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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就是斯图特欣赏达西所以才默认了对半分的股权,不然海运这种一本万利的事情是万万轮不到达西头上的,若是换了别人承办,跟斯图特分利就不是五五了,三七都甘愿。
    现在这份契书中却写明,达西、斯图特各自只占三成,武曌自己独占四成!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其实是达西家占了七成,而斯图特反倒占了三成,毕竟现在的女性是没有财产权的,这上面也只是写明让渡给达西,日后作为武曌的嫁妆陪送。如果达西想要借此逼迫,独吞股权,简直易如反掌。
    当然,这是不现实的。先不说达西的为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就说真做了,这海运的生意也就做不下去了——没有斯图特的名头庇护,多的是人想要分一杯羹。但这毕竟展示的是斯图特的态度和诚心,意义不是直接能衡量的。
    不见现在就算有斯图特罩着,还是隐隐有人在打这个主意?
    武曌没说接受,也没说不接受,只是抖了抖手里的纸,笑道:“原来你们好多天没回来,就是做这个去啦?”
    斯图特没能看到预想中武曌激动感怀的表现,略微有些遗憾,又有些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之感,他也笑道:“是——要想把股份分割,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没具体说其中的难处,但武曌也能料想,最起码伯爵府上的追随者,一定不会这么甘愿的——更有甚者可能就想,伯爵既然肯分自己的
    股权给达西,为什么就不能卖给他的追随者?比起能得到的利益,股权明面上表现出来的价值可是太少了,几万英镑,谁凑一凑都出得起这个钱。
    “既然这样……”武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对着斯图特展现出一个极为明媚的笑容,“多谢。”
    斯图特倒被她弄得愣了——怎么回事?
    正常难道不是应该两人你来我往,抓着手互相推辞一番,最后在自己的劝说下,武曌才“不情不愿”地收下吗?当时他提出的时候,达西还推脱拒绝了半晌呢!
    怎么直接就收下啦?
    顶着斯图特发直的目光,武曌笑得更好看了,橙红色的火光映着仿佛湖水一般碧蓝的眼睛,让斯图特无端想起了一种名贵的猫,来自波斯,毛色雪白,眼睛也是像这样一般,一蓝一橙,高傲极了。
    “难道伯爵阁下不是真心的?”武曌笑着挥了挥手中的纸片,“现在反悔可还来得及。”
    斯图特满面遗憾,心里不由扼腕,达西小姐不按套路出牌!跟美人近距离接触,顺便摸摸小手的机会没有了!
    当然,面上他还是淡然地摇了摇头,“反悔自然是不可能的。就是没想到达西小姐这么干脆而已。”
    武曌狡黠地眨了眨眼,看得斯图特心头漏跳了一拍,总觉得这位聪慧的小姐一眼看穿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两人虽没直接推往,但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十分热络,一旁的达西可坐不住了,就算他答应了斯图特追求自己妹妹也不能就把他视若无物吧?!!!
    “咳咳咳!”达西用力地咳了几声,已提醒斯图特——嘿!我可还在呢!
    斯图特若无其事地把身子略挪了挪,假意关怀道:“菲茨,你是路上奔波受了风寒吗?最好还是回去歇一歇,喝上杯酒暖和暖和。”
    “相信我,很快就能舒服下来的。”斯图特信誓旦旦地保证,“吉娜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们再聊一会儿我就送她回房。”
    你想得美!
    达西大怒,他蹭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怒瞪斯图特,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会?还是阁下前两天抱病,我该担忧您的身体才是。”
    他不容置疑地拖着斯图特的胳膊就往楼上走,“为了帝国的前程,您可还不能倒下!”
    走到楼梯还不忘回头向武曌僵硬地一笑,“别担心,吉娜。好好休息,很快我们就能回到彭伯利了。”
    他说完,甚至不等武曌回话,半强制半威胁地托着斯图特的胳膊,两人磕磕绊绊地上了楼。
    武曌不由愕然,好半晌,直到萨拉试探性地进来询问,她才慢慢回过神来,感慨般地笑道:“有个关心你的家人,这种感觉还不错?”
    萨拉不知缘由,没敢说话。
    好在武曌并不需要她回答,自己笑了一会儿,缓缓起身时脸上已经
    恢复了冷静,淡淡吩咐道:“收拾东西,只留下打扫的仆人,其他人全部随行回彭伯利——今年的圣诞我们回去过!”
    萨拉呆在当场——舞会呢?
    “舞会取消了。”没等她问出来,武曌已经回答了她的疑问,“估计过两天伦敦也要乱起来——盟军战事失利。”
    果然,不出两天,盟军前线战事失利的消息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女王决定取消今年社交季的谕旨像是长了腿一般不胫而走,霎时间,整个伦敦上上下下都恐慌起来,开始有人忙忙乱乱地准备逃走。
    相比之下,早就做好了准备的海森公馆就显得镇定了许多。
    青娘和萨拉的办事能力不是吹的,武曌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预备先一步送往彭伯利的仆役、细软就已经收拾妥当,整装待发。不过一下午,前前后后足有四五辆马车就已经各自由青娘和萨拉带着赶回了彭伯利。
    剩下的人虽然没有提前知道消息,但传开后很快也在雷诺兹太太的指挥下,稳住了阵脚。海森公馆所余四十三名男女仆役,没有一个像别家那样人心惶惶、四处乱窜的,都安静下来,照旧该做什么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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