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多教一些武功给霜师兄啊!”吕竹十分顺口地回了一句。
果然女生外向!
这么快就想为别的男人掏自己这个老父亲的底了!
雄霸忍住心里的怒气和委屈,挤出几分笑来:“你看阿爹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怎么教霜儿更精深的武功呢?”
“不过小慈啊,这给霜儿增强的机会没有,但不表示给风儿和云儿削弱的机会没有啊!”雄霸一脸的老奸巨猾,指导起吕竹另一条道路,“眼下有霜儿在主持大局,分堂的事务其实并不多……”
“阿爹听说,凌云窟的血菩提乃是旷世异果,有重伤必治,无伤增功之效。你的体质天生虚弱,若是得此异果,你可以强身健体,霜儿亦可增强功力……”
“你找借口带着风云二人护送你走一趟,一来可以消磨他们练功的时间,二来也可以打探一下那边的消息,为天下会以后的扩张打下基础。”
三来,更是可以为自己治疗,使得自己重新夺回力量,夺回自己原本应有的一切!
在雄霸的苦苦“劝导”之下,吕竹终于是同意了雄霸的指示。
要准备出远门除了得费一番准备的功夫之外,处理风云霜三人目前的关系,更是重中之重。
“霜儿,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找风儿和云儿回来,最主要还是为了辅助你,不要想太多……”面对秦霜的沉默,雄霸一脸的父爱凝视,“接下来小慈会由风儿和云儿护送着去一趟凌云窟,帮中事务你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来找我为你解惑。”
那笑得,活脱脱就是一个得逞了的恶婆婆,看得吕竹都为秦霜委屈加憋屈。
然而这个时代始终流行百行孝为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秦霜再怎么不情愿,作为弟子的他,亦是不能忤逆身为师父的雄霸。
出了门,秦霜就轻轻拉住了吕竹,神情复杂地开口:“你……”
才说了一个字,他便再次沉默了下来。
能说什么?
明摆着雄霸借风云来分化他们,他无论是让吕竹和风云二人接触,还是不让吕竹和风云二人接触,都是中了雄霸的计。
“不用担心,我的选择是你。”看得出秦霜的担忧,吕竹主动拍了一下他的手,安慰道。
好说歹说总算劝走了忐忑不安的秦霜,吕竹甫一回头,又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聂风和步惊云。
聂风冲她勾了勾唇角,并没有说什么,摇着扇子就转身离开了。
相比不作为的聂风,步惊云却是主动走了过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吕竹,同样是一言也不发。
“别这么看着我,霜师兄为了帮中事务日夜奔忙,作为他的未婚妻,我安慰一下他又怎么了?”吕竹理直气壮地说。
“你真的一点都不……”步惊云欲言又止。
“一点都不什么?”吕竹继续装傻充愣,接着又笑了起来,“一开始我选错了,还不允许我补救吗——我算是看清楚了,风来去无踪,云聚散不定,这两样……都不会为我停留。”
“唯独只有看似冷淡的霜花,飘落于掌心之后,化作了可以被体温所温暖的潺潺春水。”
“我不会再纠缠过往了,希望你们……也可以。”
步惊云的眸色黯了黯,随后又被莫名的火焰点亮:“你等我。”
说完这一句,也不等吕竹追问,他就大踏步转身而去。
路过静立在围墙之后的聂风时,步惊云嘴角勾出一丝弧度:同样都是追悔莫及,聂风这家伙,就只知道躲在围墙后偷偷观望,从来不会主动出击。
这样也好,免去了他在护送途上的一个劲敌。
准备好一切出发上路之后,聂风和步惊云的态度还是老样子:步惊云伺机而动,从不放过任何一个亲近吕竹的机会,明显的追求者作风;而聂风则是云淡风轻,只在适合的时候,以师兄的姿态照顾一下吕竹。
凌云窟位于古有“天府之国”美称的益州,一路走来,山林重重夏木森森,满眼苍郁翠绿。
清晨之时,还常有白雾萦绕路途,令人浑然不觉自己置身田野。
恍惚已是平地飞升,畅游云端之上。
不过,再怎么美丽的景色,亦是消除不去赶路的疲劳。
此去路途遥远偏僻,不常有酒家客舍,吕竹一行人在夜晚休憩的时候,多数是借住村里农家。
他们这一行人看上去俨然是富贵人家低调出行的模样,村里的农家自然都是诚惶诚恐地接待,唯恐招待不周惹怒贵人。
当然,懂事的人类给足了他们面子,但不懂事的禽畜,却不管你贵人不贵人,从来不会为你改变一分一毫。
天未亮就被鸡鸣声吵醒,吕竹眯着眼坐起来,随手披上一件单薄的素色披风,正想要走出房间外倒些水喝时,忽然就发现了房间里似乎多了些什么。
同样披着黑色长披风的身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潜入了她的房间里。
“你要做什么?”被这么一吓,吕竹的睡意也去了大半分,缓缓从床上走下来。
“跟我来,我给你看一些东西。”步惊云说着就拉起了吕竹的手,以绝对不容许她拒绝的做派将其带出了门。
知道他不会对自己不利,吕竹便也不做挣扎之举:线不能拉得太紧,适时就要松一松。
此时天色已经微亮,前方暗蓝色的小卷发初现轮廓,随着奔跑的动静微微跳跃,却是化开了那绝世孤傲的冷意,添上数分说不出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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