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从背后一把抱起丢到旁边的大床上,高大健壮的身躯覆上来,带着炽.热气息的亲吻慌乱无序地落在她的脸颊、唇角,最后,准确捕捉到嘴唇。不复以往的温柔克制,反而像受伤的野兽一样想用血肉去抚平创伤,用伤害别人去弥补自己。
哪怕平日里表现得再温和,本质也始终是见过血的野兽。
就像丁瑶临死前说的一样,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感情,陈浩南患得患失,动了心思想要强行折断她的翅膀困在原地不让她离开之后,迟早都会出现这种情况。
第一次,她用车祸失忆暂时化解;而陈浩南眼中如鬼火一般的光芒尽管在日渐亲密的氛围里缓缓黯淡消逝,但却并未熄灭。只是被他隐藏在了最深的地方,一旦遇到适合的契机,就立刻死灰复燃继而星火燎原。
但是,她也想见识一下,陈浩南到底有多爱,陷得有多深。
这一轮她不能掌握全局剧情宏观调控,但她觉得,她至少能成功在日常相处里用感情去掌握住一个人。
在她有足够实力自保的情况下,去试验一下,人性因为爱情而生出的忍耐和克制,是否能战胜欲.望的漩涡。
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攀上他的脖子,温软的唇也不再推拒禁闭,檀口轻启,任他肆意侵占攻城略地。
可以看见,她放弃了反抗之后,那双桃花眼里浅琥珀色的眼瞳一下子燃起了更深层更炙.热的火焰。
恋恋不舍地轻咬了几口柔软的嘴唇,陈浩南一手撑住床头缓缓拉开了一点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是第一次做到如此亲密的一步,同床共枕时总会有偶尔失控的时候,只是没有一次不是以对方的不配合而告终。而现在,最心爱的女孩就在乖巧地躺在他身下,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反抗,双手无力地攀着他,眼眸中熏染着动情的迷惘……
天时地利人和,可以任由他为所欲为。
贪婪的目光划过浓密的发际线,划过似乎是因为害怕而半眯起来的眼睛,划过被自己蹂...躏得红.肿的小嘴,白皙的颈脖上带着几块艳红的印记,与皮下青蓝色的血管交融出一种特殊的美感……
按压了许久的野兽仿佛要挣脱束缚,挣脱自己定下的枷锁禁锢,冲出来将眼前人疯狂撕咬拆吃入腹。
陈浩南不由得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透过半眯着的视角,吕竹没有看全陈浩南的模样,只见那完美的下颌线之下,脖子上的喉结缓缓动了动,在昏黄的灯光里带着致命的性...感。
也许美丽本身就是一种毒药,之于他,也之于她。
爱情教人学会了克制,也学会了放肆。
滚烫的唇舌再次覆上颈脖之间,一路往下,咬住了洁白的银链。
“细……”
情酣耳热,轻语呢喃。
“别离开我,好不好?”
没有任何回复,陈浩南放弃了对银链的啃咬,用嘴叼着十字架吊坠移到一边松口扔下,随后掩耳盗铃一样把它拨拉到吕竹肩下假装眼不见即为没有。
“很快我就二十七岁,你十九岁的生日也快要到了……”
“我不能没有你……”
“我知道。”
“你……有没有,爱过我?”
明明昔年还鄙视过爱恋中的女人需要安全感需要听好话,没想到自己到了这一地步的时候,做的事也和那些傻乎乎地反复询问到底爱不爱到底有多爱的小女人差不多。
“有。”
“但不如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是吧?”即使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陈浩南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书桌那边的一片狼藉。
“人和物没有什么可比性。”好好一个大男人拿他自己跟一份死物比,吕竹恍惚间有种拿错了剧本的错觉。
陈浩南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相对着沉默了多久,陈浩南方才极为缓慢地起了身。
“我今晚睡客厅。”他这么说着,用言语和行动在两人之间划下一道隔阂。
把放置许久的折叠床收拾了一下,陈浩南又走进卫生间重新洗了一个澡,表情茫然地在里面磨蹭了许久,这才走了出来。
她已经睡了。
这是陈浩南出来后得到的第一个信息。
越过那已经收拾整齐的书桌,蹲在床边,正想要静静地看一下她的睡颜时,枕头边角处的东西却不可避免地吸引了陈浩南的注意。
日记是医生要求写的,让吕竹简单记录一下每天的事,说是可能对她的失忆症状有帮助——尽管过去差不多一年里都没有什么效果。
但压在日记本上的那一封薄薄的信封,令陈浩南的心里不禁苦笑。
那东西他是认得的,正是交流会的邀请函。
什么时候,曾经同床共枕亲密无间的人,也开始防备他了?
以至于特意把邀请函与代表着个人隐私的日记本一起,放在枕头底下,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如果是三年前两人还没有相识的时候,有人告诉他陈浩南,他会为一个女孩患得患失用尽手段,他肯定得把那人按地上揍一顿。
他陈浩南,是这种人吗?
事实证明,偏偏就是。
欺骗了所有人,欺骗了整个世界;用谎言,用爱,甚至想用满足自己私...欲的霸王.硬上弓的方式,去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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