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人就这么吃不得一点亏吗?连烈锦浑身一激灵,该不会这公主要自己以身相许吧。
毕竟,古代人都喜欢搞这种调调,想来高璟奚也不能免俗吧。
一时之间,连烈锦僵住了,高璟奚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一副呆愣的表情,但却觉得有趣,便同样不说话,一直盯着连烈锦。
这一幕,落到一直焦急寻找高璟奚的人们眼里,就没那么单纯了。
阿呦率先看见了她们,激动地大喊了一声,“在这里!”刚准备冲到高璟奚身边,就发现公主似乎在大街上和别人搂搂抱抱。
看起来,还是公主主动的!
再走近一看,公主抱的竟然是驸马。
此时,阿呦想起之前公主在天元居时,突然说她要出去透透气,原来“透气”是这么个透法吗?
可是,公主和驸马在一起,本就天经地义。何必要偷偷摸摸?
阿呦的大嗓门儿把本就受伤了,还神虚体弱的高璟奚吓了一跳,再反应过来自己和连烈锦现在的姿势,有多么的令人误会。
有句成语是什么来着,暗度陈仓,一定是这些人现在对自己的看法了。
公主府的卫兵迅速将她们围在中央,跟在阿呦身后的陈羽,在看清了连烈锦的脸时,更是气得牙痒痒,这个小白脸怎么会和公主在一起!
“殿下,您到底去哪里了?”阿呦走到高璟奚身边,行了一礼,低低地问道:“可担心死奴婢了,幸好您没事,不然您让奴婢怎么活。”
“阿呦,本宫无事,不过是走远些,迷了路。”
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阿呦深深明白这个道理,她不再多问。让卫兵将马车赶来,送高璟奚回府。
“让各位担心了,”高璟奚在上车前朝不远处的几人微微一笑,“这次是本宫招待不周,下次一定赔罪。”
陈礼忙扯住陈羽,让她跟自己一齐向高璟奚行礼,“殿下说的什么话,您平安无事就好。”
“既然殿下要回公主府,微臣这也该回驸马府了。”连烈锦表面十分潇洒地一拱手,声音略带沙哑,到底是刚才被衣服勒出来的,还是被吓出来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高璟奚本来还想,让一队卫兵护送连烈锦回去,不想这人跑得飞快。她只好笑笑,坐进了马车里。
马车开动,高璟奚终于不再装作无事的样子,虽然她的内伤好了许多,但毕竟刚受伤不久,身体还很虚弱。
“殿下,您到底遇上什么事了?”
“把这个收好,”高璟奚摇摇头,神色凝重,“先回府吧,这次又遇上了半年前的那批人。”
那批人在半年前,就曾重伤高璟奚,阿呦一下心提到了嗓子眼,“殿下,您有没有受伤?”
“已经吃了药,把这个收好!”
阿呦这才发现,自家公主手里一直拿着一个白色的东西,看上去有些破烂,还沾着泥沙。
“殿下,这是?”
“萝卜花灯。”
阿呦感觉丈二摸不着头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萝卜花灯啊,“殿下,嗯,萝卜容易坏,不好保存。”
“嗯,我知道。”高璟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夜,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去。
一日后的深夜,连烈锦还躺在被窝里,就听见有人拍门,“驸马,阿呦奉公主之命来接您去公主府。”
“嗯?我记得大后天才是我和公主见面的日子吧。”
按照规矩,每隔十天才是义务见面日。
“驸马,十万紧急,还请您快些更衣。”
连烈锦披衣而出,揉着惺忪的睡眼,“阿呦姐姐,大晚上有什么急事啊?”
“驸马,您不记得了吗?”阿呦见连烈锦半散着头发,好看是好看,但始终不是个能见人的样子,只好进屋将连烈锦的衣服拿上好几套,“先随奴婢到公主府吧。”
公主府里,高璟奚正坐在铜镜前,让两个小丫头给她篦发。乌发如瀑,如上好的黑色锦缎,泛着润泽的光华。
一旁红烛燃了三分之一时,阿呦敲了敲门,“殿下,驸马就在门外,只是还未梳洗。”
“罢了,你们进来吧。”
屋子里飘着熟悉的幽香,连烈锦一进门,便向高璟奚行礼,“殿下,不知到底有何事,需要深夜召微臣前来。”不会是让自己来报救命之恩吧...
“今日便是诗文大会,你答应过本宫要一同前去,忘记了吗?”
“现在记得了。”连烈锦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失落,她可不想参加什么诗文大会。
对于连烈锦的回答,高璟奚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去梳洗吧。”
天刚蒙蒙亮,一应丫鬟仆从忙着送上茶水早膳,又不断有人在门外说出门的仪仗和车盖都已经准备好了。
直到天光大亮后,高璟奚才带着连烈锦出了公主府,直直上了辆翠盖宝顶马车。一群人浩浩荡荡出了门。
大会设在长雍城最繁华的幽兰水汀里,那是前朝所建的皇家别院。到了本朝,便成了一处风雅之地,但凡公侯人家皆爱在这,大办宴席。
马车里,高璟奚与连烈锦就跟突然哑巴了一样,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半天也没再说上一句话。
到了最后,还是阿呦从旁笑说:“殿下,您看今年的诗文大会,又是哪家学子拔得头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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