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眯着,她的小特务就火急火燎地回来了,开她卧室的窗进屋也就算了,还不知道关。
泠冬的风带着屋外的寒气随意小白冲了进来,吹灭了燃起了聚阳符,冻的凌风一个哆嗦。
“别闹,我睡觉”。随手把在自己脸上蹦哒的小白拿下来丢到一边,凌风翻了个身还没想再去找周公,就听见楼下有人在敲门。
这敲门声太熟悉了!每次敲门的时间间隔一样,每次用力的大小也一样,只要凌风不出现,那个人能敲一个小时!
凌风毛了,昨天喊人去你家楼下哭了一晚上,你怎么还有精力往我这跑?按写好的剧本来演,现在的朗晴应该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补觉,眼底是一圈浓浓的黑眼圈。
烦躁的凌风把头发挠成了鸡窝,用枕头盖着耳朵之后趴上床上企图进入梦乡,可楼下的敲门声跟催魂似得,一直在她耳边“砰砰砰”。
难不成发现自己错了跑来跟自己道歉?又碍着自己的面子不好意思把门敲的很急?凌风突然来了精神,被子一掀从楼上噔噔跑了下去。
当凌风开开心心的把门打开,正准备说一些类似于“大人不记小人过”这种宽宏大量的话的时候,看着手指弯曲欲继续敲门的朗晴。
她衣着整齐,长发一丝不苟的束着,面色清爽身形笔直。
没有想象中的颓废模样,更没有哭天喊地的求饶姿态,她像过去那半个多月里一样,每天准点喊她起床上班。
“你还有15分钟的时候洗漱出门”,朗晴看了一眼时间继续说:“如果路上堵车迟到了,赶不上食堂就只能吃泡面”。
凌风穿着纯棉睡衣,一头长发乱成了鸡窝。她面色灰败,眼底是一片乌青,这是通宵未眠加上体力透支的结果。她身体里还有丝丝鬼气跟阴路上残留的阴气未除,全身都没力气。尤其是昨晚跟鬼婴硬碰的那一下,现在她的右手还有点抖。
相比较而言,朗晴那叫一个面色红润有光泽,全身都洋溢着朝气。
气的凌风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凌风背靠着门越想越委屈,准备最后在抢救一下。
“你昨天晚上就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企图在抢救一下的凌风拉开了门,露出半个脑袋问。
“什么?”朗晴看凌风脸色实在太差,活像是被人强嗯了一个晚上,整个人精神气都没了。“奇怪的声音?这个时间有猫□□算不算?”
哦,所以她昨天晚上闹出那么大动静,最后还找女鬼去她家楼下哭了一晚上,对她来说就是猫□□?!
皮笑肉不笑的憋下嘴角,凌风把门狠狠一关,连楼都懒得上,拖着酸疼的身子倒在沙发上。
怕自己冻着还燃了两道符。
窗帘没拉,朗晴透过窗户看见没有一点形象的凌风轻蹙剑眉,正准备继续敲门的时候电话响了。
来自大队长的电话,告诉她两个消息。这两个消息对朗晴来说都是坏消息。
“去年年底那起用微信做媒介的风水诈骗案破了不假,但跟我在工作中发现这个疑点颇多,有涉嫌诈骗可能得凌风有什么关系?她住在这三年,周围邻居说经常会有一些人开车上门找她看风水,这种人不查?”
“是,我是没有找到受害人,也没人愿意指正她,但不能因为这样就放任封建迷信传播。如果风水师真能破案,还要警察有什么用?大家都去学风水啊?”
朗晴正准备好好跟大队长谈谈,就听对面突然压低了声音。
“别管她了,四年前你刚刚进刑大的时候跟老张后面办的那起重大责任事故案你还记得?房地产老板最后带着老婆一起跳楼的,那两起案子。”大队长看着桌面上摆着的那摞文件资料,照片、纸质文件摆了一摞。“早上局领导开过会了,指明要你重查。你也知道的,老张办过那起案子就调走了,剩下的人里,也就你能让领导放心了”。
那起案子朗晴记得清楚,还有众多疑点没查清的时候冷寒像是承认了似得跳楼自杀。冷寒死了,生前欠下银行不少债务,房子汽车跟那块还没开发的地被法院拍卖,赔偿了受害者家属的损失,那起案子也匆匆结了案。
那个时候朗晴刚刚入警2年,她察觉到不妥但没有立场去说。她只能眼睁睁地看这起案子被打上结案的标签,一转眼四年时间都过去了。
“冷寒有个女儿,在国外读研究生,在父母去世后不久毕业回国。昨天让人送回来一份资料,是关于那起案件的。卖劣质建材的老板跟冷寒手下负责购买材料的员工都进了监狱蹲了四年不假,但他们的妻儿都在事发后不久移民国外,每个月都有人给他们账号上打一笔钱不菲的生活费”。大队长翻着面前的资料对朗晴说:“你别管凌风了,这起案子重查,领导重视的很,你回来我把资料给你”
四年的时间物是人非,她还去那找证据?当初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案子有疑点,为什么结案的这么草率?!
朗晴的脸色有点差,握着手机的手指绷的很紧,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格外清晰。
“这是四年,不是四个月,通话记录流水转账在这四年里还能剩下多少?当初多花一点时间就能查清的东西现在还多花十倍甚至百倍的功夫!张明纹草草结案之后都能凭借这个案子升迁,我都怀疑有没有人给他好处!那起案子三个主要负责人加上一个领导全都调走,只剩下我跟老林这几个当初打杂的,这里面没个弯弯绕绕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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