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一朝他凑近了一点儿,“我上次给你的香袋你可有放在身上。”
“嗯。”林正月下意识地隔着衣服摸了摸怀里的香袋,这是绪姑娘送他的,连将军都没有。
“那最近睡眠如何?”绪一松了口气。
林正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绪姑娘的香袋很有用,我最近睡得很好。”而且经常睡到很晚才醒来,有时甚至在白天还会打瞌睡。
“那就好。”绪一说着,突然以手掩唇咳了咳。
“绪姑娘!”林正月有些惊慌,他急忙替绪一倒了杯水过来。
绪一半起身接过了水,喝水时用余光瞥了瞥林正月,见他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绪一微微勾了勾唇。
“绪姑娘,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林正月伸了伸手,却记起男女有别,于是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嗯,这两日老是咳嗽,还有点呼吸不过来。”
“那你可有喝药?”林正月想着,即使绪姑娘是大夫,这种时候应该也没法给自己治病吧?
绪一捂住胸口,只摇了摇头,眉头皱着,看起来似乎很难受。
林正月睁大了眼,“那怎么行?!”
“我不便配药,也没人替我拿药。”绪一轻轻地叹了口气,“算了。”
“怎么能算了呢?”林正月有些生气地看着她,情绪激动,“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不爱惜,还有谁会爱惜?这样吧绪姑娘,我去陈军医那儿替你捡一副药过来如何?”
绪一思考了一会儿,方才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林正月急忙摆了摆手,替绪姑娘做事,他很乐意。
“绪姑娘,那我现在就去。”
“嗯。”绪一看着他出了门之后,才慢悠悠地躺了回去。
林正月一路跑着来到了陈军医的营帐。
“陈伯伯!”
“正月?”陈军医愣了愣,“可是高副将又有什么情况了?”
“不,不是!”林正月喘着气,“是绪姑娘!”
“绪姑娘?她怎么了?”绪一回来之后一直待在营帐里没有出来,他已经有些日子没看见她了。
“绪姑娘病了。”林正月终于感觉呼吸顺畅了,便急忙拉住陈军医,“您快替绪姑娘开一副药吧。”
“你别急。”陈军医正准备拉开他的手,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正月,你带了什么有香气的东西在身上吗?”
林正月一愣,把绪一给他的香袋从怀里拿了出来,“是这种味道吗?”
陈军医眼神微微一变,“这是谁给你的?”
“是绪姑娘,她说我睡眠不好,用这个可以帮助我很快地睡过去。”林正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给我看看可以么?”陈军医直直地看着他手里的香袋。
林正月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把香袋递给了他,“呐。”
陈军医将它放在鼻端嗅了嗅,微微眯了眯眼。
“把它借给我研究研究怎么样?”
“不行!”林正月想把香袋抢回来,但陈军医先他一步把香袋藏在了身后,他只能瞪着眼愤怒地看着他。
“你听我说。”陈军医安抚道,“绪姑娘的香袋很有用,我就想知道她是怎么配的药。你也知道,由于常年在外征战,很多将士都睡不好觉,我要是知道了绪姑娘的药方,不就可以照着药方配更多的药出来吗?这样战士们也能睡个好觉了。”
“可是…”林正月有些被说动了,可是一想到绪姑娘送给他的香袋会被拆开,被各种研究,他就有点心痛。
“算了,那我还是去找绪姑娘问问吧。”
“不行!绪姑娘正病着,你不能去打扰她!”林正月咬咬牙,“那你不许把香袋给弄坏了!”
“这个自然。”见他答应了,陈军医松了口气,“我现在就给你配药,你拿去熬给绪姑娘喝吧。”
“嗯。”林正月有些闷闷不乐,拿了药之后就离开了,并未多做停留。待他走后,陈军医脸上的笑容慢慢地不见了,他再次嗅了嗅香袋,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这股味道…
林正月替绪一熬了药,又陪她说了好一会儿话以后才端着药碗离开。
绪一盯着帘子发呆,林正月身上的味道淡了,说明香袋已经不在他身上了。排除他把香袋弄丢了这个可能,那么只可能是有人拿走了它。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陈军医。
绪一想到这里,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看来她今晚要去见一见那个人了,她回来这么些天了,恐怕他心里一直都很慌吧。
今晚秦雪怀果然没有回来,正合绪一的心意。她等到外面已经听不见人声之后,才下床穿好了衣服,照旧给自己用了一张隐身符,她毫不犹豫地出了门。
外面只剩下巡逻的士兵们了,他们脸色严肃,手里拿着兵器,仔仔细细地探查着。
绪一只看了一眼,便直接朝那人的营帐走去。
他果然在营帐里,正坐在书桌前,不知在看着什么。
“看来你最近过得不错。”绪一解了隐身符,轻声说道。
秦书钰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她,“你是怎么进来的?”外面巡逻的士兵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个女人是怎么避开他们的?
“这个不重要。”绪一看着他,“看着我平安无事地回来了,你是不是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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