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原本是不好意思拒绝思齐,碍于面子才和她一起骑马的。但是随着骑了这几日的马下来,曹植意外觉得还不错,松松筋骨后,思维也越发灵活,还有了灵感写了几篇新的诗作,准备整理好了日后带回许昌请父亲过目。
这下刘赟更郁闷了,前几日他独自一人在外骑马时候,这两个孩子在里面坐车,等他也去上头坐车时候,她两个反而又去骑马了,还在外头有说有笑轻松惬意,搞得他这个长辈总是有些格格不入。
真是令人头大。
一路之上,刘赟对于曹植小心翼翼,关怀备至,而曹植自幼读圣贤书,恪守礼法,内心推崇汉室,故而对刘赟也格外尊敬。
此去成平一路也十分平静,并无什么叛军出没,也无宵小来犯,竟也是意外的安定祥和。
抵达王城这日,正好是九月三十,第二天就是思齐的生辰。
这也是在成平郡过得第一个生辰,陈兴收到快马来报时,便命人为思齐的生辰一早做了准备。
王主之于王城就像是皇帝之于朝廷一般的所在,思齐的生日也是成平郡中最盛大的节日之一。
十月初一这日,整个城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宵禁也推迟到了子时过半。
思齐一路过来也十分劳累,回到陈兴修缮好的王府后,倒头睡到了第二日中午。
陈兴一早就在外面候着,隔着屏风请思齐更衣用宴席,又道今天晚上还有更大的庆典,和王主和大家一起庆祝自己的生辰。
思齐并不大想浪费太多的人力物力和城中资源给自己庆生,便道自己一路跋涉身上乏力,请陈兴取消庆典,晚上她要自己带人出去转转。
陈兴知道王主主意一向是大,又看她说得坚决,知道多说无益,便也只得应了下来。
曹植比思齐起得更早一些,等思齐梳洗完毕换好了衣裳出来,曹植也已经在外头厅里等着她了。
刘赟还在房中没有起身,思齐便带着曹植先去吃饭。
在思齐离开的这两年里,陈兴已经把整个王府修缮一新。两人用过朝食后,思齐便带着曹植去自己的王府遛弯。
自打思齐接手成平以来,成平郡生产总值和王府小金库资产大幅提升,陈兴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很大手笔地请了专业技术人员用了力所能及的最好建筑材料修好了王府。
思齐和曹植一路走来,听他一路用不重样的赞美夸赞着王府,词藻华美却又言之有物,每一句夸赞都说在了点子上。
刘赟还在房中歇息,思齐虽是成平郡的王主,但还是有些人生地不熟,并没有其他小伙伴陪自己一起。
正因如此,曹植的存在对于思齐便是十分珍贵的所在,这么一路走下来,听着曹植一路言辞优美的点评和夸赞,思齐对于曹植的好感度有了大大的提升,也越来越觉得这次带他过来实在值得。
逛过王府以后,思齐又回房间打了个盹,起床后的晚宴便是隆重的正宴。刘赟和整个成平郡及治下几个县的官员齐聚一堂,为思齐庆生。
思齐记挂着外面的热闹,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好容易等到宴席散了,又捱到了天黑以后,思齐卸了一身王主的行头,打算换上轻便的衣服溜出门去看灯。
正当思齐换好了衣服刚走出大门准备溜号,就见到了外面同样换好了便装的曹植。
既然碰上了,少不得要结伴同行,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走出了王府,往长街上走去。
据资料显示,传统花灯制造起源于汉代,是一种人民喜闻乐见的节日庆祝载体。到了东汉末年,市面上便已经出现了许多制造精良造型多样的花灯。
思齐和曹植走在街上,张然则带了便衣护卫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保护着两位小祖宗的安全。
两人走着走着,看一处铺子外的十二生肖图样的花灯栩栩如生,分外好看。
曹植忍不住称赞出声,那铺子的女主人看这一对年轻娃娃生得好看,也得了过来搭腔:“你们不是成平人吧?听着倒像是中原那边的口音呢,和我们这里不太一样。”
曹植应了声是,那女主人取下了一个兔子花灯交给曹植:“今儿是我们王主的生辰,所以我们才扎了彩灯为王主庆生。我们王主虽然年纪尚小,但却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女郎,自从她接手了成平以后,我们的日子也过得一天比一天红火。我从小就听人家说,和那些人到中年才有所作为的人不同,像我们王主这样自幼便与众不同的女郎,日后才有大成就呢。”
思齐被这女主人的话给逗笑了:“我记得周武王座下有一位名相,名唤姜子牙,相传到了八十岁才开始辅佐武王干出了一番大事业,照阿嫂这般说法,难道这姜相也比不得了你们王主不成?”
那女主人很明显没有听说过姜子牙其人,但她却对思齐的问句对答如流:“如果姜子牙从小就像我们王者这般聪慧的话,一早便能得了人赏识,早些建功立业,也可能会有更大的成就呀。”
思齐被这女主人反将一军,竟也觉得她说得很有些道理,无法反驳,便指着一旁曹植道:“我们公子也是这样的人,自幼便聪慧得很,五岁时候写成的诗便很能拿得出手了。”
曹植的脸微微红了一下,那个女主人抚掌笑道:“正好,我们王主要办官学,陈郡守正在四处张罗着要招先生呢,既然公子这样博学,不如就去学堂里面应聘先生吧。我们王主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办的学校也是从来没有过的模样,若是公子有心,不妨留下来,去学堂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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