祁于节心下沉了沉,自公主回南越后,第一次看到公主这般方寸大乱!
于是便出声,交代把秦清枫转移,放置在干净的床榻上,牢房内这般肮脏腐烂,潮湿,死气弥漫,不能让玉笺公主一直待在这,这秦清枫本就是将死之人,玉笺公主若是怒气更甚,就难办了!
拓跋玉笺失了神,看着床榻上寂静的秦清枫,紧紧的拽着她的手,看着府医硬着头皮给秦清枫施针,无奈,只好松手,站在一旁。
祁于达感觉到拓跋玉笺身子在颤抖,脸上的泪水不断,心下又沉痛了几分,玉笺公主这般在意这人,若是这人死了?她会变成什么样?她已经失去了从前的天真烂漫!若是这人就此死去,玉笺她……祁于节不敢想。
府医将秦清枫的头上和手上插满银针,然后抹了一把汗,跪在地上说道:“长公主!微臣只能保这人两个时辰!还请长公主快些做决定吧!”
“什么!”拓跋玉笺没来由的身子一软,硬生生的倒了下去!祁于节本就在旁,也是心头一跳,可是却没有抓住拓跋玉笺!
拓跋玉笺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眼神空洞,泪水不断流出,像一个机械木偶,毫无情感。
这么多年,祁于节一直都喜欢玉笺啊!即使,玉笺退了婚……
祁于节跪在拓跋玉笺面前,心疼之意,心中一阵翻涌,自己不想再看到拓跋玉笺变成这般如死人一般!
可是,祁于节,却十分痛恨秦清枫,秦清枫,是造成自己哥哥祁于达惨死的真凶!
府医似乎想到什么,突然颤颤巍巍的跪在拓跋玉笺面前,沉沉的说道:“长公主,也许,有一物可救她!”
拓跋玉笺晃了晃神,空洞的眸华中有些颜色,声音嘶哑着:“什么?”
祁于节瞬间明白了,想阻止府医……
可府医直接脱口而出:“南越圣物,红益果!”
拓跋玉笺猛然一震!自己怎么会没想到!红益果,七年前出使东清,献上的就是红益果!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红益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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