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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拉笑了笑,没再说话,她已经听见了门外女仆的脚步声,还有卡洛琳拿略显谄媚的声音,“达西小姐已经起来了么?”
    武曌扬了扬下巴,萨拉忙笑着回道:“请进,宾利小姐。”
    话音刚落,卡洛琳就迫不及待地挤了进来,她略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武曌,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之后才有胆量走到近前来问好,“乔治亚娜,你昨晚睡得还好吗?”
    “还好。”武曌已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淡淡地回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早——是急着回去?那我让萨拉帮你叫几个男仆跟着。虽然离得近,但安全还是要保障的。”
    萨拉跟武曌是何等的默契?立刻就笑着接话道:“原来是为了这个来的!宾利小姐您该早跟我说的呀,早说,我刚刚就叫人准备好了!”
    她嗔怪地看了卡洛琳一眼,语速又快又清脆,愣是没给她一点插话的机会,“虽说这边是富人社区,但那边不远处可就有一条贫民街,住的都是些乞丐流氓之类,您要是回去,一定要带够了人手才成——我这就给您叫人去!”
    萨拉
    说着竟就是要转身出门叫女佣来准备车马,吓得卡洛琳连忙出声叫道:“不是!我不是要回去!”
    “哦?这是怎么说?”武曌淡淡地问道,“是宾利家的公寓到期了?我倒是认识几家不错的公寓有出租,你先过去住着,等查尔斯回来了再付钱也不迟。”
    卡洛琳急得鼻尖冒汗,连连否认,“也不是!”
    “那是怎么了?”武曌低着头,也不看她,只管催她走,“别的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
    卡洛琳一咬牙,狠了狠心,竭力笑道:“我、我还不想走……”
    “不想走?”武曌霍然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你要留在海森公馆?”
    卡洛琳一看武曌说出来了,急忙点头,这时候才想起自己早准备好的理由,“是的。乔治亚娜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好单独住呢?恐怕达西先生也会担心的——而且圣诞舞会就要到了,我可以给你参谋参谋啊!”
    “您也知道圣诞舞会要到了,”武曌并不搭言,萨拉替她笑着推辞了,“海森公馆已经定下了三四场茶会,小姐邀请了很多女校的同学来商谈,如果您在这里,恐怕不方便。”
    这话几乎就是明着赶客了。
    卡洛琳再厚的脸皮也待不下去,她怏怏坐了好一会儿,见武曌始终不为所动,只得捏着鼻子认了,不情不愿地坐着雷诺兹太太准备好的马车去了宾利租住的公寓。
    雷诺兹太太送了卡洛琳出去,回来的时候简直叹为观止,连连感叹,“我还没有见过这样厚脸皮又愚蠢的小姐!”
    武曌失笑,点评道:“宾利家一脉相承的天真。可惜宾利先生还能有那么一些可爱,换到她跟他姐姐身上就只剩下愚蠢了。”
    雷诺兹太太赞同的点点头,过了会儿,她跟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叫起来,“哎!差点忘了正事——小姐,刚刚出去正碰见克里斯家的仆人来探望呢,他还问您是不是过来了。”
    “亚莎小姐说,如果您到了伦敦,有空的话,请您后天下午去克里斯勋爵府上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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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海森公馆
    切尔西区的一天,从早上各家仆人们忙于家事的身影开始。
    达西家的海森公馆也不例外。
    来了伦敦,雷诺兹太太自然带了熟于厨艺的厨娘,不用再劳青娘亲自动手,也让昨日快马赶回来的青娘好好松了一口气。
    萨拉悄悄望了一眼旁边床上睡得正熟的青娘,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生怕吵醒了她——青娘带着莉迪亚又不能骑马,车驾也不是武曌常用的,胡乱在街上赁了一驾就赶过来了,路上实在是奔波,昨天回来禀过武曌,青娘倒头就睡,到现在也没起得来。
    “萨拉小姐。”
    门口的女仆见萨拉出来,连忙屈膝行礼,又笑着上来道:“暖房送了花过来,昨天小姐要的,您要亲自带过去给小姐吗?”
    萨拉点了点头,接过用羊皮纸包裹着的一束花,边翻捡查看有没有枯萎衰败的,边随口问道:“莉迪亚呢——哦,就是昨天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子。”
    昨天武曌并没见莉迪亚,只是让人在女佣们住的侧楼里找了一间屋子住下,但莉迪亚的穿着打扮又不像是贫苦人家的女孩子,这些女佣们一时都犯了难,不知该如何对待,今天早上也没人敢过去叫她。
    “就在侧楼。”女佣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萨拉的脸色,“应该也还在睡。”
    萨拉皱了皱眉,“叫她起来——这是小姐在内瑟菲尔德收下的侍女,以后你们做什么,也让她跟着做什么。有不会的,该怎么教怎么教。”
    女佣连忙答应下来,赶紧叫人去把莉迪亚叫过来了。
    其实武曌让莉迪亚跟自己的侍女一齐做事,并不只是为了为难,也不是让她学什么伺候人的手艺——迟早是要回贝内特家去的,学女佣们的手艺有什么用?
    但武曌身边的侍女更重要的是分管家事,其间污秽繁杂等事,数不胜数,莉迪亚这样的小丫头,胆大妄为、肆无忌惮,说白了,不过是见得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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