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来到寝殿内,照看着钟离御。
因为余毒缘故,所以钟离御还陷入昏迷之中,祁长乐一方面觉得这样可以让她避免头疼,但另一方面却忍不住担心。
万一钟离御醒不过来怎么办?
而且,倘若她陷入昏迷时间越来越长……身体又该怎么撑住?
祁长乐深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
一定可以醒来的。
敬事房的人退下后,黄忠谨也道:“娘娘,那奴才便先……退下了。”
祁长乐知道接下来是她与钟离御的时间了,因此,她点了点头:“好。”
随着门声轻响,很快,殿内便是一片安静。
祁长乐垂眸看着钟离御的容颜,心底柔软,指尖在对方脸上划过,而后无奈轻笑了下。
“原本应该是陛下陪我的一个夜晚,如今却要臣妾独自一人,这算什么,独守空房吗?”
然而对方却在沉睡中,没有反应。
祁长乐低下头,在钟离御苍白的唇瓣上吻了吻,动作轻柔,带着柔情蜜意。
“陛下睡了也好,这样便不会痛苦了。但是……您可千万不要一直睡下去啊。”
她指尖摸着对方的耳垂。
“我还在等你呢。”
不出意外,今晚她就要在养心殿入睡了。
这还是祁长乐第一次睡龙榻,说没有任何触动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如今钟离御沉睡,只有她一个人,再大的触动也只能缓缓沉寂下来。
天色已黑,祁长乐起身熄灭了外侧的几盏灯,只留了殿内两盏。
在她回来的时候,发现钟离御此刻醒了过来。
祁长乐微惊,带着欣喜,但随后便是浓重的担忧。
因为醒来就意味着,钟离御又要陷入疼痛之中。
“陛下。”她坐了过去,想要帮钟离御按摩一番。
然而钟离御握住了她的手,“怎么晚上也过来了?”
她能够分辨出此刻天色,但是却没能思考出祁长乐为什么会留在养心殿。
如若是以往,或许钟离御很快便能想清楚,但现在她受到疼痛困扰,仅仅是平静着说话,就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精力了。
祁长乐擦去钟离御额头汗水,而后抽出手来,帮对方按着额侧,轻声的将她与苏暮和商量的计划告诉了钟离御。
“还望陛下……不要介意。”
钟离御感受着额侧的力道,轻笑了一声,带着一点说不清的微嘲与调戏。
“这算什么……”
祁长乐抿了抿唇,“陛下是介意吗?”
钟离御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就算我介意,介意的也不是你想的那个。”
祁长乐手上动作微顿。
她想的那个——
的确,祁长乐方才想的,是以为钟离御介意被传出宣她侍寝一事。她以为钟离御很在意这种事情,在意到了哪怕是虚假的,也不允许。
但此刻对方却说,不是她想的那个。
“那陛下,指的是什么呢。”
钟离御眉心蹙着,忍耐着疼痛,唇角却似笑非笑的勾起。
“当然介意的是真实性啊。”
“旁的人都以为我已经召了你侍寝,可事实上,我却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你说,我能不介意吗。”
祁长乐微怔,有些讶异。
“陛下——”
钟离御笑道:“不过,长乐,你知道该如何侍寝吗?”
祁长乐一顿,忽觉有些羞赧。她声音放轻了些:“也是……知道一些的。”
钟离御却不肯放过她,“一些,是多少?”
祁长乐咬了咬唇,反问道:“那陛下呢?陛下又知道多少?”
钟离御笑了笑,忍着头疼与她说话。
“我知道的,那可多了,至少远比你要多。”
祁长乐一顿,眯了眯眸子,有些微妙的在意。
“陛下是从何处得知的?”祁长乐感觉自己此刻心态不对劲,有一些像是吃醋了的样子。她抿了抿唇,声音有些许闷,“难不成陛下是找人过来言传身教了吗?”
钟离御嗤笑了一声,带动了头疼,又轻微“嘶”了下。
祁长乐连忙帮她揉了揉头,力道加重了些,“陛下,没事吧?”
钟离御按捺着方才因为头疼而升起的一丝情绪,她轻微吐出了一口气,恢复往常。
“什么言传身教,嗯?这样的事情你也脑补的出来?”
祁长乐垂下眸子,没再回答。
钟离御没再逗她,只是笑着说道:“有句话你可曾听说过。”
她微动了下,“唔,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祁长乐:“……”
钟离御:“如何?”
祁长乐移开了目光,心底这才放松了一些。
“原来陛下,是读书学来的。”
过了片刻,她又忍不住好奇问道:“书中……有教女子……的吗?”
钟离御抬起眸子,看着祁长乐光洁瘦削的下巴,而后目光微移,落在了她的脖子,而后下滑。
祁长乐今天穿的这件衣服十分漂亮,衣领开阔,露出了她白皙纤细的脖颈、精致有型的锁骨以及……瘦削且只手可握的肩膀。
白皙的肩头半隐在衣衫之下,半遮半漏却更显惊艳。
钟离御眸色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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