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父扫了眼桌上的卡,没在意青梨说的一半资金,只当是孩子话。
他好笑的摇了摇头:“难不成还要跟言家抢?为了这么一块地太不值得了。”虽然言家失去了温家这么有钱的金大腿,可毕竟底子还在。
陶父也不是怕得罪,只是觉得没那个必要。
“爸爸要是担心言家的话,我去言家跟言伯伯谈,愿意出双倍的价钱让他们放弃那块地。”青梨说的认真。
陶父愣了下,皱起了眉:“你来真的?”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爸爸难道想固守一隅,就算看到商机也不愿意出手一搏吗?”
青梨点了点卡:“这是我的诚意。就当是陪我胡闹一场,我规规矩矩做了陶家大小姐17年,也该任性一回了不是吗?”
陶父捏了捏眉骨,下意识想抽根烟,但想起青梨在这儿还是克制住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青梨淡漠的面容,眼神略带愧意。
他这个女儿一向独立懂事,年轻的时候他在外创业,一忙碌就容易忽视家人。不知何时,当年那个一见他回家就开心的不得了的小姑娘,长成了如今这幅亭亭玉立的模样。
明明小时候还那么爱笑,可如今却冷然得没有一丝人情味儿。
他叹息一声,最终还是答应了青梨的条件。
就当...是补偿对女儿的亏欠吧。不过青梨给他的卡他并没有在意,虽然平日给孩子们的零花钱不少,可他并不觉得青梨能有多少积蓄。
直到...
助理告诉了他青梨卡上的余额后,他陷入了沉思。
陶父性子决绝,出手迅速果断,言家还没反应过来,地就已经被抢了。
本来言家也没当回事,只以为陶父人傻钱多。
直到一个月后...
言父怒气冲冲的打电话质问陶父:“陶一鸣,你这么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陶父扯了扯嘴角:“商界本就是各凭本事,言总你怎么还这么幼稚。”
若说陶父之前只是为了补偿女儿买下那块地,那么在挖出地底的温泉后,他就是切切实实为了自身利益而和言家站在对立面。
“根本就是你耍手段抢走了我的地,陶一鸣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把地还给我!”言父知道温泉的事后,肺都快被气炸了,家中逆子不让人省心,生意上还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
“你就慢慢做白日梦吧。”陶父不屑的调侃,不等言父怒骂就挂断了电话。
言家如今缺了温氏这么有力的帮手,血气大亏,又错失东郊良地,股东们已经很不满了,偏生公司又出现了内鬼,损失惨重,股票暴跌。
外忧内患,言父气急攻心,病倒在床。而言佐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司的事什么都不懂,再加上股东们各怀鬼胎,他这个代理总经理当得实在是如坐针毡。
“陶小姐,现在言氏群龙无首,言佐又是个不顶事的,不如...由我出面一举拿下言氏?”电话那头,言泽虽是问话,可他心里那点小心思青梨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果断拒绝:“不用,我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毁了言家,你就算得了公司,要不了多久,也会破产。”
言泽:“...”
这什么仇什么怨啊。
挂了电话,青梨看向身旁的女生,问道:“言家估计快不行了,唐落落那边也已经解决了,现在,你还有没报复的人吗?”
要说唐落落这人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前几天直接雇了几个小混混堵住夏遇,想让她身败名裂。
可惜青梨早就安排了几个保镖暗中保护着夏遇,唐落落偷鸡不成蚀把米,倒惹得一身骚,还上了新闻。现在不仅全校,整个安市都知道唐落落的丑事了。
被一中开除,在少年监管所关了一段时间,唐落落身上的气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到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所有事,夏遇颇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她抬眸对上青梨漆黑的眼,笑着摇摇头。
“没有了。”
她将报复陶家这个最初的计划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
上辈子,她失手杀人,陶家立马就跟她划清了界限。这是人之常情,夏遇懂的,可是千不该万不该,陶一鸣是最不该放弃她的那个人。
他间接性害死了她的父亲,她不怪他,她心思并不善良,那个不曾养过她的生父是死是活跟她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可是陶一鸣不该骗她,骗她是父母的故人,还要让她感恩戴德。
她在陶家尴尬的处境,她不信陶一鸣一点都不知道。他只是不在乎,冷眼看着她挣扎。
夏遇曾经很恨陶家的每个人,包括青梨,可如今,她看着沐浴在暖阳下,肌肤白得透明的少女,眸中的光一软,泛着潋滟水色。
没关系了,只要姐姐还愿意陪在她身边,她可以将陶家的事一笔勾销。
因为姐姐,她愿意将尘封的旧事彻底掩埋在岁月中。
白驹过隙,时光如梭。
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言佐已经坚持不了了,言泽一个小公司居然能将言家给干倒,这让商界许多人都啧啧感叹,当然,这一切都少不了青梨的幕后操纵。
只怕言父听到这一消息,都能从病中跳起来。
言家破产了,还欠下了巨额外债。
转眼间,言佐从一个风流倜傥的豪门少爷变成了身负巨债的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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