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曌皱了皱眉,“是够烦的,可惜这一回躲不得。”
萨拉笑着凑上来,“也挺好,您总是懒得见人,见见别的小姑娘们不好么?我记得现在还有一个小姑娘坚持不懈,每月都从伦敦寄信来呢!也就是这个月咱们来了这里,也不知信寄来了没有?”
“那倒是个好玩的小孩儿。”武曌听着,也想起那个乔治亚娜在女校里结识的小姑娘亚莎来,想想她一脸认真地给自己写信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她跟我同岁?那今年应该也能见到她。”
“是,”萨拉笑道,“我记得亚莎是一位勋爵的养女?她的养父母都是很和蔼的老人,脾气温和。”
武曌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青娘正想过来劝武曌早些睡下,不想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有守门女佣气喘吁吁的声音,“小姐,小姐!达西先生请您赶快到大厅!有事要说!宾利先生和宾利小姐都已经过去了。”
武曌讶异地看了一眼青娘和萨拉,见她们也都摇头,情知是急事,也不等了,左右身上衣服还没换下来,她匆匆抓起一件外套,抬手打开了大门。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些。”武曌一面匆匆下楼,一面追问道。
女仆看起来也有些忐忑,但实在是不知实情,只能搜肠刮肚地找话,“就说是急事,还让底下人都收拾行李了。”
收拾行李?武曌暗自皱眉,看来事情还挺紧急?
“哥哥,怎么了?”武曌从三楼急匆匆地下来,抄近路转进达西所在的大厅,一进门就急声问道,“怎么收拾行李了?”
大厅内,宾利和卡洛琳正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被从被窝里叫起来的,两人都用着一条毯子,歪在沙发上揉眼。
达西独自坐在壁炉前,他抬头看了一眼武曌,沉声道:“战争爆发了。”
“什么?什么!”武曌
还来不及说话,卡洛琳已经吓得一激灵,慌里慌张地搂着毯子立起了身子,“战争?”
宾利也吓了一跳,但好歹还维持着风度,撑着问道:“是跟哪里的战争?”
卡洛琳咽了口唾沫,心惊胆战地问道:“是、是不是远东的战争?那离我们还很远……”
说话间,武曌已经走到了达西身边,她不过是略一思考,就想明白了——远东战争早有苗头,而且并不是在本土爆发,达西怎么可能会这么着急?
要是真有什么战争……武曌若有所思地捏了捏手腕,试探道:“跟法兰西第一帝国的战争?拿破仑渡海了?”
“豁啷!”一声脆响,竟然是卡洛琳不小心碰碎了桌子上的茶杯,这时候她也顾不得别的了,恳切地看向达西,颤声问道,“哦,不是的,是不是,亲爱的达西,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达西蹙眉看了她一眼,没理卡洛琳,转头沉声对武曌说道:“你猜的没错——但现在也只是小规模的摩擦,还不到战争的规模。”
“但,如果真是拿破仑发动战争,大规模的也不远了。”楼梯上传来斯图特冷淡的声音,“那是个贼心不死的疯子,反法同盟已经输了五次,不能再输第六次了。”
“我必须回伦敦了。”斯图特从楼梯上缓缓下来,在武曌面前半蹲着,温柔地注视她的双眼,“为了安全起见,跟我一同回去吧?在伦敦,我保证,即便拿破仑的军队攻进来,你也会是最安全的一个。”
武曌静静地看着他,还不等回话,就听达西在一旁不满地重重咳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还不用你护着——跟你走近了不更危险!别忘了,你可是陆军元帅之子!”
达西故意指出斯图特的身份,强调道:“要是真战败,在一次攻入伦敦,难道你还能好过?”
“不会的,”斯图特被他打扰了也不生气,反倒笑道,“话是这么说,但这一仗,败的可不一定是同盟——法国发动战争太频繁了,兵丁、国库、人民,都没有足够的休养,兵败是迟早的事情。”
达西瞪了他一眼,但这个时候也不能说什么丧气话,只好忍了。
“算了,吉娜,虽然我不怎么赞同让斯图特护着你,但是去伦敦是个好选择。”达西转头看向武曌,认真道,“在这里我们的人手都不够,只带了这么几个人,万一有人起不轨之心,我实在不放心——反正你也要准备舞会了,不如提前一步去伦敦?”
“菲茨说得对。”斯图特难得地附和道,“战争虽然爆发了,但最起码冬天不会有大规模的摩擦,不利于海上作战。今年的舞会还是会举办的。”
武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答应道:“本来也只是度假而已,我都可以——但让我跟伊莱扎说一声?”
不想达西却摇头道:“赶不及,今天晚上就要动身——我还要去看看那几艘船的航线——让青娘或是萨拉留下,明天跟贝内特家说一声吧。”
他暗示地看了一眼地下室,隐晦道:“你借贝内特家的东西,明天说一声,我想贝内特夫人会很高兴的。”
武曌一笑,索性点头同意。
他们三个气氛还算轻松,宾利那里可就不好了,从刚刚起卡洛琳就在不停地催促宾利,要回伦敦,甚至还尖声嚷了起来,“在这个乡下地方,就算是人都死光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今天,今天我们就回伦敦!”
宾利为难地看了一眼卡洛琳,深吸一口气,请求达西道:“菲茨,你带卡洛琳回去好不好?我明天再走——我是一定要跟贝内特小姐告别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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