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竹和阿帆在毛小方后面一左一右冒头,对三人点头示意。
“对了,别因为我们误了吉时,你快踢轿门吧。”秋生一拍脑袋,开口提醒道。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这件事,你们全部退后。”毛小方这时也想起来了,连忙张开双手把所有的徒弟都护在身后,整个场面恍如一只护崽的老母鸡即将要面对可怕的老鹰。
毛小方缓缓拉开了一扇轿门并放缓了声音说道:“带金,你是不是在里面?我是毛师傅,排练出了点问题,我先扶你出来吧。”
“什么排……”文才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阿帆和曾成同时出手捂住了嘴。
秋生幸灾乐祸地看了文才一眼,凑到吕竹身边小声地说:“你就是师父新收的小师妹吧?我是你师兄秋生……”
秋生的话也没说完,一只骨节嶙峋的大手也飞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秋生一脸卧槽地顺着手臂看过去,却发现那人正是被两个师兄弟捂住了嘴的文才,抱着死也要拖个垫背的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想法,对他出了黑手。
“你们在干什么?”因为工作太忙所以姗姗来迟的钟邦疑惑地看着抱成一团的师兄们。
“他们许久没见,一时激动而已。”唯一幸存的吕竹解释道。
“哦……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钟邦也站到了吕竹身边。
这几个作为徒弟的家伙,齐齐顺着越来越大的缝隙往里望去,只见里面坐着一个身穿大..红..龙凤褂的身影。
红盖头盖住了脸,让人无法辨认新娘子的容貌。
一身红彤彤的,又是“出嫁”之时,按道理应该会是一个厉鬼级的难缠对手。
可是,毛小方却一直没有感觉到丝毫妖气,只是莫名有种怪异和惊悚的感觉。
毛小方的手戒备着刚刚搭上新娘的手臂,新娘的手臂快速一闪一缩跟着反手一转,一道长长的铁链就锁了过来!
眼看师父遭到攻击,阿帆、曾成、钟邦三人首先放开了对另外两个师兄弟的牵制,大喊一声“师父我们来帮你”,然后就冲了上去一人一份永不落空地抓住了毛小方的双手和左腿。
这时吕竹也明白过来了,敢情这是在借排练为名,实则就是逼婚呢。
尚不知情的文才和秋生一脸懵逼地看着另外三个师兄弟出手帮新娘子按住了师父,来不及提出疑惑,就已经听到了曾成的呼喊:“想喝这顿喜酒,就快过来‘帮手’!”
文才和秋生对视一眼,多年配合的默契让他们瞬间明白到了对方所想以及眼前一切的真相,忙不迭也高声喊着“师父我们来帮你”,然后就一个扒住了毛小方仅剩的右腿,一个圈住了毛小方的脖子。
“你们在做什么?!反了反了!”一连遭遇了五个徒弟的“背叛”,毛小方又惊又怒,不由得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最后一个也是隐藏实力最强的那个徒弟。
不看还好一看更气,只见他认为徒弟里唯一的良心吕竹,现在正一脸无辜地站在街坊群里,凭着乖乖女的颜值气质,用刷脸的方式不知道得了附近哪个卖瓜果的大妈送的半个西瓜,抱在身前吃得特欢,眼角都不带瞟这边一下的。
吃瓜群众吕竹:不,我在看直播和沙雕网友们的起哄呢,不用看你这边,我也能知道你现在什么可怜样子。
成功让新娘子用铁链把毛小方缠了四五圈,最后绑到围墙上的雕花窗户上,这几只“反骨仔”徒弟和新娘子这才满意地收了手。
看到一直都保护他们似乎永远也不会被打败的毛小方被绑起来之后,那个茫然又可怜的模样,再次良心发现的曾成凑近手里还牵着锁链一头的新娘子:“喂,你别对我师父那么粗暴行不行啊?”
“搞定了搞定了!”这时,何带金带着一群熟人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走过去接过了新娘子手里的锁链继续牵制住毛小方,面对毛小方“你们到底在做什么”的疑问目光,何带金嘿嘿一笑:“我们在做好事啊。”
“别闹了,快点放开我。”毛小方扯了扯铁链,没能扯动。
“师父啊,我们算过了,你的年纪也差不多了,好应该找个人来照顾你了。”阿帆说道。
“我说不娶老婆的。”毛小方似乎明白了什么,暗暗缩了缩身体。
“现在可轮不到你说不娶了。”余碧心的妈妈作为结过婚的有福妇女,笑盈盈上前揭开了新娘子的红盖头。
一时间,钟君那张浓妆艳抹还带着一抹看起来非常得意的微笑的脸便露了出来。
“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曾成!曾成!阿帆、文才、秋生、钟邦、珍珍……”看着新娘打扮的钟君带着笑容越走越近,毛小方变了脸色,胡乱地喊了两句刚刚给他说了两句好话的曾成,发觉没有得到回应,干脆逐个逐个喊起徒弟们的名字来。
“师父啊,现在只是让你娶我姐姐,又不是让你去死,你怎么这么一副面对极度可怕的妖魔鬼怪的样子啊!”作为钟君亲弟弟的钟邦看到他的样子,有点生气了。
“你们是不是不听师父的话……你别过来!”毛小方的声音都变了调。
听到毛小方叫得如此凄厉,捧着瓜的吕竹凑过来一看,又在沙雕网友们的提示里得知毛小方现在耳朵尖都红了,暗暗心道一声死傲娇,便继续埋头吃瓜不作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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