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现代人思维,以前对土地都是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买个房子也不过只有七十年产权,依着她的想法,选封地就像买白菜一样,终归还是地界大的更好一些。
成平郡就是要比长宜县要好。
章氏听了刘赟这话越发高兴起来。
她对这些朝廷中暗流涌动的事情一概不知,但农户家出身的她觉得拥有自己的土地是世界上最能耐的事情,听到阿瑛即将会被封为翁主,拥有一郡之地,瞬间觉得这个小孙女比儿子刘赟还要能耐几分。
刘赟见这祖孙两人都这般高兴,也都不觉得他选的地方有什么问题,原本还有些略是不甘心的想法也就烟消云散了。
章氏又问刘赟:“你可有向曹操打听,阿瑛的册封礼定在什么时候?”
刘赟道:“听曹公的意思,总要过了年后才好,二月里也有不少好日子。”
章氏欣喜道:“从前都是那刘宏不安好心,不盼着咱们好过,才给你封了那么个地方。自打你那地被刘璋占去以后,我就一直心疼得紧。如今可好了,阿瑛也有封地了,日后我谁也不靠,只靠着我们阿瑛便是。”
想起自己那块曾经的封地,刘赟无奈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还有一事。”
章氏问:“何事?”
刘赟道:“转过年来阿瑛就八岁了,又封了翁主,很该重新给她再收拾一个像样的院子了,日后招待来客也方便些。”
因为思齐的母亲不在府上,刘赟也一直没有再娶亲,故而思齐一直都是跟着章氏住的。
刘赟一早就想把思齐分出去住,别总跟章氏待在一块儿被祖母给带偏,眼下正是一个极好的时机同章氏提起此事。
章氏认同道:“你瞧,我也糊涂了,竟没想到这一茬儿。阿瑛年纪还小,离得太远我终归有些放心不下,不如就住挨着我东边最近的那个院子吧,你看怎样?”
章氏东边的院子年初刚刚翻修,是如今景园当中最大最好的院子,章氏原本跟刘赟商议,要等长孙刘衡娶亲之后住那里的,可不过短短一年的功夫就改变了主意,直接送给了孙女儿思齐。
刘赟默默地看了章氏一眼,觉得老太太最近有些偏心得够呛,什么都只想着小孙女儿,把自己这个儿子和他两个孙子都抛在了脑后。
思齐听了章氏这话也觉得很是诧异。
那院子算是如今家里头最好的院子了,没想到章氏这么大方,上来就把那院子交给了她,看来老太太也没有她嘴上说得那么重男轻女。
思齐即将册封翁主的事情也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这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但还是有人提前过来道贺。
又过了两日,曹彰练习骑射回来后,带着一只羊三只兔子来了景园。
曹彰原本就是回府时候经过了景园,想起思齐好事将近便过来贺上一句,顺手把今天打来的猎物作为贺礼送给她。
但等真的将东西送过来后,曹彰才有些不好意思。
冬天时候猎物少,这三只兔子一只羊送给人家小娘子实在有些不像话,要是能有野猪、狍子或者鹿肉想来会更像样一些。
思齐却对曹彰的礼物很是满意。
这年头的肉吃起来是实实在在的香,跟后世那些人工养殖的兔子羔羊并不一样。
思齐本人也很喜欢曹彰这种爽快准真的男孩子,相处起来最是不累人。
曹彰站在院前拼命为自己挽尊,说自己是听说阿妹要封翁主,临时起意过来祝贺的,只带了今天打来的一点猎物,不成敬意,过几日再送像样的贺礼过来云云。
思齐笑道:“这些已经很好了,我很喜欢,谢谢三郎。”
看着思齐明朗的笑容,曹彰只觉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看,晃得他脑子里面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一愣一愣的。
作为回礼,思齐留下曹彰一同用饭。
曹彰听后越发高兴起来:“阿父说那天在你们府上吃了瓦罐鸡丁米线,回去之后一直赞口不绝,还说府上的新酒倒比从前几次尝着更好了一些。”
思齐矜持地笑了笑。
她最近在对之前酿造的米酒进行改良,在她的不懈努力下,几乎每次成果都要比之前更好了一些。
俗话说得好,有人说好,酒饭管饱,思齐想了想,对曹彰道:“既如此,我也让人给你做过桥米线吃好不好?前儿腌制的火腿也能吃了,正好放上几片尝尝。你这肉是新打来的,不好浪费,咱们烤上一只羊腿配烤饼,再叫人做一道烧兔肉,这一批新酒也刚刚酿好,只是你如今在外头,我也不敢给你多吃,就两壶可好?”
曹彰虽然不知道过桥米线是什么,但是听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甚至比阿父说得那鸡丁米线更是好吃。
烤羊倒还罢了,听说景园做的面饼更是一绝,烧兔肉也是用大豆油烧制而成的,米酒更是酒中珍品。
曹彰忍不住在一起翘起了嘴角。
今天这个贺礼送得真是太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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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后,常王带着贺礼过来道喜,又问刘赟要不要带思齐去封地看看。
刘赟心里想去,只是冬日里赶路未免艰难了些,便想着等开春天气暖和后,再带思齐去成平郡转转。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属于思齐的地方,即便路途再远,也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第一时间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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