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烈锦顿时瞳孔放大,只因她眼中的七公主,此刻半闭着眼眸,黑如鸦羽的眼睫微微颤抖,眼眸里弥漫着迷离的颜色——高璟奚这个女人,今天是存心想要折磨死她吧。
于是,连烈锦在经过长久的天人交战后,猛地起身将被子丢在一旁,再以迅雷之势,搂住高璟奚只围着轻纱的柳腰,将二人的方位调转,把七公主压在身下。
连烈锦嘴角扬起一抹坏笑,“殿下,你记得我们是成过亲的吧?”
高璟奚伸手抚着连烈锦的长发,凝神浅笑,“嗯,我记得。可你还是只想着和我掷骰子和打麻将。”
“掷骰子,有什么不对吗?”连烈锦的视线,几乎都凝聚在她身下那一抹红唇上,她眉头越皱越紧——
“连烈锦!”高璟奚躲闪不及,被连烈锦重重亲了一口,立时脸上绯红一片,薄纱衣服也被扯开了一截,露出大片的白皙。“你再敢动一下试试。”
连烈锦嘴边勾起一抹弧度,眸色深深,完全不顾高璟奚的威胁,跟一只初出茅庐的小狼一样乱闯乱撞。
两人的喘息和低吟交织在月色之中,伴随着衣料与肌肤摩擦的声音,在这个月色如洗的夜里显得颇为撩人。
眼前突然金光大盛,连烈锦眼中还是一片迷茫,直到她发现自己,被两个金色的星光圈索套住了手腕,不得动弹。
高璟奚咬唇轻笑,从连烈锦身下坐起,“谁让你乱动的。”
见连烈锦满脸疑惑,她再次凑了过去,轻轻含住这人的耳垂,“我说过了,你要乖乖地听我话。”
“高璟奚!”发现自己全身被制住后,连烈锦那双清冷的桃花眼里,此时满是难以言明的炙热神色,连带着声音也变了一个滋味,“你今夜到底想做什么?你先把我放开!”
“你这么不乖,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高璟奚红着脸,给连烈锦盖好被子,下床后轻移莲步,捡起地上的外袍,优雅地半披在身上,只留下了一个清纯却又蛊惑的侧脸,犹如沉入静水里的玉壁。
“烈锦,或迟或早,我都是你的。”
连烈锦被这句话,搞得心跳如鼓,久久无法平复心情。等她整理好自己的思路,刚想开口说话时,才发现人家七公主早就不在房间里了。
刚才的温香,变成此刻的冰冷。
所以,她这是被耍了吗?连烈锦的心情一下从天上跌入谷底,眼底浮起一丝怒色,偏偏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就是高璟奚的一颦一笑、妩媚妖娆。
这个女人,竟然点完灯放完火,然后一走了之、不管不顾。
偏偏自己还无法奈何得了她,七公主星力阶位颇高,想要制服自己,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连烈锦既是无奈,又是难受。
长夜漫漫,她全身火热,辗转难眠,心中思绪万千,直到天亮之后,才迷糊睡去。
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晌午。
她盖着芍药花锦被,猛地从梦里醒来,手上的星光圈索也已经解开了。待掀开床帐,就看见阿呦正端着热水进来,冲她笑着说:
“驸马,您总算醒了,这都该吃午膳了。您果然,需要锻炼体力。”
连烈锦揉揉脑袋,走下床去,左顾右盼。
“公主殿下,她到哪里去了?”
见连烈锦双眼通红,眼下青黑,阿呦又是一声轻笑,“公主殿下今儿正在书房读书呢,她临走前吩咐我们不要叫醒您,说您昨夜可惨呢。”
可惨?那可不是惨嘛,连烈锦冷冷一笑,恨得咬牙切齿,昨天竟然连骰子也玩不过高璟奚。一招棋错,满盘皆输。
谁能想到表面上高贵冷艳、不苟言笑的七公主,竟然还会亲自下场...勾引人了。
连烈锦深吸口气,想起昨夜高璟奚那副样子,立马又浑身发热。好死不死地,她还自动对比起了,成亲那日的七公主与现在的七公主,有什么不同。
高璟奚每一次的模样,她都记忆深刻。突然,耳边又响了这个女人魅惑的声音:
“烈锦,或迟或早,我都是你的。”
“今夜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可以反抗。”
“观邪...”
想到这里,连烈锦突然明白过来,原来那一日高璟奚情动之时,不是喊着什么换鞋,而是自己在星药门的诨号。
她心下莫名地一阵烦躁,高璟奚去青越山找的人,是真实的人,还是七公主她自己所认为的人。
从成亲第一日开始,高璟奚便对自己十分冷淡,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变化?
“您先喝一碗黑芝麻糊,最是养人了。这也是公主殿下吩咐的。”阿呦将手里的小碗放在桌前,便出了房门。
为了转移注意力,连烈锦忙坐下拿起小银勺,吃上了一口。
没成想,她刚一张嘴,舌头上就传来一阵剧痛。再细细感受,原来这一夜过去,她嘴里已经长了两个水泡。
她绝不承认,是因为上火而长的水泡。
强忍着疼痛,连烈锦慢慢喝完了黑芝麻糊,修长的手指,不停地在桌上来回敲击。
似乎是花灯节的那一日,她与小萝卜在天元居遇见了高璟奚,在无数的人中,她一眼便瞧见了,红衣胜火的七公主。
之后,便是高璟奚莫名出现在河岸边,还有她虽然重伤,却仍然奋力一搏,犹如大雪里花丛中,唯一带刺的那朵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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