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洋洋的躺着,一左一右拥着妙龄女郎,正娇笑着喂他喝酒。
石榴红的红酒顺着男人的下巴流淌进胸膛下方,整幅画面显得萎靡不堪。
哪怕夏遇进来,也没人去在意她,男人更像是将她当做了一个隐形人,连眼角余光都没有扫过。
夏遇微微一笑,也不恼,只是动作轻柔的将包厢里的音乐给关了。
音乐一停,包厢立刻变得安静下来。
言泽挑了挑眉,似乎这会儿才注意到夏遇的存在,他微微坐直了身体,双腿交叠,用极为挑剔的眼光打量着夏遇。
女生一袭红色长裙,明眸善睐,唇上点了少许的口红。是比较新鲜的货色,可身上那种气质可不像是会到这种场所来的人。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搞到我的联系方式,但小妹妹,哥哥劝你一句,干好自己该干的事,不要打什么鬼把戏,哥哥没空跟你玩儿。”
言泽有些无趣,如果夏遇长得再漂亮些,或许他还有点兴致陪她玩玩儿,可惜这清汤寡水的样他实在看不上。
成年男人的眼神极具威慑力,可惜对夏遇完全没有丝毫作用。
她施施然的坐到言泽对面的沙发上,双手交叠,姿态拿捏得恰好适中。
“言大少,我的时间也很宝贵,约你出来不是来玩的,而是来谈笔合作。据我所知,言大少本应该是言家的继承人,还不仅仅只是一家小公司的老板。”
言泽的母亲是当年安市有名的名媛,也是言父的原配夫人,言父能有今天的成就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靠言泽母亲娘家,许家的扶持。
可男人一旦功成名就,总是喜欢沾花惹草,也是在那个时候,言佐的母亲将言父的心抓的死死的,正巧许家生意出了问题,很快落寞下来。
言父趁这个机会,和言泽的生母离婚,再娶言佐的母亲,后生下言佐。
这段往事当时在安市闹得可是沸沸扬扬,言父也是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流言给压下来的。
言父抛妻弃子,实属人渣。那时候言泽也不过才几岁,记忆最深的便是母亲抱着他哭泣,而父亲搂着另一个女人的腰身目光冷漠的看着他们母子。
后来,外公家越来越落魄,而言家却是发展的越来越好,母亲也一直记恨着言父的绝情,不过短短几年便郁郁而终。
言泽年纪轻轻就失去了母亲,这些年他坚持不要言父一分一毫的钱,凭着自己的努力开了一家规模较小的公司,生活上还算富裕。
可每每看到言佐不学无术却依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言泽的心里就极为不平。
他恨言父,恨那个小三上位的女人,恨言佐,恨言家的每一个人。
可惜他除了恨什么都做不了。
“这些事,你是从哪儿知道的?”直到这会儿,言泽才终于正视起夏遇。
“我怎么知道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言大少想不想得到言家,毁掉言佐。”
言泽轻嗤一声,又躺了回去。
“小丫头片子口气倒不小,你以为言家是什么小猫小狗吗?或许你跟言佐是有什么仇,可惜哥哥我没那么蠢给你当靶子使。”
夏遇轻笑:“知道言大少精得很,所以这次我们玩个大的。”
“干掉言佐,让言家没了继承人,那样你父亲便会重新想起还有你这个儿子。到时候言大少进了言氏内部还愁无法施展吗?”
这番话夏遇说的轻飘飘的,言泽的心里却早已涌起了惊涛骇浪。
他低垂下眼帘:“说的简单,万一那老不死的在外面还有私生子?或者再生一个儿子,我一样不被他放在眼里。”
夏遇故作惊讶:“言大少别逗我了,你不是早就废了你父亲的生育功能了嘛。”
言泽猛地看向一脸无辜的女生,眼神警惕:“说,你怎么知道的。”
这些年他摸爬打滚,见过许多世间的黑暗,他手上间接直接也沾染了不少鲜血。杀掉言佐?他连杀那个老不死的都尝试过,可老不死的也不是吃素的。
那次他损失惨重,但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废了老不死的生育功能,让他这辈子除了言佐以外都不能再有孩子。
但也因此,老不死的对言佐的安全格外重视,让他始终找不到机会下手。
夏遇笑着安抚:“我自然有我的方法,言大少别那么紧张嘛,我们可是站在同一战线的。”
言泽冷静下来,目光依旧冰冷:“你想合作什么?”
谈及目的,夏遇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我制定计划,你提供给我相应的帮助,合作达成,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之后不管计划成功与否,我都会把另一个秘密告诉你,秘密的价值包你满意。另外就算事情暴露,我也会承担所有的罪责,不会牵连到你一丝一毫。”
前一句是她上辈子谈的条件,后一句则是言泽给她加的,现在她索性全都说上,省的纠缠。
言泽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眼神高深莫测:“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呵,言大少,你在暗处,我在明处。我不相信,你会不对我做任何防备。要知道,我区区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对抗言大少的势力。”
言泽摩挲着下巴,笑了起来:“我倒有些好奇,言佐是做了什么让你对他恨之入骨,甚至不惜毁掉自己。”
夏遇微微勾唇,眉眼间却是堆满了凉薄和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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